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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万分。

……

翌日。

当阳光温热地洒落在院子，太子妃寝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苏云舒。

“娘娘，就是这里。”苏云舒身边的侍女指着前方苏晚秋的宫殿说道。

“苏晚秋……”苏云舒一身明黄，看着眼前高耸的比自己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宫殿，眼睛中的狠毒藏也藏不住。

不顾苏晚秋宫里的侍女阻拦，便直直地闯了进来，将床榻上还处于噩梦之中的苏晚秋神圣吵醒。

苏晚秋睁开眼睛，柳眉微蹙地看着气势冲冲朝自己而来的苏云舒：“你也没死？”

声音的慵懒让苏云舒更加气愤，她一个巴掌直直地朝苏晚秋过去，却被苏晚秋瞬间抓住。

苏晚秋微眯着眼，声音冰冷：“我记得我父皇已经下令将魏王谋逆一党全部拿下，其中并没有你，那么你是被谁所救？”

话落，恍惚间，苏云舒不由想起，当年役道泥石流，她的父王确实派人来救她，但是就在回门之际，她眼睁睁看着官兵将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团团围住，父皇被抓，她知道自己回去也只会是去送死，而机缘巧合之下，让她遇见了东晋国密中来天越寻找流落皇子的太监，看着太监手上的画像，她一眼认出那是八年前楚云澈小时候的模样，就连左眼上的泪痣也一模一样。

直到后来她辗转到了东宫……

思绪收回，苏云舒挣扎着想要缩回自己的手，却被苏晚秋抓得更紧了，她瞪向苏晚秋：“当然是被楼太子所救，现在我可是太子最宠爱的人，苏晚秋你还不把本宫放开！”

第41章

“本宫？”苏晚秋看着苏云舒的一身明黄，嘴角笑了：“苏云舒，被楚云澈当作替身的感觉如何？”

苏云舒有些怔愣，看着苏晚秋杏花般的眼睛，她恍然笑道：“苏晚秋你真傻，你不会以为楚云澈真的爱你吧？”

苏晚秋没有说话，柳眉微皱地看向苏云舒，不知道她又要耍什么花招。

苏云舒看着苏晚秋与自己相似的脸蛋，眼眸中抑制不住的狠毒：“楚云澈爱的就是我们这一款脸，你看曾经你给我做替身，如今我又给你做替身，你不知道吗？楚云澈根本就不会爱上任何人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苏云舒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苏晚秋不想再去看，正要松手之际，却突然看到苏云舒手臂上的伤痕，新伤旧伤……十分明显，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解苏云舒为何会变成这副模样。

苏云舒看着苏晚秋里的探究，竟更主动地将自己衣襟扒开，露出脖颈上的醒目伤痕，笑容痴狂：“苏晚秋，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这浑身的伤疤都是拜楚云澈所赐，但你看看我这张脸……”

苏晚秋没有回答，只是紧锁着眉头看着苏云舒那张白皙无暇的脸，心中微沉。

“你不知道，楚云澈可喜欢这张脸了，每个夜晚都要看着它才能入睡。”苏云舒看着苏晚秋脸上的怔愣，知道自己说动了，眼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真好啊，苏晚秋，就这样相信吧，苏云舒想。

正在此时，房门被楚云澈大手推开。

他踱步走近，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冷峻：“出去。”

冰冷的声音落在寂静的寝殿之中，苏晚秋没有出声，只是淡漠地看向楚云澈松开了抓住苏云舒的手，有了离开的动作。

“晚秋，我不是说你。”楚云澈好看的剑眉微蹙，对苏晚秋说的语气明显的温柔。

苏云舒看向楚云澈，瞪大了眼睛，食指指着自己喃喃道：“那云澈哥哥是，在叫我吗？”

楚云澈听到这莫名来的称呼，冷峻的脸色沉了又沉。

“我为什么要出去！明明都是一样脸！要出去也是她出去！”苏云舒站起身，指着旁边苏晚秋一阵怒吼。

对于到底谁出去这件事，苏晚秋实在无所谓，但是苏云舒这个女人她一向讨厌。

苏晚秋看着愤怒的苏云舒，更加无法理解当初的楚云澈是如何喜欢上苏云舒的，难道真的是因为这张脸，她好看的柳眉微蹙，看向楚云澈：“我不想听你两吵架。”

说罢，苏晚秋就要往前走，出了这个寝殿，却被楚云澈一把抓住。

楚云澈再也忍受不了：“来人。”

几乎是瞬间，苏云舒便被侍卫不甘地拖走，她愤懑地眼神看向苏晚秋，声音尖锐：“苏晚秋，你们不会好过的哈哈哈。”

苏晚秋看着被侍卫拖走、近乎癫狂的苏云舒，手臂上的伤痕因为被拖拽裸露在外十分明显。

苏晚秋撇过眼，眼眸不可抑制地微颤。

等到寝殿里重新恢复安静，楚云澈看着丝毫不理睬自己的苏晚秋，剑眉紧锁

他试图伸手拉过她，却被苏晚秋闪躲开来。

“晚秋……”楚云澈幽深的眼眸看向苏晚秋，脸上写完了担忧。

苏晚秋低垂着眼眸，声音渐冷：“楚云澈，你喜欢的是我这张脸吗？”

她抬起了头，眉黛间三叶印花红得娇艳欲滴。

看着苏晚秋眼眸里的认真，楚云澈喉间又说不出的难受。

“那我毁掉可好？你是不是就能放我回家了？”苏晚秋扯下发髻上的牡丹簪，用力抵在了自己的脸颊。

第42章

楚云澈看着苏晚秋的相逼，他了解她，他的晚秋是真的会伤害她自己。

他有些慌了神：“晚秋，你先把簪子放下来。”

苏晚秋看着楚云澈紧张的模样，嘴角有些讽刺：“你果然是。”

楚云澈不知该如何和苏晚秋开口，最终将怀中的羊脂玉佩拿了出来。

“还记得它吗？晚秋。”楚云澈小心开口问道。

苏晚秋看向楚云澈手中的羊脂玉佩，记忆猛地涌来。

她记得那是十岁那年跟着父皇一起微服出巡到了扬州，路过扬州林的时候，曾经救了一个落入陷阱的小男孩一命，为了救她，自己也不慎受了伤，羊脂玉佩上面的红点赫然是她的血。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多去，血居然能够安然无损地保存在玉佩当中。

看着苏晚秋震惊的小脸，楚云澈苦笑道：“我用了特殊的方法将你的血融入玉佩当中，是提醒自己时刻要记得你，没有想到，机缘巧合之下，你居然成了我楚云澈的妻子。”

苏晚秋看着楚云澈，嘴角嘲讽：“当年若非不是你救我一命，对我许下那种承诺，我又怎会被你蒙骗了整整三年，成为别人的替身。”

这件事情仿佛成了心中的一根刺，无法不去耿耿于怀。

楚云澈的心中也揪得发痛，他看向苏晚秋手中刺向自己的牡丹簪，漆黑的瞳孔痛苦无比：

“晚秋，你不要伤害自己，也不要信苏云舒对你说的话。我之所以会对苏云舒好，是因为我曾经错把苏云舒认成了十岁的你，并非因为她的脸，你从来不是谁的替身。”楚云澈的剑眉紧锁：“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楚云澈对天发誓，对你的爱也不变一分一毫。”

苏晚秋看向楚云澈，眼里的光芒早已消失。

牡丹簪抵在脸上更加用力，竟划出一道血丝来。

她说：“太迟了。”

苏晚秋的声音很轻，轻得像东晋腊月里的飘雪，让楚云澈觉得随时都有可能抓不住她。

“楚云澈，我对你的爱早在一年前就消失殆尽，到现在我已然分不清对你是怨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真相如何已经不再重要，你明白吗？我已经没有任何勇气再去爱人。”

看着苏晚秋脸上渗出的鲜血，沉重的话语落在楚云澈的心中，心揪得更加难受。

他看向苏晚秋，眼底的痛苦更加明显。“晚秋，我们真的没有一点可能了吗。”

苏晚秋低垂着眼眸，轻轻回答：“没有。”

楚云澈嘴角一片苦涩，内心依然无法说服自己放弃。

但他的晚秋是要逼着他放弃她，他怎么可以放弃。

楚云澈看向苏晚秋，漆黑的墨瞳里一片幽深：“如果你今天就想毁掉自己的脸，可以，我会找东晋最好的太医来为你止血调养。”

“但是晚秋，如果你想先我一步死，我会让天越不再姓苏。”

苏晚秋怔愣，看向楚云澈眼里的疯狂与血色，手中的牡丹簪滑落在地，她再也承受不住，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楚云澈上前搂住坠落的苏晚秋，大手温柔地替她擦去脸颊中微渗的鲜血。

他的声音很轻，却足以让心死的苏晚秋听清：“我可以等，等你重新爱上我。”

第43章

寒冬腊月。

楚云澈真的使劲了浑身解数想让自己重新爱上他，但心已死，爱已迟。

现在的苏晚秋再也对楚云澈泛不起一丝爱意，只想念着故土的人与事。

东晋的冬天格外的寒冷，苏晚秋披着裘衣，一身明黄踏上了东晋皇宫的楼阶。

这个冬天，楚云澈做了东晋的皇帝，东晋和天越也正式签订了百年之好。

六个哥哥前不久给她稍来信，告诉她他们都很好。

如果可以的话，他们很想再见见她。

苏晚秋捧了捧石栏的层层白雪，目光微眯。

她也很想他们啊，可是她……

喉间止不住地涌上一抹鲜血，染红了手上的白雪。

苏晚秋微微一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