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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才是。”

莫柔接触到了话里的冷淡，她沉默了瞬，转而扬起一抹笑容：“你还在为上次的事怪我吗？对不起啦。”

温羽盈闻言不再开口，任谁都能察觉到冷意。

“这里不宜久留”两人沉默了好久，莫柔才再次开口，说完不由分说地拉着温羽盈的手就走。

温羽盈挣脱了片刻，看着周围滚滚硝烟，终是随她去了。

两人停住了脚步，温羽盈抬头看着那一栋欧式建筑，上面用新式牌匾写着“莫式酒店”。

温羽盈沉默地任由着莫柔拉着，她看着莫柔自信温柔的笑容，和他们说着她听都听不懂的话语。

嘴角泛起一抹苦涩，她直到今天，才终于明天她们的不同，才明白她与沈素年的鸿沟。

莫柔回过头来，看着温羽盈逐渐苍白的脸色。

她明白，温羽盈对沈素年的情意终是磨灭了很多。

两个人之间横亘着无尽的沉默和压抑。

温羽盈垂眸看着自己的脚尖，莫柔想起莫家和沈素年之间的交易，和他对自己的警告。

她嗫嚅了会，最终还是把所有话都咽了下去。

温羽盈抬起头，看着之前的人折而复返。

莫柔张了张嘴，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我给你安排了住处，你跟我来吧。”

温羽盈木然的点点头，任凭莫柔拉着自己。

“啪”的一声，莫柔打开了灯。

温羽盈环顾周遭的环境，古朴的木质地板上铺了层地毯，落地窗上还有雕纹。

莫柔看着温羽盈兴致不高的样子，她轻声开口：“你可以现在这里住下来。”

说罢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温羽盈放下行李，就听见匆忙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许至君气喘吁吁地把着门框，他深吸一口气，目光紧紧锁住温羽盈。

他一把上前猛地揽住温羽盈的肩膀，在她耳畔闷闷地说：“你去哪里了，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温羽盈被揽得几乎难以呼吸了，她叹了口气道：“怎么了？”

许至君松开了些手，眼里有翻涌的情绪。

“怎么了？我刚刚一转身，你人就不见了！”

温羽盈一愣，似是没有料到他的着急，她沉默地推开他的怀抱，不敢去看他灼热的目光，她淡淡开口道：“莫小姐已经为我找了住处了，我以后也不能一直麻烦你的。”

许至君僵硬了瞬，看着空落落的怀抱，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温羽盈对自己的冷淡拒绝，又想起她常常出神。

而一切都是为了沈素年！

嫉妒之火不断烧灼着他仅剩的理智，多日憋在心里的话终于脱口而出：“你喜欢他什么？”

第十二章 总有一天

温羽盈闻言陷入了沉默。

她自己也常常在想喜欢沈素年什么。

是喜欢他一直欺骗着自己的感情，最后把自己像个垃圾一样地丢弃吗？

还是喜欢他经常性地对自己的冷漠以对？

温羽盈不想再去想了，她和沈素年现在也再无瓜葛了。

长久的沉默让许至君逐步陷入了崩溃，他控制不住地紧紧抱着温羽盈问道：“你说啊？说啊？！”

温羽盈摇摇头，她看着许至君的眼睛，第一次认真的答道：“许至君你很好，可我只不过是一个歌女罢了，是我配不上你。”

“我现在不太想谈感情的事情，这些日子以来，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也都记得。”

许至君摇摇头，抓着温羽盈的手说：“可我不在乎这些！”

温羽盈不敢去看他眼睛里盛放的光芒，她将手抽出来，硬着头皮拒绝道：“可我在乎！”

许至君再次紧紧拉着温羽盈：“不要先拒绝我，好吗？”

温羽盈看了他一眼，似是没料到他会如此执着，她苦涩一笑。

这份执着，一如当初的自己！

或许她继续冷淡下去，他就会放下这份执着吧。

温羽盈这样想着，没再抗拒着许至君的怀抱。

许至君见她不再拒绝他了，他的心狂跳起来。

他看着窗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第一次希望连绵的战火继续下去。

许至君从酒店出来，就直奔莫家。

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莫柔，开门见山地道：“我知道莫家和沈素年做了交易，我希望你能实现自己的诺言。”

莫柔闻言却是一笑：“哦？我是会实现诺言，不过许先生，我得提醒你，沈素年总有回来的一天的。”

她想起前些日子寄来的信件，只交代自己照顾好温羽盈。

其他的，只字未提。

不过她觉得，沈素年很快就会回来了，毕竟现在北城还在打仗。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许至君转身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火车上。

沈素年还在沉睡着。

忽然他看见一团迷雾，迷雾散去。

映入眼帘的是被灰蒙蒙的烟雾包围着的北城。

倏忽，有一道身影十分熟悉。

他定睛一看，赫然就是温羽盈，她木然地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而她的周围全都是四处逃命的老百姓。

他眼尖的发现了一杆黑色。

“不！不要！”

沈素年从梦中惊醒，身上穿的衣衫已经被汗湿透。

他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头的汗，那个梦实在是太真实了。

他看着窗外早已经黑下来的天空，心却越来越沉。

他从怀里摸出怀表，看了眼时间，第一次觉得这趟列车实在是太久了。

他现在就想立刻就能见到温羽盈！

虽然他早已修书回去，可战火无情，她一个弱女子可怎么办？

这样想着，他就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咬着。

他看着窗户里映出来的自己，哪还有平素里的冷静自持的模样？

翌日。

沈素年刚下了火车，就不顾自己疲惫的身躯，直奔莫式酒店。

他寻来莫柔，莫柔看着此刻的沈素年，不由得一愣：“我从来没见过你现在的模样。”

莫柔知道他现在焦急得很，也不废话带着他来到了温羽盈房门外。

她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应答。

她推开门一看，房间里哪还有温羽盈的影子！

第十三章 巧合

沈素年进门一看，房间里确实没有了温羽盈的影子。

他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气力，再加上连日来的奔波，早已经体力不支。

一阵天旋地转，摔倒在了床边。

莫柔连忙手忙脚乱得将沈素年扶上了床。

连夜从许家将许至君请了过来。

许至君赶到的时候，就看见已经有了一众医生等候在门外了。

莫柔引着许至君进去，她看着他拿出听诊器瞧了许久，这才回过头说：“不碍事，沈先生身体康健，只需要静养数日就好。”

闻言莫柔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想到了什么，抓住了许至君的手臂问：“温羽盈被你带去哪里了？”

许至君漠然抽回手：“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莫柔温婉一笑，淡淡开口：“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拐带？！”

许至君整理完了药箱，临走时嘴角有了丝笑意，他开口答道：“她是我的妻子，还存在拐带吗？”

他走到门口冷淡地说：“再说了，莫小姐说话可要凭证据。”

莫柔看着他的背影，遍体生寒。

所有人都知道许至君是租界最有名的医生，可她却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

她回过头担忧地看了一眼沈素年，希望他昏倒一事只是个巧合！

许至君匆匆回到许家。

他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着的温羽盈，眼眸里闪过了复杂的情绪。

他抬手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他嘴角一勾，轻轻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