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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随时恭候。”

　　祁连墨站起身，简赫已经提前一步将院长办公室的门给打开了。

　　“您慢走。”

　　祁连墨对许院长点点头，使了个眼色给简赫，让简赫和许院长寒暄了几句后，离开。

　　许院长送走了这位贵客，他看祁连墨的背影总觉得想不明白，看了亲子鉴定报告的人，这么严肃而理智的与他谈论保密和取样的问题，很少有人可以做到。

　　回想大部分人在接到鉴定书后那一刹那脸上的大喜大悲，和今天的这位祁先生的镇定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

　　也不是单单的镇定，那复杂的神色，实在让人难以捉摸。

　　————

　　四月天，早上开始乌云密布，这是雷雨天的征兆。

　　苏家老宅。

　　三楼的主卧房内，一片静谧。

　　老式的雕花木床上，掀开了薄雾似的的纱幔，露出孩子恬静的睡颜。乌黑浓密的睫毛如扇，闭着眼睛的孩子安静下来更像是天使。

　　淼淼盖着柔软的鹅绒薄被，缱绻着睡得很香。

　　小烟上来，看了她两次，还见她没有醒过来。

　　这孩子！

　　她无奈地叹气，一定是昨天和向珊玩儿疯了，都八点五十多了，却还没有醒过来。

　　淼淼睡觉很安稳，虽然年纪小，但是睡姿不常变，小烟哄她睡觉也很容易，也许是因为语言上的浅显缺憾，她的领悟能力比一般同龄的孩子都要强很多。

　　帮她翻了一个身，这孩子一晚上侧卧睡，一动不动，现在不动动她等会儿醒了，一定要遭罪，这么小的孩子血液不畅通，手脚发麻难受起来要比成年人难受的多。

　　小烟碰触到淼淼的手，柔软而温暖。

　　帮她重新压了压被角，想到这个孩子还这么小以后要面临的所有东西，小烟内心格外的不忍。

　　只希望，日后尽一切所能庇佑她，让那些不得不来的伤害都尽快远离她。

　　淼淼，太小了。

　　喟叹一声，她站起身，看到桌面上的日历，已经4月的天，这房间不常有人来，日历还留在2月份。

　　小烟想，一定是上次过来打扫的佣人翻到这儿的。

　　一张一张，将旧的日历撕扯掉，4月十多号。

　　老黄历上清清楚楚写着，禁忌：诸事不宜。

　　手里的日历一松，她内心一沉，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站起身，刚要离开书桌前，只听‘轰隆’一声震天响，是窗外的春日惊雷。

　　小烟连忙去关窗子，却不及这雷阵雨说下就下，狂风将室内的窗帘吹拂地胡乱狂舞，沾了水的窗帘不停地拍打着室内的墙面。

　　‘噼里啪啦’地雨点砸在玻璃上，窗户半开着，已经有雨水大肆地灌了进来。

　　狂风大作，小烟刚走到窗前，雨水灌进来早已经淋湿了她的衣服，小烟将手按在玻璃窗上，五指抽紧用力，废了很大力气也没有将窗户关上。

　　雨越下越大，玻璃窗被雨水冲刷着，打滑的厉害，小烟一个用力，将窗户关上的同时，感觉阴沉下来的窗外天际有剧烈的白光闪过，闪电将阴沉的天空撕碎，本来阴暗的室内一时间变得明亮地宛若白昼一般。

　　这亮白的光照的小烟的脸苍白的毫无血色，滴着水的长发，经过雨水的浸润，比往日里病态的干枯乌黑的很多。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狂风大雨大作。随后接连不断的是声声不断的巨大的‘轰隆’惊雷响。

　　小烟静静地立在窗前，那双眸黑白分明而清冷，她望着窗外老宅院落的红花被摧残地碎落了一地的落红。

　　风雨飘摇，这到处都彰显着的不安定的氛围，果然诸事不宜。

　　今天的日子不好。

　　站了一会儿，见雨水不见停，狂风更加的肆虐，小烟蹙眉，半晌后才想到了室内床上熟睡的孩子——淼淼。

　　这雷声这样的大，不知道那孩子有没有害怕。

　　转身，步子还没迈开，小烟就看见一室的寂静内，淼淼安然站在她的背后，手里有一块毛巾。

　　见她转身过来。

　　孩子伸手将毛巾给她。

　　小烟不知道这孩子在她的背后站了多久，这样不出一声的，她一直也没有发现。

　　“醒了？淼淼是被吵醒的？”

　　她问她。

　　这孩子一眼不发也没有任何的肢体动作，只是看着她，手臂伸着，想要将毛巾递给她。

　　小烟浅笑，伸手却接她递过来的毛巾，却见窗外亮白的闪电撕扯着阴沉的天际，这骤然的白光刺得人眼神微晃，没有接住淼淼递过来的毛巾。

　　见毛巾落在地上，这孩子诚心诚意的眼神有些暗淡。

　　小烟蹲下身，将地上的毛巾捡了起来，“谢谢淼淼。”她说。

　　这孩子在意她。

　　淼淼拿过小烟手里的毛巾，柔软的质地，贴在她的脸上，她帮她慢慢擦掉上面的水珠，一下一下，小孩子本就稍有的力气，现在看来倒像是无尽的温柔。

　　小丫头表面上不说话，可心里的心思一点都不少。

　　小烟抱着她，像是下定了决心才说，“淼淼，过几天把你送去给一位叔叔和一位阿姨照顾，好不好？”

　　淼淼盯着她看，孩子的脸色垮了下去。

　　————

　　这雷阵雨吓得太急，医院外，即便是简赫帮祁连墨撑了伞，可风雨飘摇，风夹带着雨让两人在不远的距离内，还是淋了雨。

　　上衣湿透，祁连墨也没有在意。

　　他在前面走路走得没有章法，简赫撑伞的难度也大了起来。

　　一直到上了车，祁连墨手里的两份DNA鉴定书也被淋湿了很多，可简赫看他安然坐着的样子，似乎没有想要打开看的意思。

　　不听祁连墨说话，车子就这么还在停车位上停着。

　　狂风大作，雷阵雨来的快去的也快，现在上路安全也没有一丝的保障，不听上司说话，简赫也没有打算发动引擎。

　　雨越下越大。

　　祁连墨坐在车里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很多让他看不清楚的东西变得更加模糊。

　　他以为，拿到这两份鉴定书至少对于孩子的身世问题有所认知，但是，现在这个问题却在他拿到鉴定书后变得不再重要。

　　第一次见到淼淼那个孩子，他的内心就是愤懑的。

　　不需要小烟强调，单单猜测那孩子的年龄，他就意识到这孩子应该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外加，有意问过向珊淼淼的生辰，算起来，那孩子两岁半，而小烟和他分开两年零四个月，光是推测也能得出答案。

　　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