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重寒顾青璋(林重寒顾青璋)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林重寒顾青璋)无弹窗-笔趣阁
这就是书生的不识世故,每家店总有些老主顾,不管出于哪种考量,老板都不可能让老主顾空手而归。
他翻了个白眼,硬邦邦说:“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您请回吧!”
这时,茶坊二楼却传来一道珑璁悦耳的女声:“老邢,佳节刚过,这书生想来也是刚来京城不久,把我的那份给他就行。”
茶坊老板听后,连忙堆起笑容:“既然是郡主的话,那小民自然照办。”
卢庭宣仰起头,二楼的窗户开着,一位女郎正凤目含笑地看着他,洁白的面纱遮住佳人的面容。
他呆呆地、近乎失礼地看着她,此时此刻,街道上嘈杂的声音凭空消失,他什么都听不到、看不见,只能看到她那双眼睛璀璨夺目如夜空星河,让卢庭宣感到一阵眩晕。
“表姐,”林无霜抿唇一笑,她遥遥看向楼下,“这可是让楚襄王见到神女了。”
林重寒向卢庭宣颔首示意后,就关上窗户,闻言摇头:“混说,不过一份茶点,顺水人情而已。”
只是她不知道,卢庭宣心里哪还有什么吃食,他拎着那份茶点,如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地回到住所。
他连鞋袜都没脱,就这么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床顶,心里只有一句话在反复回荡: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顾昭跟秦氏借口说出去打猎,和黄四二人一路找到之前农妇的家。
农妇家住村口,附近光秃秃的没别人,只有她一家。村里到处都是鸡鸭牛的粪便,烘臭难闻,顾昭捂着口鼻,让黄四上前叩门。
“谁啊?”
农妇恰好在家,她打开门,看到顾昭后有些吃惊,但很快归于平静。
“进来吧。”
她侧过身让顾昭进里。
顾昭进来后细细打量,发现内里家徒四壁,家具更是少的可怜,但唯一令人瞩目的,却是左侧墙壁上挂着一柄寒光四溢的银枪。
“好枪!”他情不自禁地赞叹一声。
农妇却说:“那是你父亲的枪。”
顾昭霍然扭头看她。
农妇搬了两张椅子,让二人坐下,又从家中唯一的柜子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他。
“我没想到你会一路找过来,”她感慨万千,“但既然你已经来了,我也不会瞒下真相。”
她开口,娓娓说出当年那段往事:“二十几年前,你父亲跟着顾侯爷一同前往北境,他次年寄回书信给我,说他认识了一个女子,想和她成亲。”
她已经很老了,老得头上银丝难以数清,但精神却依然很好,眼中炯炯有神。
“我当然不会拒绝,我盼望着他下次归家,能够带上新妇。”农妇看到顾昭眼神中的震惊,她继续开口,“但我最后,只等到了你父亲的死讯,以及他的旧物——也就是这柄枪,以及一些他的旧衣物。”
顾昭难以自抑地吞了吞口水,抖抖书信,问:“那这是什么?”
这封书信简短地介绍了他的身世、顾世忠收养他的原因,让顾昭难以置信的是,里面竟然还明确地写出了他大腿内侧的一颗胎痣——这颗胎痣几乎无人见过。
农妇叹了口气,答:“元宵佳节,我准备给他烧些东西,整理旧衣物时,发现里面夹层缝着一封信。”
她继续说:“我本以为此生绝后,但没想到——没想到还有你,于是我才准备去京城看你。”
“但我不打算认回你,顾侯爷把你养的很好,生恩大于养恩,我只要知道你活着就行。”
她话里未尽的意思很明确,侯府的环境远远好于这偏远落后的乡下,在侯府长大的顾昭,肯定娇生惯养。
这期间的落差太大,她不能自私。
黄四乍闻着惊天秘闻,第一个反应是自己恐怕要掉脑袋,第二个反应则是:真的假的?
顾昭心里同样也只有这一个想法。
他先起身深深地对妇人鞠了一躬:“多谢你告知。”
经过前几次的事情,顾昭已经没那么会相信别人,更何况仅凭这个农妇的一面之词,根本无法让顾昭相信。
但他现在格外痛恨被人蒙骗,无论这件事是真是假,他一定会亲自调查得水落石出!
第二十二章 毫州【含入v公告】
在大梁,江南只是对地区的笼统称呼,“江南”实则包含三府:安庆府、姑苏府和钱塘府。
秋三季所抵达的毫州,就位于安庆府的西北部,并且是从京城到安庆府,必须要经过的关卡。
因为之前土匪一事,秋三季在进城时观察许久,却惊讶地发现城门口一片太平,没有可能有的流民,甚至连乞丐都为数甚少。
这一番盛世景象,让秋三季又感到狐疑,让他猜想之前是否是自己太过敏感。
他带着众人上前,城门守卫也未多为难他,在查完路引后,就顺利让他们一行人进了城。
城内百姓安居乐业,小贩的吆喝声不绝于耳,街道两层是鳞次栉比的店铺,护城河蜿蜒曲折地绕着城周,呵护着一方百姓。
秋三季去定了客栈,打算现在毫州修整、逛游几日,再接着出发。
他让仆从收拾行李,自己则是带上几两碎银子,去客栈旁边的一家馄饨摊,要了碗鲜肉馄饨吃。
“老丈,”他边吃馄饨,边和摊主搭话,“我看你这馄饨摊的生意,蛮好的啊。”
老丈笑道:“不过是挣点钱糊口,算不得什么。”
他看秋三季的打扮穿着,说:“客官是从外地来的生意人吧。”
秋三季“唔”了一声,有些意外:“老丈好眼力。不过这年头,做点生意可真不容易,刚刚在城外还遇到土匪,幸好某跑得快,才捡回一命。”
卖馄饨的老丈脸色变了又变,他想说什么,又强忍下,最后才摇摇头叹气:“那都……那都是和咱们一样的百姓啊。”
秋三季吃馄饨的动作顿住,他用勺子搅搅馄饨,试探性地问:“老丈,这话从何说起?”
老头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看,压低声音小声说:“我听说,他们是家里的田都被方家的人抢走了,实在活不下去,才去做那勾当的。”
秋三季脑中突然浮现四个字:土地兼并。
“多谢老丈,”他面色不变,利落地结了账,“多下来的钱,就当给老丈孙儿买糖吃。”
他回到客栈,跟心腹说了这事,心腹大惊,连忙说要离开此地。
土地兼并背后少不了地方豪强的影子,并且也代表此地父母官的无能——或者说,早已和豪强狼狈为奸。
在这种情况下,难保他们不会盯上外来的富商,行不轨之事。
一行人于是连忙拿起收拾好的行李,准备再次上路,不料此时却传来一阵叩门声,兼一道声音响起——
“我家主人请您过去赴宴。”
*
秋三季的这顿晚宴吃的相当顺利,接待他们的人热情又大方,设宴地点定在一座花舫内,叫了不少歌妓陪同。
同行做客的,都是些外来的商人,身材矮小的秋三季混在他们其中并不显眼。
酒过三巡,众人气氛打的一片火热,设宴方的人终于图穷匕见,露出他们的真实目的。
“还望诸位仁兄知晓,”说话的人膀大腰粗、凶神恶煞,神情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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