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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一颗流弹击中了她的心脏。

她倒在血泊之中，眼前却浮现出姜苑的身影。

她的手上还戴着那枚结婚戒指，她从未摘下来过。

闭上双眼之前，她喃喃道：“如今……我和你做了同样信仰的事，你……可以喜欢我吗？”

——

姜苑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深夜。

他头疼欲裂，无数画面在他的脑海里拥挤着，像是快要爆炸一样。

他坐在床上呆愣了很久，才捋顺这三个梦的前后因果。

到最后，他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姜苑每一世死去时的模样。

自姜苑溺水离去之后，他前前后后已经梦见六世，若是按照她说的那样，那便还有三世。

可此刻的姜苑已无睡意。

他起身在屋中走了一圈，先是看了一会儿两人的婚纱照，而后喝了杯水。、

在喝水的时候，他的余光瞥见了电视下方的柜子。

他记得，姜苑曾将家里的所有药都放在右边的那个抽屉中。

姜苑放下水杯，缓缓走过去，一把拉开抽屉，翻了翻，果然看见了安眠药。

从前他在学校教课的时候，经常因为头疼而睡不着觉，所以姜苑便在家里备了一些助眠的药。

姜苑拿起那盒药，按出几颗就着水咽下。

而后，他又重新回到房间里，躺在了床上。

困意很快袭来，姜苑如愿地闭上双眼。

第二十八章长伴错梦

姜苑第一次见到姜苑，是在小学三年级。

他是从外地来的转学生，成绩优秀，模样清秀，他穿着干净的白衬衫站在讲台上，字正腔圆地介绍自己：“大家好，我叫姜苑。”

他名字中的那个“琛”大家都还没有学过，于是有小朋友举起手问：“可以再读一遍吗？”

“琛。”姜苑又念了一遍，没有丝毫不耐烦。

后来给他找座位的时候，只有姜苑的身边是空着的，大家都喜欢的转学生就成了姜苑的同桌。

整整三年，他们都是同桌。

升初中的时候，姜苑偷偷问姜苑：“姜苑，你去哪个学校呀？”

姜苑却回过头看向她，问：“你去哪个？”

小苑苑想了想，回答：“妈妈让我去三中。”

听完之后，小井鸣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继续去背英语单词了。

直到放学，小苑苑才后知后觉，姜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一个暑假很快过去，开学那天，姜苑到初中的新班级报道。

她随便挑了个位置坐下，却在不经意抬头地时候看见了走进班级的姜苑。

她心中一喜，一瞬站起身，冲着他大喊道：“姜苑——”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她，众目睽睽之下，姜苑的脸有些红了。

但姜苑没在意，而是直直的走向她，然后在她的身边落了座。

姜苑笑起来，凑过去小声地问：“姜苑，你又要和我做同桌了吗？”

“只和你认识而已。”姜苑淡淡看她一眼，说完自顾自地从书包里拿出书本。

他的态度不冷不热，如果换了别人，会以为他讨厌自己，但是姜苑跟他认识了三年，知道他就是这样的一个脾气，并不在意。

反而她很开心，又可以和姜苑在一个班级学习三年。

十几岁的时候正是少年们长个子的时候。

那天姜苑和姜苑站在一起的时候，突然就发现他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明明小学的时候，两个人长得还差不多高，怎么不到半年，他就长出了这么多呢？

姜苑有些不服气，于是尽力踮起脚，想要和姜苑同一高度。

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不能和他并肩，而且时间一长，她的脚渐渐开始发麻。

等到她感知到不对劲的时候，她的脚已经完全麻了，随着“哎呀”一声，她的身子就向姜苑那边倒去。

姜苑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皱着眉问：“你怎么了？”

姜苑哭丧着脸，指着自己的脚说：“脚麻了……”

似乎姜苑的神色有些无奈，他扶着她坐下，语气责怪：“不知道你脑袋里一天天都在想些什么。”

姜苑瘪瘪嘴：“我没有想什么……”

“我还不知道你？学校门口的小零食，公园池塘里的小青蛙，回家路上的雪糕摊。”姜苑一一细数。

“那小零食你也吃了，小青蛙你也抓了，雪糕你也买了。”姜苑反驳。

姜苑一顿，紧接着转过身说：“那我以后都不跟你一起回家了，你自己走吧。”

“哎哎……”姜苑立刻就认输了，“姜苑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明明知道我路痴的。”

姜苑抿抿唇，看一眼快要下山的太阳，无奈地蹲下身：“快点上来吧，再不回去就晚了。”

姜苑愉快地应了一声，就爬上他的后背。

少年的背脊还没有那么宽厚，却也将她背的稳稳的。

回家的路上，姜苑趴在姜苑的耳边，又问出那个问题：“姜苑，你高中去哪个学校读啊？”

这一次，姜苑没有反问，而是说：“我的成绩可以去哪个学校不是很明显？”

初升高要按照成绩排名考，姜苑一直成绩优秀，自然是去重点高中。

姜苑有些失落地垂下眼眸，她的成绩肯定是不能去重点高中的。

“看来，我们要分开了……”她声音小小的，带着失望。

而姜苑听完之后，眸色却是深沉了些许。

第二十九章若是可以

考试结束之后的那个暑假，姜苑一直闷闷不乐。

就连姜苑来找她，她都不肯出门。

姜家父母并不知道原因，只以为是女儿没有考好，还安慰了许久。

半个月过去，中考成绩终于出来，姜苑看见自己的成绩，毫无意外地考上了市里排名第二的高中。

离重点高中只有三分之差。

于是姜苑的心情更加糟糕，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吃。

姜苑知道之后，在家里切了一盘哈密瓜去了傅家。

说来也是缘分，姜傅两家住在对门，几年相处下来两家关系甚好。

房间的门被敲响，姜苑一听便知道是姜苑，他的敲门方式向来是屈着两指，不轻不重地连敲三下。

知道是他，她却更不想开门，想着两个人从今之后不能一起上下学，她心里就十分不好受。

但是姜苑在门外低声说：“苑苑，开门。”

姜苑便乖乖给他开了门。

走进她的房间，姜苑将那盘哈密瓜放在她的桌上，而后看向她。

哈密瓜是她最喜欢的水果，他记得，不知为何这让姜苑更加鼻尖泛酸。

两个人就这样相对站着，谁也没有先说话。

半晌，到底是姜苑先开了口，他说：“我的成绩下来了。”

闻言，姜苑眼眶一红，死死咬着唇：“那我要恭喜你考上重点高中了。”

不料，姜苑却说：“不是重点高中，是二中。”

“什么？！”姜苑抬眼看向他，不可置信地拔高了声音。

“没有骗你，我考砸了，差一分。”姜苑说着，语气平淡。

姜苑紧紧盯着他，以为他是骗她，可是看了好久他都没有再说话，她便知道他没有撒谎。

“这怎么可能，你的成绩分明……”她开口，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

“事实如此，我也有搞砸的时候。”姜苑将那盘哈密瓜推向她，“以后还要一起上下学吧。”

姜苑连忙点头，还叉了一块哈密瓜送进口中。

甜蜜的汁水顺着喉咙向下，仿佛到达心脏。

……

两个人考上同一所高中，也分在了一个班级。

姜苑本以为他们还会在一起度过三年，却没想到意外先一步到来。

姜苑的父亲在一场车祸中不幸丧命，半年后，傅母改嫁，将姜苑带离了这座城市。

离开的那一天，姜苑攥着姜苑的胳膊不肯让他走，但是他还是挣脱了她的束缚，跟着母亲头也不回地离开。

自那之后，姜苑一个人上下学，再也没有见到姜苑。

……

再见到姜苑，已经是九年后。

因为高中成绩一落千丈，后来的姜苑半途转路去做了一个艺术生，大学学了器乐，毕业后在一个乐团里做大提琴手。

这天她刚跟着乐团在剧场里演出完，刚从后台就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

她捂着头道歉，却在看清那人的面容时愣住。

是姜苑。

九年未见，两人早已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多了几分岁月留下的成熟。

可四目相对，姜苑的心脏仍是控制不住地跳动。

片刻，她怔怔开口，带着不确定的语气：“傅……井鸣？”

姜苑点点头：“是我。”

又是一阵沉默。

“刚刚在底下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是我认错了，所以想来后台见见你，果然是你。”姜苑先开口，微微一笑，“好久不见，苑苑。”

他变了许多，整个人温和了一些，却仍旧像小时候那样喊她。

后来，两个人找了家餐厅。

姜苑跟着母亲离开之后，在新的学校成绩依然优秀，现在是小有名气的律师。

两人聊了很多，九年的隔阂消除了很多。

分别之前，他们留下了彼此的联系方式，并约定之后再一起吃饭。

看着那一串号码，姜苑轻轻笑起来，感觉这些年心中的遗憾终于有了出口。

第三十章终是遗憾

重逢后，姜苑和姜苑常常见面。

有时候他们会一起吃晚饭，还去看过电影，也逛过公园，姜苑对她的态度一直都很温柔和善。

在一次晚饭后的散步中，姜苑站在路灯下，和姜苑告了白。

“姜苑，其实……我从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