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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怎么可能？

　　林蔓若是一百斤，得有九十斤是反骨，她温顺？

　　错觉，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封辞摇摇头，却仍旧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林蔓，他想说点什么，毫无缘由的就是想和林蔓说说话。

　　“皇上，该出门了。”

　　蔡添喜忽然开口，把封辞的兴致硬生生打断了。

　　他脸色一黑，扭头瞪了蔡添喜一眼，可早朝不能耽误，眼下春夏交替，各地多发侵占土地之事，已经造成了不小的乱子，他打算以此为契机，好生钻研，将土地租佃的规制改一改。

　　他又摸了两把林蔓的手：“朕去上朝了。”

　　林蔓屈膝行礼：“恭送皇上。”

　　明明话是对他说的，却没抬头看他一眼，封辞心头又沉了一下，直到他坐上去崇政殿的銮驾，阴影还飘在他心头。

　　林蔓啊林蔓，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叹了口气，疲惫地靠在銮驾上揉了揉眉心，蔡添喜面露担忧：“皇上的脸色看着不大好，可要传太医来请个平安脉？”

　　封辞摇摇头，大约是心里实在困惑，他半是自言自语半是询问地开了口：“林蔓今天，是不是有些奇怪？”

　　蔡添喜还不知道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不敢乱说话，只好含糊：“这女人生气不都会变得很奇怪吗？兴许过两天就好了。”

　　封辞皱眉，是这样的吗？

第108章她懂事了很多

　　因为不知道林蔓到底会做出什么来，封辞心脏一直提着，在御书房呆了半天也没能静下心来，索性带着政务回了乾元宫。

　　一进门他下意识地就找林蔓，可看了一圈却连个影子都没能瞧见。

　　他心里咯噔一声，脸色瞬间变了：“林蔓人呢？不是让你派人好好看着她吗？怎么不在？”

　　林蔓不在乾元宫是常有的事儿，蔡添喜不知道封辞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却不敢辩解，先低头认了错：“是奴才不够仔细，这就让人去问问。”

　　他转身就要去找先前指给林蔓的两个宫女，可喊了半天却没人应声，许是受封辞影响，他心脏也跟着跳了一下，又有林蔓失踪的前车之鉴，他没敢耽搁，立刻准备将宫人遣出去寻人。

　　可他这边正吩咐着，外头林蔓就和人说着话回来了，瞧见满院子的宫人她满脸意外：“这是要做什么？”

　　蔡添喜松了口气，也没说封辞刚才的小题大做，随手一挥就将人遣散了：“教训几句话而已，姑娘……”

　　“你去哪了？”

　　封辞大步走了过来，眼底带着质问和怀疑，林蔓这种时候离开，他难免会往别的地方想，想她会不会去找祁砚。

　　然而面对他的发作，林蔓没有和以往似的针锋相对，反而语气低缓平和：“太后想在寿宴上用那套翡翠镶金刻百鸟四出碗，尚服局没找到，奴婢去帮忙了。”

　　封辞带着酸味的怒火一顿，一时间颇有些尴尬，原来不是跑出去找人了，而是去帮忙了。

　　这倒衬得他刚才的举动像是在无理取闹。

　　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气氛便有些古怪。

　　关键时候还是得看蔡添喜，他义正严词地骂了一句：“尚服局真是越来越不顶用了，什么东西都得林蔓姑娘去找，要他们做什么？这可是皇上身边的人，岂能做这些粗活？”

　　他装模作样地看着封辞：“皇上，奴才看尚宫六局是要好好整顿一番了。”

　　封辞侧头咳了一声，顺着蔡添喜给的台阶下了：“说的也是，不过眼下不急，等太后寿诞过了，你……”

　　他看向林蔓，“你再着手整顿，肃一肃宫里的风气。”

　　只是庄妃现在掌管宫务，知道这个消息难免会当成林蔓是想要示威夺权，会对她做些什么。

　　林蔓大概也会因为担心这个而拒绝，可没关系，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他咳了一声，正要说一句他会警告庄妃不给她添乱的，可话刚到嘴边——

　　“是，奴婢遵旨。”

　　封辞一噎，嘴边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话全都被堵了回去，林蔓这就答应了？

　　虽然交给她的差事，不管多难她都鲜少拒绝，可这次多少是有些不一样的，林蔓虽然从不怕事，可也不会上赶着惹事，这次竟然一口就答应了？

　　封辞心脏莫名地沉了一下，先前才被压下去的疑虑又冒了出来——林蔓好像真的有些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劲呢？

　　他想的脑袋隐隐发疼，却死活找不到头绪。

　　“皇上的脸色不大好看，是不是传太医来看看？”

　　林蔓忽然开口，封辞自混乱的思绪里回神，垂眼朝她看了过去，她仍旧是很平淡的表情，平淡得看不出想法来。

　　心里的沉闷感又浓郁了一些，可他还是摇了摇头，自己的脸色为什么难看他再清楚不过，不必这么折腾。

　　“太医来也不过是开养神的药，倒不如你给朕按按，说不定还要舒服一些。”

　　林蔓低头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进了正殿。

　　她手上带着皂荚的味道，和以往淡淡的沉香混着香膏的味道完全不一样，封辞闻见的那一刻颇有些陌生，他将那只手拉过来确认似的靠近鼻尖又嗅了一下。

　　果然不是以前闻到的味道。

　　“今天怎么没涂香膏？”

　　一只手被抓住，另一只手便有些拿捏不好频率，林蔓索性停了下来：“宫人没有香膏的规制，以前是奴婢逾制了。”

　　封辞忍不住皱眉，爱美是人之天性，虽然为了避免宫女将心思放在别的地方，耽误了自己的差事，宫规是不许她们过度装扮的，穿什么服色，戴什么首饰，涂什么胭脂都有规定，可私下里她们多戴一支珠花，多涂一些香膏，是没有人会追究的。

　　何况林蔓还是掌事宫女，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倒也不必如此苛刻。”

　　林蔓轻轻应了一声，将手抽回去，力道适中地开始按压，封辞不自觉放松下来，林蔓穴道找得很准，仅仅几下而已，他的头痛就缓解了。

　　当然更让他觉得舒服的是，林蔓就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地陪着，让人不自觉就产生了岁月静好的错觉。

　　外头却忽然吵闹了起来，他皱眉坐了起来，眼神仿佛变成了刀子：“外头在闹什么？”

　　德春拧着一个小太监的胳膊将人提了进来：“回皇上，奴才刚才正打扫外殿，瞧见这个小太监鬼鬼祟祟的往外走就拦住问了句话，没想到他言辞闪烁，身体发抖，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封辞一抬下巴：“搜身。”

　　“是。”

　　德春应了一声，抬手就要剥那小太监的衣裳。

　　封辞一愣：“住手！”

　　德春动作顿住，满脸茫然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