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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风辰点点头。

此时高架桥上，车子挪动的速度堪比蜗牛。

裴念尧望着一望无际的车流，咬牙切齿地捶了下车门：“开门。”

吴辉一愣：“总裁？”

“我说开门！聋了吗？”裴念尧怒吼一声。

吴辉这才开了锁，裴念尧打开车门，钻了出去。

“总裁——！”

吴辉目瞪口呆地看着朝机场狂奔而去的裴念尧，其他车子也纷纷探出头，诧异震惊地看着那个穿着病号服在车流中穿梭的人影。

裴念尧脱掉碍事的拖鞋，疯了一般朝机场跑去。

看着似近在咫尺却跑了很久又还没到的机场，他的心像被人攥住了一样抽疼。

从他开始跑，已经有三架飞机飞走了，他眼中浸着恐慌，害怕下一架飞机里就有夏时艺。

他不能，不能让她走！

被磨破的脚淌着血，裴念尧没有丝毫在意，他只知道要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人来人往的候机室，夏时艺攥着机票，看着不远处坐着正在等她的厉风辰，视线渐渐模糊。

她一夜没有睡，就是一直在想未来。

可无论怎么想都是一片黑暗，比那没有月亮的夜晚还要黑。

她突然想到，只要她还有活着，还有意识，过去的一切都会成为她的噩梦，即使没有裴念尧，她还会在被折磨的深渊中无法自拔。

无论去哪儿，她都摆脱不了。

眼前被泪水模糊成了一团后，夏时艺转过身，消失在了人群中。

登机提醒又说了一遍，厉风辰看了眼手机，脸色一变。

已经快二十分钟了，夏时艺怎么还没回来。

第四十一章 为她下跪

终于跑到了机场入口的裴念尧连气也来不及喘就往里面冲。

他穿着病号服，赤着沾血脚，满身汗的模样让来来往往的人都不禁多看了几眼。

裴念尧目光搜寻着夏时艺的身影，却在安检处被拦了下来。

“您好，请出示机票和证件。”

安检人员拦着他，虽然语气正常，但是眼神带着几丝古怪。

“让开！”裴念尧双眼望着里面，还想再往里面冲进去。

已经三点半了，夏时艺是不是已经走了？

想到这个可能，攥着他心脏的那只无形的大手突然收紧，痛地他踉跄一步。

裴念尧的硬闯让安检人员把他视为“可疑分子”，安依誮检口的骚乱也引起了厉风辰的注意。

他没有急于寻找夏时艺，什么结果他都已经想到了，唯独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狼狈如乞丐的裴念尧。

看着裴念尧被扣到拘留室后，他才跟上去和安检人员解释。

“抱歉，他是我朋友，精神状态有些不好。”

拘留室的门缓缓打开，裴念尧一看，是厉风辰。

一瞬间，他所有的颓废都化作钢刺，冲上前抓住厉风辰的衣领，赤红的双目像是要流血。

“厉风辰，夏时艺呢？你敢把她带走，我就杀了你！”

厉风辰面不改色地看着他：“死在你手里的人不少了，也不缺我一个吧。”

“我问你夏时艺呢！”裴念尧疯了一般晃着他，眼中的暴怒似要将他撕成碎片。

厉风辰这才冷了脸，一把将他挥开，理了理衣领：“我看现在你才是应该被送进精神病院的人。”

如果不是认识他的人，谁会把眼前这个看起来和疯子无异的人和沈氏企业的大总裁联想在一起。

裴念尧青筋暴起的手捏成拳头，死死瞪着他。

“夏时艺没上飞机。”

厉风辰风轻云淡的语气让裴念尧一怔。

“她失踪半个小时了。”

裴念尧闻言，平静了一秒的脸犹如爆发了火山，他再一次抓住厉风辰的衣领，嘶吼：“失踪半个小时了你都不找！你知不知道她一直都想自杀！”

似曾相识却没有一句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让裴念尧自己都不住地颤抖。

沈母死了半个月他才告诉夏时艺。

叶晨说夏时艺每一分每一秒都想着自杀。

而水果刀、血、药丸、陵园、病房和海边，每一件每一个与夏时艺生命挂钩的事物都如泉涌一般淹没了他，让他难以呼吸。

厉风辰讽笑道：“你不觉得，死才是她的解脱吗？是你裴念尧毁了她的一生，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他用力一推，裴念尧撞在冰冷的墙上。

裴念尧目光怔怔，不知是因为灯光太过强烈还是因为太过害怕，他眼眶一热，竟流出了泪。

“不，我不能让她死……我不能……”

裴念尧呢喃着，苍白的嘴唇如筛糠般抖动。

厉风辰冷眼看着他，他向来都看不上失去后才后悔的人，偏偏裴念尧就是这种人，而且还是最次的那种。

如果不是因为夏时艺说沈家还有对她好的人，他对沈氏企业的手段可不止有这些。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裴念尧忽然上前。

厉风辰以为他又要动手，可是“咚”的一声，裴念尧居然跪了下来。

“求求你，带我去找他。”

第四十二章 相遇之地

厉风辰眼眸一震，诧异地看着跪在身前的裴念尧。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况且裴念尧又是那么心高气傲的人，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会下跪。

还求着他带他去找夏时艺。

裴念尧早已不在乎什么脸面，现在的一切，都是要偿还给夏时艺的。

只要能找到她，他跪一辈子都行。

哪怕还能只能见上一面，确认她平安无事，他也可以心甘情愿地离开她的生活，永远消失。

厉风辰皱着眉头，看着他诚恳的模样，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行吧，但是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你，我可不管。”

裴念尧抬起头，眼中划过一丝欣喜：“谢谢！”

他头一次为了夏时艺向对头下跪哀求道谢，而厉风辰也是第一次因为夏时艺而对他心软。

看了机场监控以后，他们发现夏时艺上了一辆出租车，朝市区去了。

厉风辰和裴念尧命各自手下的人都去找，然而找到那辆出租车的司机后，司机说夏时艺在陵园下了车，然后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然而在两人赶到陵园时，江父江母墓前只有一束野花，没有夏时艺的影子。

相比裴念尧的焦急，厉风辰显得比他平静许多，时间越久，他心中的猜想就越来越会成真。

“她还会去哪儿……”

裴念尧瘫坐在墓前，目光都不敢去看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