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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儿了？”

暗卫脸色羞惭：“属下不知！”

萧宇也不恼，南词的厉害他也不是第一次领教。

若她真是凤雨颜，甩开几个暗卫更是不在话下。

那天在近月楼，她说凤雨颜蠢那几句话，不是辱骂，而是一种近似于自我厌弃的嘲讽。

萧宇想起南词的眼神，心脏像是被人戳了个洞，狂风呼啸，却无法填补。

他收回思绪吩咐道：“将寒鸦放出去。”

暗卫领命：“是。”

早防着凤雨颜的萧宇第一日就在她住的房间熏了一种特殊的香料。

只有一种专门豢养的叫寒鸦的生物能循着这味道找到想要找的人。

这手段是凤雨颜死后萧宇才培养的，是以她并不知道。

半个时辰后。

凤雨颜刚踏出镇国寺，便看见寺庙门口巨大银杏树下站着一个熟悉人影。

一身黑衣，脸庞俊美到妖异的萧宇转头望过来，看见凤雨颜，他脸上寒冰消融。

“我来接你回去。”

第33章

这句话像是演练过无数遍，就那样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凤雨颜愣了，蓦地回想起当初萧宇以为自己在镇国寺祈福时那冷漠面孔。

“让我去接她？痴心妄想。”

凤雨颜跳动的心瞬间冰冻，眼眸也冷下去。

他会来这里，是来接南词公主，而不是那个卑微到无人在意的永安王妃凤雨颜。

回去的路上，凤雨颜垂眸沉思，一言不发。

镇国寺的住持见到她后只说了一句话：“涅槃重生，各归其位，一切皆是因果宿命。”

而后不管凤雨颜如何问，住持都只有一句：“施主不必纠结，你只是回到了你该回的地方。”

凤雨颜琢磨着这话，百思不得其解。

哪里是她该回的地方，南越国吗？

为何又偏偏是南越？

萧宇见状也不说话打扰她，只默默跟在她身后，眼底酝藏了许多不可名状的情绪。

一时间，两人各怀心思。

刚到山底，一个清脆声音唤醒凤雨颜的思绪。

“凤大哥，对不起，都怪我丢三落四今天才来这么晚。”

一个沉稳男声道：“无妨，今日来得晚还可以在山中看到日落。”

凤雨颜一惊。

凤靖？夏英？

她下意识就想藏身，却无处可躲。

蓦地，一个帷帽从后面扔过来。

凤雨颜转头一看萧宇，却见他已经策马上前挡住那两人。

她连忙救命稻草般赶紧戴上。

前方，萧宇垂眸打招呼。

“大哥，夏小姐。”

凤靖神色淡漠地颔首：“永安王。”

夏英虽神色不虞，却也是在一旁回礼。

倒是身后的凤雨颜听见这称呼十分诧异。

大哥？萧宇一定是让人夺舍了吧？竟然会叫她哥作大哥。

几人打完招呼，夏英又看向萧宇身后。

在看见一名头戴帷帽的白衣女子后，她眼中出现一抹不屑与鄙夷。

当初阿颜刚死，这人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这才过了多久，还不是另寻新欢。

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冷嘲热讽地开口：“没了一个苏清荷，永安王这是又寻了一个新王妃？当初那样，我还以为永安王打算为我们阿颜终身不娶。”

凤雨颜背脊都僵住。

萧宇面容不改，依旧好声好气：“夏小姐误会了，只是朋友。”

夏英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凤靖阻止：“英英莫再胡言。”

无论那两人是什么关系，都已经与他们凤家再无半分干系。

夏英悻悻住口。

凤靖冲萧宇点点头，一副不愿多言的模样，两方人马擦肩而过。

在走过那名白衣女子身边时，凤靖只感觉心中一动，有股莫名熟悉的感觉升起。

但看着那两人走远，他又摇了下头，将那奇异的感觉挥散。

另一边，萧宇轻声道：“他们俩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来镇国寺为凤雨颜祈福。”

没人看得见，那帷帽下面，凤雨颜早已泪珠流了满脸。

见凤雨颜不说话，萧宇又自言自语道：“对了，凤将军与夏小姐定亲了，半年过后便会成婚。”

凤雨颜眼眸瞪大，随即涌出巨大的惊喜与神采。

她突然想起当年夏英总来凤家找她玩，一看见凤靖便眼睛发亮的模样。

只可惜那时的凤靖已经与太傅千金有婚约，而夏英看着飒爽，大家闺秀的教养却不少，故此两人从未有过私下交集。

又转眼看向远处那两个背影，凤雨颜不禁失笑。

夏英是个极好极好的女子，她的大哥亦是这世间少有的伟岸儿郎。

这两个她最亲近的人能在一起，也算了却她一桩心事。

但她依然嘴硬：“我又不认识他们，你与我说这个干什么？”

第34章

萧宇也不拆穿她见到这两人就惊慌失措的模样，顺着她道：“只是闲极无聊，与你找些话题。”

凤雨颜透过帷帽看他，薄纱晃晃悠悠，她看不清这人眼中情绪。

怔忡片刻，她终于问道：“我来盛京，已经听到许多次苏清荷这名字，你当初为她……负了凤雨颜？”

萧宇还以为她会一直逃避这问题。

见她问出，漆黑眼眸中漾出一抹笑意。

这似乎是一个好的开始。

不过想起苏清荷，他又抑制不住心底升起的寒意与恶心。

他顿了顿，看向前方，冷冽声音中是无法压抑的恨意：“那女人，是个贼。”

一个清晰的答案在凤雨颜心中呼之欲出，但她还是故作茫然地问：“她偷了你东西？”

萧宇摇摇头，看向凤雨颜，眼中似乎有着莹然水光。

“她偷了阿颜的东西。”

凤雨颜轻轻呼出一口气，突然间想透了许多事情。

——果然如此！

所以当初萧宇是被苏清荷欺骗，而现在这一切转变，又是因为知晓了真相。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凤雨颜将帷帽揭下，面容上已是一片沉静。

“斯人已逝，王爷现在做这一切并不能抹去你曾带给她的所有痛苦。”

萧宇痛苦的闭了闭眼，复又睁开，露出一个十分苍凉的笑。

“真的……无法被原谅吗？”

凤雨颜与他对视，神色淡漠而冷凝。

当初那些伤害几乎刻入骨髓，让她如在地狱滚了一遭。

凭什么他一句知晓错了便得原谅。

凤雨颜歪了歪头，一派天真的模样。

“死人怎么说得出原谅呢？”

萧宇脸上最后的血色也褪去，他嘴唇微颤，想说什么，开合几次却出不了声。

凤雨颜却一夹马腹，身下的马儿立时疾驰而去，头也不回。

话说得那般绝情，她却只觉得心脏处火烧火燎般疼，她不敢停，一旦停下就会被铺天盖地如潮水一般的心碎淹没。

凤雨颜不知道萧宇看出了多少才会同她讲这些话，但她至死不会承认。

她得离开这地方，她要回南越。

她不想再知道她为何会重生，就当上天垂怜好了。

再待下去，凤雨颜不知道自己又会坠入一个怎么样的深渊。

翌日，夏英外出买东西的路上听见几个路人谈论。

“你听说了吗？当世药圣南农来了盛京。”

“就是那个活死人肉白骨的药圣？”

“是的，好像住在永安王的别院，你说我去求他治治我这常年的顽疾他会治吗？”

“得了吧，就你这点小病，可别去打扰人家，据说药圣非疑难杂症不治，你要是病的快死差不多……”

看着那两人走远，夏英脸色变了又变，惊喜与踌躇交织。

“药圣南农……”

她琢磨着这名字，眼睛里满是希冀。

当初凤靖受伤残疾，便是想求南农医治。

只可惜南农云游四方，除非运气好偶遇，否则没人能找到他的行踪。

现在天大的机缘就在眼前，莫说永安王别院，便是龙潭虎穴她也得拼命一试。

当天下午，夏英没给凤靖说一声便独自一人上了临兰别院求见。

萧宇听闻夏英来访的消息，第一反应便是问道：“公主呢？”

侍卫答道：“公主自昨天起，就一直没出过自己的院子。”

萧宇眸色变换半晌，还是起身去了前厅。

第35章

临兰别院外院的正厅里。

萧宇迈步而入：“夏小姐怎么有空来本王这里？”

毕竟夏英对他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每次看见他便恨不得离开八丈远。

夏英开门见山道：“永安王，听说药圣南农被你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