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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他将要等待的，是她给他的结局判定。

……

返回姜城的机票已经没有了。

所以当天晚上，他们住在了海城中。

宋氏在这边也有酒店产业，但宋祈没有惊动任何人，直接带姒绵找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一间套房吗？”

前台的招待眼力见极好，态度更是恭敬。

宋祈抿了一下嘴唇后，回答，“两间。”

他的话让对面的微微一愣，但也没说什么，正要办理的时候，他身边的人突然问，“为什么要开两间？”

姒绵的话说完，宋祈也不回答了，只定定的看着她。

姒绵疑惑的跟他对视着。

宋祈那放置在前台大理石上的手突然握紧了，嘴唇更是越抿越紧。

对面的人也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们两个，正要开口确认一下时，姒绵却已经看向她，“麻烦开一间就可以了，谢谢。”

第717章敞开

前台的小姑娘还是有些惊疑不定。

姒绵知道她在想什么，将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放在她面前，“我们是夫妻，合法的。”

自己的那点小心思被戳破，小姑娘的脸顿时红了起来，也不再说什么，迅速地帮他们办理了入住后，将房卡递给了姒绵，“16楼，1618。”

“谢谢。”

姒绵将两人的身份证和房卡一并收下后，又想起了什么，“有酒单么？麻烦等一下帮我送瓶酒。”

将酒订好后，姒绵这才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他依旧在盯着她看。

胸口轻轻的起伏着，眸色灼热。

姒绵抿了一下嘴唇后，主动伸手将他的握住，再拉着往前。

电梯门关闭。

当显示屏的数字开始跳动的时候，宋祈这才终于回过神来，看着她，“虞姒绵。”

“嗯。”

“你……”

他想要说什么。

然而，接管宋氏八年多，在任何人面前都从不露怯、杀伐果断的人，此时张了张口，言语却是一片空白。

正好那时，电梯门开了。

姒绵没动，只歪头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你还恨我么？”

终于，他问出了口。

……

镊子夹起冰块放入杯子中，再倾入褐色的酒液。

姒绵抿了一口后，看向阳台外。

海城的夜景其实远不及姜城的好看，除了远处若隐若现的大海外，只剩下零星几家的灯火。

和姜城的纸醉金迷完全不同。

宋祈很快打完电话回来了。

但在距离她还有几步远的地方时，他又停了下来，看着她。

姒绵也没有管他，自顾自将杯子里的酒喝完，抬手正要继续倒的时候，宋祈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现在不能喝太多酒。”他低声说道。

姒绵抬起眼睛，看了看他后，说道，“最后一次好不好？今晚后，我就不喝了。”

她的话让宋祈微微一顿。

寻着这个空当，姒绵也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宋祈就抿着唇站在旁边。

再喝了一大口酒后，姒绵指着远处那一片黑漆漆的房子，“我和虞词以前就住在那里。”

“那个时候他刚开始创业，没有多少钱，但我过得……很开心。”

“他会专程下车给我买一只冰淇淋，会把饭桌上的唯一一个鸡腿给我，会为了我毫不犹豫买下高价的大提琴……”姒绵用力的眨着眼睛，“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到了独一无二的偏爱。”

“我问过他为什么要来海城，他说因为我怕冷，而这里……四季如春。”

“所以后来，我就将我们的孩子埋在这里了。”

“但是我知道，不管这个城市如何温暖，他在地下……也一定是冷的。”

姒绵的声音越发嘶哑，又转过头看着宋祈，“那个时候，我很恨你。”

她的双眼通红，声音却又异常平静。

宋祈就站在那里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不断的颤抖着——连带着整个身体。

“但我更恨的是我自己。”姒绵又垂下眼睛，“是我没有保护好他，是我的懦弱无能……连累了身边所有的人。”

话音落下，她的眼泪也直接掉了下来。

第718章原谅

姒绵的声音很轻。

正好有夜风吹过，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那抓着酒杯的手也忍不住收紧了。

“后来我去了米国，但我……一点也不开心。”

“我好像拥有了很多东西，但我知道，那些东西都是假的，其实我什么都没有。”

纸醉金迷的世界。

程放告诉她，只要有钱，有资本就能操控这个世界。

但姒绵知道，其实他也不开心。

那些数字存在于他的银行账户中，意义却也只剩下一串数字。

她似乎走入了一个迷宫中，而带她走进去的人，也根本寻不到出口。

那两年，她见到了许多漂亮的风景，也吃过无数珍贵美味的食物。

但对她而言，那些东西却比不上路边的一只冰淇淋，以及当年宋祈递给她的那块巧克力。

所以酒精和香烟成了最好的发泄口，然而那些东西，也仅能支撑她度过一个艰难的夜晚罢了。

然后开始反复，恶性循环。

姒绵又断断续续的跟宋祈说了许多。

说她刚到米国的生活。

说她第一次出去谈合作，不懂推辞被人灌了整整两瓶的威士忌，之后吐的昏天暗地，连发了两天的高烧。

说她后来其实一个人去过D国，但却没有勇气往富士山那边靠近一步。

说她每年都会回到海城祭拜他们的孩子，却不敢让任何人知道。

她的声音越发嘶哑，通红的眼睛也逐渐迷离。

今晚的酒度数格外高，她才不过喝了几杯，整个人已经站不稳了。

在一个趔趄下，宋祈想也不想的上前，将她一把抱住。

姒绵看了看他后，闭上了眼睛。

宋祈深吸口气后，将她直接抱了起来。

姒绵没有挣扎，但当他将她放在床上的时候，她却突然问，“宋祈，你说……他在地下，会恨我吗？”

宋祈知道她说的是谁，却无法做出回答。

在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说道，“要恨，他也应该是恨我。”

姒绵没再说话，但眼泪却从她紧闭的双眸中滚落下来，砸在枕头上，无声无息。

她的手死死的抓着宋祈的衣领，因为用力，手指的关节甚至都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但她根本不在意，依旧攥紧了没有松开，眼泪不断的往下落，枕头上很快晕开了一大片。

也如同一只无形的手将宋祈的心脏一把把的抓紧。

——扼住了他的血管和呼吸。

“对不起。”他撑着身体，手指轻轻地拨开她额前被泪水黏住的头发，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

道歉对于从前的他而言，不过是一种手段罢了。

真不真心无所谓，只要能在短时间内起到抚慰的效果就好。

但此时此刻，却是他唯一能说的话。

然后他才发现，原来这几个字，是如此的苍白无力。

姒绵没有回答。

在无尽的眼泪中，她似乎慢慢的失去了意识，那抓着他衣领的手也在慢慢松开。

在宋祈抬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时，她突然轻声说道，“宋祈，我原谅你了。”

宋祈的动作顿时僵住。

那时，她也把自己的话说完，“也原谅以前的我自己。”

第719章除了他

虞姒绵很快睡着了。

阳台上还留着她喝剩下的半瓶酒。

宋祈没有另外拿酒杯，就着她杯子里剩下的那两块已经融化得差不多的冰块，将那半瓶酒喝光。

最后一口酒液入喉后，他也点燃了手上的香烟。

喉咙还留着酒精的辛辣，此时烟味一刺激，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喉咙连接着胃部，又带动了心脏，最后连他的太阳穴也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一样，一跳一跳的刺痛。

他的手抓紧了旁边的栏杆，另一只手却是下意识的将阳台门关上。

——他不想吵醒里面的人。

等那股劲过去后，他才慢慢直起了身。

再抬手，坚持将那根烟抽完。

最后一口烟吐出，他将烟蒂直接丢入酒杯中，转身回到了房间中。

床上的人已经睡熟了。

但在他在她身侧躺下的那瞬间，她却又下意识的靠了过来，手揽住他的腰。

宋祈的身体微微一僵，然后，伸手紧紧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