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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怎么这么难搞？我这天天陪你吃饭什么的，你还不懂我什么意思么？不明白也就说了，我明说，你也没个意见。"

　　张晓蝶声音三分嗲，六分冷漠，还有一分真生气，女人的嗔怒被她演绎得活灵活现。

　　陆淮扫了眼她不安分的手，没接受没阻止："学骑马。"

　　"不想学了。"

　　"行。"陆淮下了马，摘下了护腕。

　　张晓蝶说："你去哪？"

　　"回去了。"他懒懒的声音飘过来。

　　张晓蝶不死心，也下了马，跟着他一起进了换衣间，她靠在门上："你说吧，想要我怎么做？"

　　"那得你自己想办法拿下我。"陆淮一边换上衣服，一边说，"都说了。我安分守己。你得自己有点手段，让我心甘情愿守着你一个。不然就免谈了。"

　　张晓蝶扬扬眉毛："我不好看？"

　　"好看。"陆淮淡淡道说，"但我第一个女朋友，比你好看多了。"

　　那是楚玥。

　　惊艳了陆淮岁月的第一人。

　　只是美人命不长久，可惜了。

　　张晓蝶气结。

　　但所有的火气，在看到陆淮现在"女朋友"的时候，都没了。

　　石妍没想到自己找朋友来打发时间，竟然都能遇到陆淮。

　　当然，要是没有旁边的女人，她大概会很开心。

　　石妍也万万没有想到，陆淮外头让她怀疑的那个。会是张晓蝶。

　　她俩认识。

　　表姐妹。

　　石妍上去就给了张晓蝶一个耳光。

　　像极了楚玥当初给苏冉的那记耳光。

　　陆淮冷眼看了一会儿，语气却不太着调："干什么？"

　　"陆淮，我告诉你，我隐忍你，是因为我是真心的，其他人就算了，张晓蝶是我表妹，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她眼泪直掉。

　　当年楚玥也这么说，不过后半句是，你怎么可以背叛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怎么可以喜欢苏冉。

　　所以那天，大雨中，她跑到学校，想去质问那一个不知情的姑娘。她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去，又去无回。

　　她最喜欢的男人，最信任的哥哥，最后关头，谁也没有记起她。

　　陆淮跟楚玉说，他认错了人。

　　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

　　他那会儿就是去找苏冉的，他比楚玉错的离谱多了，他明明听见了楚玥的呼救。可他还是去了苏冉的方向。

　　只不过他比楚玉慢了一步，面对他的责问，他给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说认错人了。

　　陆淮在出事的前半天，对苏冉的喜欢藏不住了。而在后半天，什么都没有了。

　　喜不喜欢，真的是一瞬间的事。

　　眼前的石妍和楚玥几乎重叠，终于激起了陆淮那为数不多的良知，他跟石妍说："对不起。"

　　张晓蝶这么个高傲的女人，在这场落败的战争中，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她不做声的很快离开。

　　她是个很果断也很重情重义的女人，再喜欢，也不会和自己的表姐去争。

　　但张晓蝶还是难过的，她打算去酒吧买醉。然后碰到了一个男人，她丢给他很大一把钞票，说："伺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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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妍终于觉得，她现在是极其安稳的把陆淮给握在手里的。

　　周末这两天，他大多数时候都陪着自己。

　　他在她这儿过夜了，可惜因为亲戚来了，没发生点什么。

　　可女人不太在意这方面，男人好比什么都重要。

　　陆淮回学校的那天，石妍送他去的。刚好跟苏冉打了个照面。

　　苏冉想起这两天学校的传闻，说张晓蝶追陆淮，落败了，不知道败给谁。

　　原来是石妍，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

　　这跟楚玥有点相似的脸，果然还是最能扛打的。好几次她以为石妍被冷落了，结果每次又都会出现在他身边。

　　苏冉挺佩服，她想留住一个男人，只会好吃好喝的供着。

　　她抱着书，很快跟他们擦肩而过。

　　然后她看见了张晓蝶，她的神色很淡，似乎对陆淮这事，半点反应都没有。

　　苏冉觉得自己不如她，陆淮第一次说要离开她的时候，她心里头天都要塌了，不过过来了，也就这么回事。

　　她知道自己抓不住他，渐渐就看开了。

　　张晓蝶对着她笑了笑，跟着她一起往教室走："陆淮那天当着我的面跟石妍走的，要我没猜错，他们过夜了。"

　　苏冉说："他这个人不会节制的。"

　　"我猜他原本接触我，也是想通过我们家，弄块地。"

　　苏冉顿了顿，当初陆淮在马尔代夫对她好，也是想通过她从楚玉那儿弄块地。

　　张晓蝶说："算了，我也不缺男人，他不算什么。"

　　她很佩服她的硬气，苏冉做不到，这种洒脱是要在一个无拘无束的条件下才能形成的，除此之外，还需要牛逼哄哄的背景。

　　张晓蝶在转进教室时说："你那个室友，小心点。"

　　她说的是苏绣。

　　苏冉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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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冉跟苏绣，还在尽心尽力的排练着元旦的小品。

　　一个荒诞而又催人泪下的故事。

　　不起眼的小丑，丑态百出，但是却是在主角最难的时候，唯一愿意伸出手帮忙的人。

　　苏冉就是那个小丑。

　　表演当天，需要化很丑很丑的花脸。

　　苏绣演得天鹅，也会化得整张脸都看不见，但是优雅。

　　她说，反正看不见脸，她演戏份多的，多吃点苦。至于名单上，我把黑天鹅的名分让给你。我演的写小丑好了。

　　陆淮这段时间是不太打扰她了，或者说，他原本就不太打扰她。

　　只是陆媚给他寄特产过来时，要他捎一份给她。

　　两人见面，陆淮心不在焉说："听说你要表演节目，演的什么？"

　　苏冉的话刚要脱口而出，怕他嘲笑，改口说："我演一只天鹅。"

　　陆淮眼底有轻笑，他风轻云淡的说："哦，天鹅。"

　　苏冉："……"

　　她离开时的脚步很快，都能飞起来。

　　苏绣是看见陆淮来给她送东西的。回到寝室安慰她说："你哥哥其实对你挺好的。"

　　那是因为有长辈要求的。

　　苏冉没说话，空余时间开始背单词。

　　楚玉昨天跟她说，挪威美透了。

　　所以她打算好好学习外语，去他口中那个美透的地方看看，也或许，考虑当个导游导游。

　　她总是要有自己的生活的，上了大学以后，她越发觉得，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而不是依附陆家的米虫。而且她知道了，童养媳。原本就是封建陋习。陆家人养了她，与此同时，也在轻视她。

　　苏冉在元旦演出的那天，一大早就去化了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