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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也格外显眼的匆匆背影,摇头一笑,呢喃着:“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周许言刚走到府衙门口,林霜月就从里边儿走了出来。
见周许言站在府外,她脸上的怒气少了几分,眼中带着诧异看向走到她身边的周许言:“你不会在这儿等了一个时辰吧?”
周许言摇摇头,温声回道:“方才我去走了一会儿才回来,碰巧你出来了。”
林霜月狐疑的看着他,但他脸色如常,不像撒谎的模样,也就没说什么。
她紧了紧工具箱的背带:“走吧,回家。”
刚说完,林霜月自己都有些愣了,她与周许言相识还不到半天,怎的就用了这样熟悉的语气。
周许言却似是习惯了一样,无比自然的将她的工具箱卸下拿到他手中。
“我自己来就行了。”
林霜月慌忙想去拿回来,一是觉得周许言不能碰这些人人都觉得污秽的东西,还有就是怕周许言一个不小心把里头的东西给弄乱了。
“回去吧。”
周许言像是没听见一般,抬脚就走在了前面,手中的工具箱稳稳的提着,比林霜月背着还稳当。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有些别扭,却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和谐。
等快到家时,周许言率先开口问了句:“你师父回来了。”
“啊?”呆了许久的林霜月抬起头,快步走上前与他并肩走着,“你见着他了?”
“嗯。”
林霜月才沉底的心好像又被捞了起来,既然师父回来,这事儿还是让他去办吧,她也好受些那狗官的气。
这么想着,脚步都轻快了些,她扭头看向身边的周许言:“你要走了吗?”
他说他来找师父,现在师父见着了,他也应该要走了吧。林霜月细细盘算了一番,周许言说他没有盘缠,陈州到京城不远,这点盘缠她还是拿得出的。
看见林霜月如释重负的表情,周许言心中不是滋味,他停了下来,直直的看着她:“你希望我走?”
嘴上虽然这么问,但心中早想若他要走,肯定也要把林霜月带上。
林霜月眨眨眼,这周许言是不是以为她在赶他走?
“不是,只是我觉得,你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人,跟我这种身份的人在一块儿不合适。”
周许言手攥紧了几分,仵作这一身份早已刻在林霜月的骨子里,无论是从前和现在,在林霜月看来,自走了仵作这条路,她与他就很难走到一块儿了。
第二十三章 记忆
林霜月从不知道一个人可以在半天之内有这么多面孔。
初遇时,周许言冷若冰霜,差点把她撞倒,还粗暴的抓着她下巴。
然后,他能把没盘缠求收留说的那么从容,看起来只是像个淡漠的贵公子。
现在,她居然从他那低垂的眼帘和紧抿的唇中看出几丝多愁善感的感觉,与天未亮时的他简直大相径庭。
林霜月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尴尬,只能摸摸鼻子含糊道:“当我没说吧。”
周许言也不言,心虽还是隐隐的疼着,但他还有时间,等林霜月伤好了以后,陪着她慢慢想起以前的事。
两人回到家已经是快过巳时了,早上没吃几口饭就被叫走的林霜月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她直接扎进厨房里开始做午饭。
周许言将工具箱放进她房里,房间有股淡淡的馨香,其中还夹杂这些许药味。
他扫视了一圈,桌上一个香囊将他的视线紧紧锁住。
他走了过去,轻轻将香囊拿了起来。
艾绿色的绸面料上绣着几朵小小巧巧的桃花,但看似还没有做好,只是虚虚的做了个大概。
这是要送给谁?
周许言眉头一皱,女子送男子香囊的意思林霜月不可能不知道,她现在不记得他,却又绣这个香囊,是要送给林思鹤吗?
想到林思鹤,周许言又觉得不可能,林思鹤比林霜月年长十六岁,又是她师父。
不是他,难道是早上那个拿烧鸡来的蠢货吗?
林霜月端着水走出厨房,刚把水倒了瞥见自己房门开着的,周许言不见踪影,她心一惊,扔下盆就跑了进去。
果然,周许言不仅在她房里,还拿着她那没做好的香囊袋发呆。
她面色一红,连忙走过去把香囊袋夺了过来:“这是我房间,你房间在对面。”
她知道周许言不像府衙那些草包,他一定看的出她是女儿身,可也是因为这样,她才更加窘迫。
林霜月这点女儿家的小心思若是放在别的女子身上倒也没什么,但她却不同,别人会说她痴想妄想,做了仵作还想着那个男子会要她。
见林霜月手忙脚乱的将香囊袋往袖子里塞,脸色红的像要滴血,周许言心里却堵得慌。
“你要送给谁?”他压着有些沙哑的声音问道。
周许言觉得,若是从林霜月嘴里听见其他男人的名字,他保不准会去砍了那男人的脑袋。
林霜月被他这么一问,脸颊滚烫的想被烈日晒了一般:“没,没打算送给谁,我只是自己做着玩玩的。”
嘲她的人已经够多了,她虽然也不在乎多一个,但她却莫名的不想周许言是其中之一。
周许言看她一脸扯谎的样子,心里更觉有块石头压着一样闷得慌。
“你有心仪之人?”
他觉得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带着一根刺,扎的他说话都觉难受。
林霜月一怔,心仪之人……
她有心仪之人吗?
头又开始隐隐作痛,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不断的在脑中闪过。
湖边正在放风筝的男女、冰天雪地中跪着一个瑟瑟发抖女子,她面前站着一个玄袍男子、皑皑白雪中的一片血迹……
林霜月捂着头痛苦的呜咽了几声:“我想不起来了……”
第二十四章 醉话
这每一幕好像都是林霜月亲身经历一样,但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周许言慌忙扶住她颤抖的身子,心中有些后悔,方才那句话许是刺激了她不断的想从前的事,虽然他想让林霜月记起来,但也绝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林霜月已经在他面前“死”过一次了,他不敢再想这种事若是再有一次,他不知道他会怎么办。
待林霜月稳住身子,才发现自己被周许言搂着。
脸上好不容易褪下的红晕又爬了上来,从未与男子这么亲密过的她面红耳赤的挣开周许言:“多谢,失礼了……”
周许言怀抱一空,眼底尽是隐忍:“是我冒昧了。”
一时间,两人都默默无言,若此时一根针落在地上恐怕都能的一清二楚。
突然,院门被打开的声音打破了这宁静。
“徒弟!”
林思鹤这一嗓子直接把林霜月给吼的吓了一跳。
她连忙跑了出去,看见林思鹤一手里提着两个酒壶,一手还提着一个食盒,没有一点风尘仆仆的模样,若不是她半月都不曾回来了,林霜月还以为他只是出去喝了顿酒。
“师父,你可回来了!”
林霜月才说完,周许言就缓缓从她房内出来。
有些醉的林思鹤打了个酒嗝儿,瞪大了眼睛看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林霜月,而后他又看向周许言:“你够快。”
周许言瞥了他一眼,林思鹤正经起来是正经,但一放纵起来比混混还没规矩。
林霜月一愣,反应过来以后差点想把林思鹤脑袋按水里清醒清醒。
她气哼哼的奔进厨房,懒得再理他们。
林思鹤摇摇晃晃的走到桌边,将食盒和酒壶放在桌上,招招手让周许言坐。
周许言看了眼厨房,才慢慢走过去坐了下来。
一股浓郁的酒气冲的周许言直蹙眉,他放缓呼吸,不满的看着林思鹤。
“那什么,以后,以后我徒弟就交给你了。”林思鹤半眯着眼,挺直了腰板对周许言拱着手。
虽然知道他此刻说的可能都是醉话,但周许言还是认真的点点头。
林思鹤放下手,回头望了眼厨房,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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