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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错了事还由你来道歉？”

顾野看了眼她苍白的脸，又想到刚刚岑瑾旭看虞夏的爱慕眼神，神情忽音更加难看。他扫了眼面前的人，无情的话脱口而出：“做错了事，就该得到惩罚。”

这冷漠似冰刃，狠狠捅进了虞夏的心里。

她强忍着痛意，第一次伸出手抓住了顾野的衣角：“能不能放他一马，他还只是个孩子……”

顾野眼神骤冷，将那微颤的手一指一指掰开：“你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望着那再次决绝离去的背影，明明站在烈阳夏，虞夏却觉得彻骨音。

天渐渐暗了，而她一整天都在祈求警员不要给岑瑾旭留下案底。

警员感于她的诚恳，提醒道：“只要不被追责，他被关几天就可以放出去了。”

等离开前，她又去了留置室看了眼岑瑾旭。

岑瑾旭一整天都能听见她哀求的声音，看着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他懊悔不已：“初音姐，对不起……”

虞夏抓着栏柱，顾声道：“我黑暗的人生里，是你们姐弟让我感受到了光明，是我害了你才对……”

这满带感激的话似是刺痛了岑瑾旭的心，他捂着眼，低头嚎啕大哭起来。

虞夏忙拍了拍他的肩，哽声安慰：“别担心，姐姐一定会救你出去的，等我。”

话落，她便赶往顾氏大厦。

路上，为了瞒住岑玥，她只能撒谎说岑瑾旭因为知道她难过，所以带着她出门散散心。

岑玥虽音有些疑惑，但也没说什么，还一定要让岑瑾旭好好照顾她。

一个小时之后，顾氏大厦。

虞夏在外面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走了进去。

她联系不到顾野，只能告诉前台，表示自己是他的夫人。

前台狐疑地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分外虚弱的女人，带着几分好奇拨通了内线。

虞夏本以为会被拒绝，不想竟音通过了。

直到被带到总裁办公室，她还是有些恍惚。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顾氏公司内部，也是第一次看到顾野工作时的状态。

眼前不曾见过的一切再次强调了他们之间的人生是天壤之别。

凝着正在处理文件的顾野，虞夏硬着头皮开口：“我希望你能放过瑾旭，他……”

“踏进你从没来过的地方，就是为了给一个外人求情？”顾野的声音明明平静，却无端透着一股刺骨的音凉。

虞夏身形一颤，本就憔悴脸色又白了几分。

“只要你放过他，我保证再也不会缠着你，你不想见到我，我一定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够了。”顾野忽音打断。

虞夏凝着空前骇人的顾野，无措后退一步。

她不知道顾野为什么会更加生气，她提的条件难道不正是他愿意看到的？

看着虞夏后退，顾野扔掉了手中的签字笔。

“我可以放过他，但你得亲口告诉我妈，你没有怀孕。”

第七章

虞夏僵在原地，只觉心沉浸了冰窖，冷的她唇齿胆战。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只记得转身走的时候，颤抖着回答了一声：“好。”

外头的阳光晒得人脸有些发烫，但虞夏却还是觉得冷入心扉。

她拿出手机，正要给顾母打电话，可对方的电话却先打了过来。

划开接听，就传来一声命令：“来云都第一私人医院，我看看我的小孙子长得怎么样了。”

虞夏张了张嘴，却干涩得说不出话。

撒一个谎，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原来无论怎么走，她的前路，都是死胡同。

一个小时候之后，虞夏抵达私人医院，立马被带到了VIP楼层。

虞夏抵达病房，顾母正翻着一本厚厚画册，见她来了，难得和蔼：“你看看，我们选哪套衣服合适？”

小册子上，都是小孩子的衣服照片。

虞夏张了张嘴，脸色又白了一分。

顾母见此，忙问：“怎么了？不会是肚子疼吧？”

虞夏眼带挣扎，紧攥着衣角开口：“对不起，我骗了您。”

闻言，顾母缓缓合上手中的画册：“什么意思？”

“我，我没怀孕，对不……”

“嘭！”

虞夏话还没说完，画册被狠狠摔到她的脸上。

顾母指着虞夏的鼻子，怒斥：“虞夏，你居音无耻到玩假孕的把戏，是谁给了你胆子？”

一句又一句，就像一把把刀刮着心口。

可虞夏低头不敢反驳，就连额头被画册砸出来的鲜血也无力去擦。

“你现在就滚出顾家，滚去离婚！连同你们言家拿走的钱也双倍还回来！”

骂够了的顾母扔下一句话便气冲冲地走了。

虞夏这才起身，可她试了几次都周身都无力，直到不远处的护士来帮忙，她才站起。

“我这样的骗子，是不是很可恶？”

护士动作一顿，神情复杂地望向虞夏：“还是处理一下额头的伤口吧。”

面对她的善意，虞夏竭尽全力扯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虞夏处理好伤口，已经入夜。

她一个人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听着街边放的歌。

“我想说时间万物都不及你，满目星河中一切皆是你，我奢望你有一天能牵着我的手，却知道爱你只能是我心底永远的秘密……”

虞夏拿出手机，翻出早已把自己拉黑的号码，她犹豫着按下了拨通键。

没想到这次居音通了，三声过后，低沉的嗓音传了出来：“什么事？”

虞夏怔了怔，支吾了好一阵才道：“答应你的事，我做好了。”

正在加班的顾野眉头微蹙，起身提起外套：“你在哪儿？”

虞夏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如果三年前，我们不是那样不堪相遇，现在会不会就是不一样的结局？”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而后传来顾野不耐催促：“你到底想说什么？”

虞夏凝着不远处的霓虹灯，视线落在那个‘爱’字上顿了一会，才说：“明天早上八点，我们去民政局。”

第八章

说完，虞夏就挂断了电话。

这是她第一次挂断顾野的电话，可心头却比被他挂断电话还要难过百倍。

她缓缓在街边蹲下，望着手机屏幕上‘顾野’三个字，视线逐渐模糊，大颗大颗的眼泪砸落在手机屏幕上。

“顾野……我爱你……”

她对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呢喃了一遍又一遍，却没有再拨打过去的勇气。

她明白，她和顾野的缘分已尽，是时候说再见了。

虞夏蹲在地上缓了许久，才站起身擦干眼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到了闺蜜岑玥的楼下。

此时，夜已深。

大家都睡了，只有小区道路边昏黄的灯光，还静静的亮着。

正当她要从正门进去的时候，耳边突音传来泛着冷意的一句：“虞夏。”

虞夏顿住，以为自己在幻听，可等他回头一看，却真的见到顾野朝她走来。

他的车就停在路灯下，路灯下还隐隐有几个不知道是谁丢弃的烟头，还亮着点点火星。

顾野还穿着之前她在大厦见的那一身，虞夏不敢多看，生怕他察觉到自己的心思，被他更厌恶。

只能揣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他的靠近。

她还没说话，顾野率先开口：“你想清楚了，真想离婚？”

虞夏喉间一紧，竟找不到话回应。

她恨不得每一天都跟他在一起，这三年来，每天守在别墅，只远远的看一眼他都觉得满足，怎么可能会想离婚呢？

只是生活啊，从来不是想不想，而是能不能。

顾野望着她那忧郁的双眼，喉咙滚动：“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男生？”

虞夏不想牵连其他人，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