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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3-04-25 13:44:17  热度: 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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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晏靳看向沈知予,“下官是特意来接夫人回府的,毕竟纳妾一事还需要夫人操劳。”

他面上笑着,笑意却没有一分一毫入眼底。

沈知予没说话,甚至目光都只是落在一旁的三才杯上。

韩晏靳显然不知道她在这儿,不过是顺着岳林的话将她带走而已。

岳林低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回头朝沈知予道:“既然大人来了,郡主就跟他回去吧,至于郡主讨要的兵器,老夫一会儿派人送去。”

听到“兵器”二字,韩晏靳蹙了下眉。

沈知予不会武功,要兵器干什么?

“如此,谢过将军了。”

沈知予起身行了礼,同韩晏靳一块儿出去了。

今日的确不巧,还没说几句便被他撞见,不过岳将军确实是个聪明人。

她这么想着,出了府门却见自己的轿子不见了。

“你来这儿作甚?”韩晏靳讽刺道,“莫不是发请柬?”

沈知予咬咬唇:“那你呢?你与岳将军素无往来。”

隐约间,二人有丝针锋相对之意。

韩晏靳看着她,忽然问:“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沈知予吗?”

一句淡然如水的问,似是问进了沈知予的心里。

她抬起头,眼眶渐渐变红,眼中过往的喜怒哀乐犹如海浪翻滚着。

“你可以当她已经死了。”

沈知予一字字说完,转身走开。

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巨山砸在韩晏靳心上,极速沉入冰冷的深渊中。

他看着沈知予的背影,恍若觉得她真的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但他却不知道他们的距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韩晏靳咬咬牙,抬腿跟了上去。

“站住!”

他呵住沈知予,站到她面前,目光如冰:“先是和那算命的不清不楚,而后又让皇上赐婚,现在又来找岳将军求兵器,你意欲何为?”

沈知予忍着心口的气和悲,她不愿在这儿和韩晏靳有口舌之争。

她看着路旁的枯树,红着眼一言不发。

韩晏靳心中却渐渐大胆地猜测起来,神情忽地一狞:“莫不是你要入前太子的后尘?”

闻言,沈知予心一震。

什么叫前太子的后尘?

她既是皇上唯一的血脉,又是皇太女的命,何必去谋反。

倒是他,对她一次次的劝告视而不见。

“我入前太子前尘,必定也得要一奸臣暗中算计我才行。”沈知予看着他,语气平缓地如同在说一件小事。

韩晏靳一愣,竟有一丝心虚。

在他的计划中,的确需要利用沈知予密谋造反。

但他从未想过要了她的命,他每一步棋走的都是将她的生命放在首位。

她为何就不能像从前那般懂他?

第二十七章 改变

二人终是不欢而散。

沈知予失魂落魄地回了府,屏退了下人伏在床榻上小声地抽泣着。

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缓过来,让丫鬟端了盆热水进来洗了把脸。

重新换了身衣服后,沈知予才疲惫地坐在梳妆镜前。

镜中的自己脸色有些苍白,更有些憔悴,满是血丝的双眼透着股受伤的挫败。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长福跑了来。

“夫人,找着人了,他说未时三刻会候着您。”长福道。

闻言,沈知予点点头,压下声音低声道:“若是将军府派人来送东西,你好生收着,等我回来再说。”

“是。”长福行了礼退了出去。

沈知予走到廊上,看着突然阴下来的天,心头越发烦闷。

萧颜进门一事皇上没有定日子,既然是妾,也不必太隆重。

她眼眸一暗,让人将刘管事叫了来。

“西园子打扫好了?”沈知予问道。

刘管事弓着身回答:“回夫人的话,都收拾妥当了。”

“明晚戌时一刻排个轿子去将她接了来,走角门。”沈知予语气淡漠,没透露半分伤心之意。

闻言,刘管事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等出了院子,立刻吩咐人将准备好的龙凤烛和囍字撤了,指了个粗使丫头在西园子准备伺候萧颜。

未时三刻,沁林茶楼。

雅间内,顾羽喝着碧螺春,一副悠闲的模样让沈知予生了几丝羡慕。

“夫人愁眉紧锁,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他双目一弯,胜似星河

沈知予倒觉他是明知故问,没好气地道:“我的难事你又有何不知?”

顾羽听了,轻笑一声:“夫人要是给我个好价钱,我可替夫人算个情卦。”

“有什么好算的。”沈知予苦涩地扯着唇角,“他与我而言,不是断命之人吗?”

她抛开这些问题,将注意力放在顾羽身上:“我一直想问,你究竟是何人?”

不仅知道她和韩晏靳的事,甚至还说到她在皇上面前立下的毒誓。

顾羽放下茶杯,一手伏在桌沿边上,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夫人你现在做得并不能改变什么。”

沈知予眼睫一垂,满脸沉重。

她自然是知道自己不过是救了养父,阻止萧颜进宫谋害皇上。

韩晏靳谋逆的心却没有改变。

“夫人心慈手软,终会在酿成大错,到那时,你可还会悔?”

顾羽句句话都如针扎在沈知予的心上。

她确实心慈手软,单凭她无法下手杀韩晏靳一事而言,她根本不适合做一国之君。

若有一日皇上驾崩,她如何面对满朝文武和黎民百姓……

沈知予无奈地叹了口气,复而抬起头:“你为何帮我?”

顾羽吧喳了一下,倒了杯茶:“看来夫人真的不记得我了。”

他语气中带着似有若无的失落。

沈知予眼底更是一片迷惑,任凭她翻遍所有的记忆,都不见里头有这么个叫顾羽的人。

“万事不需要太多筹谋,你既有皇上的宠爱,何必去费劲心思。”顾羽伸出手,握成拳,“手中有权,哪怕你没有理。”

沈知予闻言,手渐渐收紧。

权。

就是要因为这一个字,多少人深陷淖泥之中。

但现在除了权,她的确没有任何东西能很快的将局面扭转过来……

第二十八章 长剑

与顾羽告别后,沈知予拿着他塞给自己的一小瓷瓶往府中走去。

这一白玉瓷瓶让她想起梁左相那日给她的药。

只不过这一次并不是要给韩晏靳的,而是给皇上的。

沈知予蹙着眉,有些忐忑不安。

此药能让人在短期内出现重病的情况,不过月余便会好全。

若皇上觉着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会提前封她为皇太女,趁着大权还未被韩晏靳掌握,她需的掌握主动。

薄暮时分。

沈知予仍旧看着那瓶药发呆。

她痛恨萧颜背地里下药暗害皇上,如今她竟成了这样的人。

虽说只是让皇上身体病弱一月而已……

沈知予手肘撑在桌上,苦恼地扶着额头。

这时,长福悄声走了进来。

“夫人。”他低声叫了声,将手里一柄长剑双手捧上,“将军府托人送来这个。”

沈知予一愣:“可以留下什么话?”

长福摇摇头:“没有。”

闻言,沈知予接过剑,让长福先下去。

剑并不用,暗红色的剑柄和剑鞘,一颗红宝石镶嵌在剑柄顶端,杏黄色的流苏穗子微微摆动。

一声“哗”地轻响,沈知予将剑拔出了几寸。

剑的两刃泛着阴森的寒光,大有削铁如泥的锋锐。

这是一把开过刃的剑。

只是还未等她仔细看剑中有何信息,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越渐靠近。

沈知予收起将剑收起,置于桌上,再将白瓷瓶收入袖中。

进屋的韩晏靳扫了眼桌上的剑,眼角泛着冷意。

“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沈知予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问道。

韩晏靳一边褪下外衫一边嗤笑道:“夫人忘了吗?今日是你夫君我大喜之日。

极为讽刺的语气让沈知予一僵。

她咽下心间的酸涩,望向窗外的枯枝:“嗯,是个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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