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宁小溪霍尘)宁小溪霍尘全文在线阅读
902全军打仗,哪怕一张嘴泄露,十四K有耳闻,就会全神贯注搏杀。”
马仔恍然大悟,“没胜算,还大打折扣,尘哥不是送死去了吗?”
“所以我要反其道而行之,窃夺胜义帮,轰炸根据地。届时四百马仔进击十四K,场子切一半驻守,帮内充其量只剩两百人,尘哥分出一百马仔,悄无声息包抄这栋楼,十四K分布在澳门塔,距离非常远,折返支援是妄谈,胜义帮收归麾下,我们便多了一桩巨大筹码。”
马仔呆愣半晌,“调虎离山?”
我冷笑,“你以为过江龙是吃素的?四大帮派,他最精。霍尘暗算盟友大B,同为盟友的他,赢了十四K他能高枕无忧吗。他时时刻刻戒备霍尘反咬,嫌隙滋生,早晚撕破脸。相反,十四K的阿威愚蠢莽撞,十四K九成的马仔更自大,他们吃老本看似昌盛,实则在削薄掏空资产。与他们为友,吞并胜义帮,十四K少一劲敌,他对霍尘非但无戒心,还会视为挚友。瓦解内部龙虎猛将的疑虑,慢慢蚕食。十四K有钱,有人脉,做垫脚石格外的合适。”
马仔尾随我走出一趟街,拦了一辆出租,他拉开车门侍奉我进入,“嫂子,这招绝了。过江龙无论如何料不到,尘哥虚晃一枪,搞得如此隆重逼真,猎物不是十四K,而是他。”
我闭目养神,挥手示意他回。
车抵达百乐门,弹奏西洋曲的乐队正在旋转门外布场,我压低了帽檐,步伐飞快直奔金碧辉煌的厅堂,侍者和礼仪小姐端详我的衣着,深知是大户家门的太太,殷勤招呼我通行接待贵宾的水晶梯,我视若无睹不理不睬,混入在衣香鬓影的普通回廊。
我提前打探了,今晚孟小姐的压轴曲目花好月圆,百乐门和香港的夜总会路数相差无几,主打经典怀旧,不似内地的会馆,什么新鲜时尚玩儿什么,港澳的富商权贵,喜欢的风格很是迥异。
我瞧了瞧演艺大厅正中央陈设的金钟,预计孟小姐出场,还有三个小时。她在出场前,十之八九赶来见我,她上台了,这群如狼似虎的达官显贵不会轻易放她下台,备受瞩目不好行事。
我四下寻觅着一处接头极佳的角度,在西南方灯柱扫射的盲区,斜对着舞台和二楼出口,我还没来得及迈步,一名年轻的男侍者举着几杯酒,不知哪里蹿来的,挡住我前路。
他把酒盘撂在茶几,宽大的工服袖绾抖落出一张信封,“劳恩小姐,孟小姐吩咐的,您查收。”
欢场不埋秘密,偌大的百乐门难保不暗藏玄机,我和孟小姐那一次碰面,说不准被谁瞅见了,捅了麻六邀功,麻六愚蠢得没一丝戒心,早让同行砍死了,他猜忌孟小姐,安排马仔试探,不是不可能。
我警惕打量他,“孟小姐怎地委托你了,老员工吧?”
“干了三四年。”
我抚了抚长发,“是不短了。”
“我负责孟小姐的包厢,刨根究底的话,她是我老板。”
我眉梢不着痕迹微挑,侍者笑着将信封往我怀里送,“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劳恩小姐相信我,我自然不会坏事。”
听他沉着淡泊的口吻,不像侍者,倒像有两把刷子的练家子,我留了心眼儿,接过的同时抱怨,“孟小姐仁义,两天前我凑巧在洗手间借了她一盒胭脂,我快忘了这事,她仍记得。”
我捏着薄厚,媚眼如丝调戏他,“这是钱还是支票?我的脂粉法国原装呢。”
侍者盯着鞋尖,不为所动,“您看了便晓得。”
他朝我鞠躬告辞,端起茶盘沿着黑暗的过道离去,我放荡轻佻的笑容顿时收敛,左右机敏梭巡,确定无人留意我这边,才坐在沙发角落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长长的字据,大约十几帧,折叠在一起,每一帧详细记载了麻六和警署郑总长的贿赂往来,款项数字、交易方式、经手的中间人,事无巨细,无一遗漏。最为珍贵之处,这份字据是落款加盖了百乐门财务公章的原版。
利用价值可大了。
“三爷的货,亨京大B哥的场子流出来的,一顶一的纯,嘬一口成仙了啊!”
隔壁桌男客突如其来的一嗓子,震得我手一抖,字据忽忽悠悠飘向了台阶下,我急忙弯腰捡,手才触摸在光滑的大理石纹路,纸被一双擦得锃光瓦亮的雪白皮鞋踩住。
鞋的主人未再往前,停在我指尖一寸之遥的边缘。
那一瞬间,我萌生了不好的预感。
这熟悉的气息,脚掌的大小,那股似曾相识的威慑力,无不昭示着,他奔我而来。
我迟疑顺着裤腿,皮带,衬衫,一直落在男人的脸孔。
我哽了呼吸。
那张面容,一半投洒在黯淡的幻影里,一半在流光溢彩的霓虹中。
清俊,狂野,深邃而凌厉。
时隔多日,我又见到这个曾令我魂牵梦萦,爱恨两难的男人。
我许久未动,像被点了穴位,麻木僵持着。
“宁小姐。”
祖宗一言不发,穿着白马甲的二力从我后面围堵,我风风火火的冲向回廊,又是两名男子横亘在那里,我下意识退后几步,手摸向长裙口袋。
二力瞥了一眼我的反应,“宁小姐,虽然您耍枪耍得利索,但州哥的面子也不给吗?打算崩他一枪子儿?”
我牢牢攥紧,“陈二力,我们无冤无仇,霍尘逃到澳门,东北的一切,他已经舍弃了,再碍不着良州分毫。还不依不饶吗?”
二力嗤笑,“宁小姐,你忘本了。谁把您从窑子里救出来,谁让你吃香喝辣,昂首做人的?如今州哥亲自来接,宁小姐哪不满意。”
“二力。”祖宗沉着嗓音呵斥他,“懂规矩吗。”
二力低头,候在一旁。
我颤栗着,瑟缩着,一时间,竟迈不动步子。
祖宗逆着一束束交替变换的斑斓灯光,他和我擦肩而过,浓烈的阳刚之气,混合着尼古丁的香味,把我扑得心神恍惚。
他坐在我刚坐过的位置,将手里打火机扔在桌角,“阿烟,玩够了吗。”
我握拳不语。
他眯缝着狭长锋锐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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