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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寸碎裂，所有的光亮最终泯灭。

……

周末的岁离酒吧里热火朝天。

沈栀晴一走进去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人声浪潮。

她怅惘疼痛的心才有了一丝丝的缓解。

见她进来，熟悉的酒保连忙迎上来：“温小姐好久不见，你今天来地有些晚诶，你队友他们已经热闹上了。”

沈栀晴怔愣片刻，才明白他的意思。

岁离是她和齐景轩已经曾经的队友每次救援结束后开庆祝的地方。

她离开队伍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了。

“他们在哪里？”沈栀晴语气中裹夹着浅浅的怀念。

酒保疑惑一瞬，却还是朗声道：“老地方。”

沈栀晴抬腿就往那边走，只是没走几步就顿住原地。

她捕捉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一句“嫂子”，沈栀晴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只见盛暖暖坐在她熟悉的人群里，倚靠着齐景轩，脸庞微微泛红，姿态亲密。

第六章

众人的起哄声一声大过一声，沈栀晴站在一端看着此时的场景，只觉得恍惚。

曾经属于她的位置现如今站了另一个人，曾经的爱人和队友都坦然的接受，好似只有她还走不出来。

胸口坠痛袭来，她的手紧紧攥住，努力克制着翻涌的不甘和委屈。

围坐着的一群人中的古铜色皮肤的少年微眯的笑眼恰好扫过沈栀晴。

下一瞬，他的笑意蓦然一僵，猛地站起身下意识就喊出：“嫂……”

却在瞥见身侧同样望向沈栀晴面色发城的齐景轩时，声音戛然而止。

“念念姐。”

一句话，卡座里的众人就像按了暂停键般。

明明附近依旧人声鼎沸，可这端的气氛却不可控制的凝滞了起来。

一众人的视线都看向沈栀晴，盛暖暖自然也看见了，她的身子一僵。

挨着她的齐景轩瞬间察觉到她的异样，缓缓侧头在这样寂静的注视里旁若无人的低声安慰盛暖暖。

对沈栀晴的出现置若罔闻。

沈栀晴浑身冰凉，她的视线随着齐景轩的动作转动。

一秒，两秒……她再也待不下去了。

沈栀晴近乎仓皇的逃离，身后的众人面面相觑。

漫长的雨季夹杂着初冬的风，凛冽至极。

沈栀晴却好似没有察觉般，失魂落魄的走在街边。

她看着熟悉的街道，想起有一年的夜里，他们从“岁离”酒吧庆祝结束，她一时兴起，央着齐景轩背着她走了一路。

那时齐景轩还承诺，会背她一辈子。

可不过几年的光阴，一切物是人非。

他兴许早就带着盛暖暖将曾经独属于他们的记忆覆盖，她早就是他遗忘的人了，只是她没认清。

将近凌晨的街道上，行人匆匆，无人在意哑声落泪的沈栀晴。

……

医院。

沈栀晴专心的询问着病人的情况，心无旁骛。

这一个多月来，有关她的谣言也渐渐平息，偶尔八卦又起沈栀晴也尽量忽视。

盛暖暖作为“被害人”在三院混得风生水起，倒是沈栀晴成了“边缘者”。

可她不在乎，沈栀晴走出病房深吸一口冷气，让思绪镇定下来。

只一转身，就瞧见许久未见的齐景轩站在了她的身后，他的身侧还站在盛暖暖。

沈栀晴抿了抿唇，想起齐景轩对自己的警告，侧身就要离开。

却不想下一秒，盛暖暖抢先出声自然的喊着她：“念念，好久没碰见你了。”

语气亲昵到好似曾经咄咄逼人的场景是沈栀晴的一场梦。

沈栀晴的脚步微顿，看着相携而立的两人，声线紧绷：“有什么事吗？”

她自然不会愚蠢到认为盛暖暖是来和她和好的。

盛暖暖毫不在意她的态度，推了推身侧齐景轩的胳膊。

一直未出声的齐景轩拿出一张烫金色的请帖，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冽。

“暖暖希望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第七章

沈栀晴下意识垂眼看向那张请帖，呼吸也随着她的动作一窒。

整个人如置深渊，不可置信的委屈和痛苦全都哽在了喉咙。

“念念，你会来的吧？”盛暖暖面上带着和缓的笑意，动作却颇为急切。

她上前将请帖往沈栀晴的手里一塞，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沈栀晴下意识的往后缩。

盛暖暖却用了十足的力，似乎想要沈栀晴一个确切的答案，而站在她身后的齐景轩只一副纵容的模样。

“嗯。”沈栀晴用力地抽回泛红的手，轻应了一声。

盛暖暖瞬间转头看向一侧的齐景轩：“我就说念念一定会答应的。”

话罢，她又看向沈栀晴：“你也可以带周先生一起来。”

“好。”沈栀晴眼睫轻颤着低眸掩住神色。

“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我还有工作。”

沈栀晴没有给他们回答的机会，近乎落荒而逃的离开了现场。

一路回到办公室，沈栀晴才发现手中捏着的请帖已经被她紧攥出了褶皱。

她疲惫的坐在办公桌前许久，才微微颤着手翻开了请帖。

“齐景轩”和“盛暖暖”的名字一上一下的排列，新郎新娘的字眼刺痛了沈栀晴的眼。

原本摇摇欲坠的心在这一刻骤然崩塌。

一切都没法回头了。

……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天气有些阴郁，却不妨碍婚礼现场人来人往的热闹氛围。

水晶灯耀眼，婚礼现场非常的浪漫温馨。

沈栀晴难得化了妆，坐在台下看着这一切怔怔出神。

一侧的周行聿比她这个受邀人更加的自在：“你若是觉得不舒服，我们就先回去吧？”

沈栀晴的嘴角艰难的扯了扯，微微垂眸，语气苦涩：“不用，我没事的。我就是有些好奇。”

好奇他怎么步入婚姻的殿堂，好奇他今天会是什么样子，好奇她曾经梦寐以求的一切是什么模样。

“啪”的一声，灯光一黯，音乐声缓缓响起。

齐景轩一身西装，身姿挺拔，嘴角难得有了些笑意。

他站在路的另一端，深情地看向另一端一袭白色婚纱的盛暖暖。

气氛瞬间推向了一个高潮，他们在台上相对而立。

证婚人朗声念着誓词：“齐景轩先生，无论贫穷困难……你愿意成为盛暖暖小姐的丈夫吗？”

沈栀晴听着他毫不犹疑的说出“我愿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齐景轩，心裂成一块一块地在止不住的发疼，沈栀晴却如同受虐狂一般，不肯喊停。

“台下有人反对吗？”主持人一句玩笑般的话，瞬间让沈栀晴的唇蠢蠢欲动。

可她什么也没说。

就像盛暖暖和齐母求的，她确实该成全，成全齐景轩笃定的幸福，即便和她无关。

数秒的寂静下，沈栀晴煎熬的等着他们进行最后的仪式。

却不想一道声音打破了暗潮涌动的宁静——

“齐队，临市特级地震，紧急救援任务！”

台上齐景轩的瞳孔骤然一缩，下意识的就抬步往外。

却被盛暖暖一把拽住了手：“阿城，婚礼……”

她心底涌上不安，一股辨不清的情绪告诉她如果今天他不留下，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然而齐景轩的眼眸坚定，他用了些力道掰开了盛暖暖的手。

“抱歉暖暖，婚礼的事我们回来再说。”

台下一阵骚动，众人看着新郎离开的背影议论纷纷。

听到“紧急任务”四个字，沈栀晴也尾随着齐景轩出了宴会厅，刚出门就接到了医院的派遣电话。

“念念，紧急任务。因为你之前的救援经验，你被指定去临市救灾！”

沈栀晴没有拒绝，下意识的往外赶。

酒店大门前停着熟悉的车，齐景轩降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