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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ril 14

“ G O O D N I G H 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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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看《我是余欢水》，不是感情剧，却有一个十足惨烈的感情故事。

余欢水，在中年庸碌里迎来中年危机，因为性格懦弱四处受到欺侮——因为“没买牛奶”这样的细节，被妻子当着孩子的面厉声训斥。

这也有原因，因为一段不堪的过去，余欢水成了「满嘴跑火车」的人，说出来的话让人很难相信。

后面妻子要求离婚，很快余欢水又拿到癌症的诊断书，他跟兄弟撕破脸皮要回了借出去的钱，兑现允诺送给了妻子一辆车。

妻子收下了车也知道了余欢水的绝症…但也没什么表示，就，“你好好等死吧”。

重点是，在余欢水告诉她自己可能只剩两个月生命了过后，她赶紧光明正大地跟婚内出轨的对象，自己的前男友在一起了。两个人迅速结婚。

——不是说不能结，但余欢水好歹是前夫，刚刚离婚的前夫都快离世了还这么有心情跟出轨对象结婚，就，你品，你细品。

更让我难受的是，后来余欢水知道了病情属于误诊后，找前妻要孩子抚养权，这个女的怎么说的，“我凭什么给你，你房子车子什么都没有，你拿什么养孩子？”

啧，姐姐，这辆车是余欢水出钱买给你的啊！你住的房子也是余欢水离婚的时候送你的啊！

这还没完。余欢水后来因为见义勇为事件，也因为运气来了，被一家公司奖励了100万奖金——事情在电视上播报了。

平时怎么叫都不应的前妻，这个时候主动带着孩子来打温情牌，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找余欢水要这100万，明示暗示：反正您都快那个了，钱就留给我们儿子吧！我帮儿子保管，等他成年后还给他！——其实就是留给她自己。

品品，还能有比这更势利更绝情的人吗？！就差把刀架在余欢水脖子上说“你赶紧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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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归气，想想还是很唏嘘，我本来觉得前妻这么爱钱，那下一任一定得是千万富翁才会满意吧，也没有，就是她的一前男友，普普通通连车都没有，去接孩子放学开的还是余欢水送的车。

她那么爱钱……却也没有选非常有钱的另一半，所以她为什么对余欢水这么刻薄，仅仅因为他没什么钱？

不是，是因为她不爱他。

对一个你不爱，但你知道ta爱你的人，坏主意是很容易打起来的：我利用利用你，你反正会答应我的。

所以《余欢水》里，在自己早就婚内出轨的前提下，对余欢水，前妻敢要车要房再要100万。

因为被利用过，我对此也体会颇深。“不喜欢”如果还能通向“在一起”，中间因素就一定是利用价值；我不喜欢你但你「能用」啊，在亲密关系的面皮下尽情条件交换，享受你的爱意转化成为实际好处的每一刻。

所以“不爱另一个人又知道自己被爱，总是会演变为巧取或者豪夺”，某种意义上，这是人类通用的自私，拿起来很顺手，放下反倒难受。

得寸进尺变本加厉，都是因为知道自己被爱。

我不爱你但我爱你的钱。

我不爱你但我爱你的职位。

我不爱你但我爱你的身体。

我不爱你但我爱你的车子房子。

更可怕的是，另一方还很容易觉得这是爱。比如多少睡了一觉就觉得被爱的小姑娘，不管后来对方表现得多么绝情，始终想不明白“也就是馋身子，别的没了”。在对方眼里，这就是利用小女孩的天真走了便捷的一条路。

不被爱惨，不被爱且被利用而不自知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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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觉得打着爱意的幌子去剥夺是最可恶的。当一个人自己的生活不能让自己满意，就总想着从别人身上拿，这时候，被爱就成了他们的门票和砝码。

是这么回事儿，动物世界里的「配偶」，都是恰到好处的高级利用，我们俩联合才能更好地抵御天敌、留住后代，我强壮你健康，这就足够了。

但我们是人，人的灵魂里有“爱”这么个东西，不算人区别于动物的标志，但也是一种奔头，如果没有它，没有「奔头」，精致地活人模人样地活和随便活活又有什么差别呢？这就像一个人从小走路就不抬头，不知月亮为何物，更无法察觉月光，这影响他抵达目的地吗，不影响，但遗憾吗，是遗憾的。

所以因为利用在一起的关系是世界上顶级无趣的关系，比相互憎恨都还要无聊。

当一个人舍得一次又一次压榨你的利用价值，有价值时就走近、无价值时就远离，那ta骨子里对你可是一丝丝都不爱。

当你被利用还幻想自己“是不是被爱”的时候，想想《余欢水》里那个听说余欢水有100万奖金就马上现身的前妻吧！站在上帝视角，再愚笨的人都能看出其中「不爱」的意味，但当我们自己成了余欢水，又总要从蛛丝马迹里去找自己“不全是被利用”的证据。

……反正我所知道的故事里，不被爱的人做得最努力的一件事，就是说服自己自己正在被爱了。

之前见一个朋友，边吃烤肉边聊天，她说不太想找同行，担心业务相关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不纯粹了，多多少少就变成了我利用你你利用我。

我感觉认真想恋爱的人，都是会尽量去避免「利用」的发生的——而不是喜滋滋地把你利用了，还让你觉得“这没什么不对”。

这太不对了，真的喜欢谁会忍心利用？

恨不是爱的反义词，利用才真的是爱的反义词，正儿八经站在了爱的对立面。

END

今日插图 |《我是余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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