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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你和南城也算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你出了事儿，他怎么不管你？”

“医生。”孟雅熙苦笑一声，“你在伤口上撒盐的功夫我真的受不住。”

“嗯？”何思辰用不明所以的眼神看着她。

“他是我继母的代理律师。”孟雅熙简单的一句话透着浓浓的悲哀。

一起长大的又怎么样，顾秦川从来不信任她，从他相信她故意伤人开始，他们就处于对立面了，他又怎么会替她去辩护。

只是孟雅熙想到当初还问过顾秦川会不会为她辩护，没想到一语成谶了。

何思辰沉默了一会儿站起了身：“好吧，你先休息吧，下午我会再过来看看。”

“嗯。”

蛋糕店的奶香让不喜甜味的顾秦川蹙起了眉头，他屏着气息快速对着店员说：“我订的蛋糕好了吗？”

店员看了下他手中的小票，从柜中取出一个精致的蛋糕盒递给他。

顾秦川出了蛋糕店才深吸一口气，打开车门，将蛋糕放在副驾驶上。

今天是孟雅熙的生日，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说服自己去看看她。

第二监狱。

狱警看了下记录表，打量了下顾秦川：“你是孟雅熙的家属吗？”

“不是。”顾秦川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狱警合上表，说道：“孟雅熙取保候审的申请昨天通过了，而且她半个多月前就不在这儿了。”

“你说什么？”顾秦川眼神一冷。

“你不知道？”狱警面带惊讶，孟雅熙住院，作为朋友他也应该去看看的吧，“她刚进来没几天就保外就医了。”

“保外就医……她出了什么事？”顾秦川紧紧的盯着狱警，语气中是连他都不曾发觉的担忧。

“好像是什么特发性什么病，名字挺长的，现在她应该还在医院里……哎！你蛋糕不要了啊？”狱警看着突然跑掉的顾秦川，一脸疑惑。

顾秦川紧握着方向盘，心从未如此乱过。

孟雅熙真的有特发性肺动脉高压，她没有骗他！难道说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活不久了，所以才没有为自己分辩的吗？

第二十五章 刺骨的凉

“可恶！”顾秦川猛地一砸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回荡在停车场中。

发动车子，差点将油门踩到底的顾秦川直奔医院。

“嘭”的一声，惊的何思辰正在写字的手抖了一下。

见一脸怒气的顾秦川大步走了过来，他不满的抱怨道：“干什么？想把我这办公室拆了？”

“孟雅熙在哪儿？”顾秦川没有跟他废话，双手撑着桌子上，一双黑眸透着刺骨的凉意。

何思辰愣了片刻，还没反应过来，顾秦川焦躁的又问：“我问孟雅熙她在哪儿！”

何思辰何时见过这样的顾秦川，他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你先冷静一下，慢慢说。”

顾秦川却丝毫没有冷静的意思，他瞥了眼桌上的病历本，冷声质问：“你说你手中那个特发性肺动脉高压患者就是孟雅熙对不对？”

“是。”何思辰也不再隐瞒。

“你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我？你去墓园是去看她奶奶了是吗？”顾秦川语气冷冽到了极点，心中除了担忧愤恨，还有被好友欺骗的不甘。

何思辰听了这话，顿时黑了脸：“你之前一直都不告诉我你那个‘侄女’就是孟雅熙，而且我每次提起她你都不愿意说，我也才知道不就，你这态度算是怎么回事？”

顾秦川被他几句话说得更加心烦：“你告诉我她现在怎么样了？”

“比她那继母好不到哪去。”何思辰理了理白大褂的衣领，声音带着遗憾，“不过半年的时间了。”

顾秦川闻言，不由得踉跄一步。

不过半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她挨不过今年了。

“带我去看她。”沉闷的声音像是在压抑什么，顾秦川垂着头，额前的黑发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此时他心中所想。

何思辰思索一番，才道：“看她可以，但我建议你不要让她知道。”

“为什么？”顾秦川狐疑的看着何思辰。

“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这是为了她好。”何思辰推开椅子，率先走了出去。

上了七楼，走到了走廊尽头左边的一间病房外，何思辰眼神示弋㦊意顾秦川在外边看。

透过门上小小一方玻璃窗，顾秦川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孟雅熙。

不过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她竟然瘦成那么模样了，这个人好像都陷在了病床中，身边被各种仪器包围着。

孟雅熙侧着头，左脸颊的伤口像是一几只蜘蛛一般趴伏着，显得她的脸色更加的苍白，紧闭的双眼下是两片乌青，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孱弱。

顾秦川覆在门上的手缓缓收紧，如同他的心一般紧缩在了一起。

他不得不承认，他更希望看到那个被他经常骂无理取闹的孟雅熙，而不是眼前这个好像连呼吸都虚无缥缈的人。

“我要是不去监狱看她，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顾秦川冷淡的问着，目光却未离开孟雅熙。

何思辰靠着墙，语气无奈：“瞒你可不是我的意思。”

“难道是孟雅熙？”

何思辰耸了下肩：“不然呢，你帮她继母把她告到牢里，怎么还想着见她？”他语言挖苦着顾秦川，像是在为孟雅熙打抱不平。

第二十六章 我欠她的吗？

“你知道了？”顾秦川瞪了他一眼，却又无法反驳。

何思辰一副不懂的模样看着他，摊着手：“我实在不明白，她好歹是跟你一起长大的，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比我还久，别人不信她就算了，你还不信她，还把她告到了牢里，顾秦川，你什么时候这么铁面无情了？”

顾秦川心中的矛盾点也一直在这方面纠结着，孟雅熙没有否认她伤害陈慧，他也不知道是孟雅熙一时冲动还是故意的，在孟雅熙认罪那一刻，他就已经有一丝丝后悔了。

“她自己放弃了辩解的权利。”顾秦川视线放在心电仪那波动的绿色线条上，好像心率跟着它起起伏伏。

何思辰却因为他这话而觉得有些不满，他也望向窗内，压低了声音：“不，是你欠她的。”

不只是顾秦川，整个费家都欠了她。

“对了，她取保候审的事是你做的吗？”何思辰拍了下顾秦川的肩。

“不是。”顾秦川快速的回了句，而后问道：“她有什么治疗方法？”

“做心肺联合移植也许有机会活下去，但是如果有并发症，她可能连半年的时间都没有了，这种大型手术风险太高。”何思辰瞟了眼好像在思考什么的顾秦川，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