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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见三姑娘亲自来后厢房,无不挣扎着要起床行礼。
“你们都别动,好好的给我养身体。”
一个胆子大、个头高的中年男子道:“三小姐怎么来了?”
“给你们换药啊。来,我看看情况。”
若雪莞尔一笑,虽然左脸红肿,难以掩藏周身神仙妃子的气度。
三人屏息凝神,她貌美如仙,竟还心善至此,亲自来给他们换药。他们相互对看,都在彼此确认这是否在梦境中。
若雪轻轻走到他身边,拆下白布、无菌纱布,见没有化脓、愈后良好,用碘伏消毒后,撒上药粉,又重新裹上无菌纱布和白布。
一个换妥,又换下一个。
若雪一点架子也没有,不时问他们疼不疼,语气轻柔。三人如在云端。
“对了,你们三人叫啥名字?”
“李大。”
“林季。”
“石五郎。”
“好,我记住了,等你们伤好了就去冯三那里报道,我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若雪温言细语,以后要把药膏铺的摊子铺开,人手是越多越好。
三人点头如捣蒜,他们都知道自己从鬼门关转了回来,全靠若雪。三姑娘要他们的命都使得。
“都认得字吗?”
“我认得一些。”三人中只有林季如此说,其余两人都面含愧色。
“没关系,以后我请人来教你们。”
若雪轻笑着,她用人能力不是第一考虑要素,忠诚和人品才是。
三人精神矍铄,似乎跟着三姑娘很有奔头的感觉,身上突然多出了一股使不完的劲儿。
等换完药,若雪才缓步走回西门小院。阿桃满面泪痕地迎上前:“姑娘可回来了!夫人在小院等你半晌!”
孟氏?怎么她又来了!
若雪狐疑地踏入小院大门,绕过影壁,孟氏就从内堂大步走出,四个管家嬷嬷气势汹汹地排成一排,将内屋的大门堵了个水泄不通。
“不知母亲有何事?”若雪走到孟氏面前,先行了一个礼。
“别以为你得了太子妃的青眼,有了靠山就能做出什么妖来。你得认清楚你自己的身份。”
孟氏恶狠狠地瞪着若雪,好似她是什么虎豹狼豺。
“我一直都记得啊,我是您的三女儿。”若雪嘴角一勾,声音甜甜的,她不介意恶心孟氏。
孟氏自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气得大骂:“你个狐媚子,少在我面前装。若不是你,我的苓儿怎么一步门都出不得?”
若雪假装疑惑,“这可是父亲的安排啊,女儿实在不知,恐怕母亲您得去问父亲大人了!”
“你!你!你!”孟氏真不知何时,一向软弱可欺的温若雪变得如此伶牙俐齿?
“好个牙尖嘴利的东西!来人,先去把三姑娘给我绑来。”孟氏怒喝一句,四个身材壮实的仆妇扯着一根粗绳就要上前要困住若雪。
“贱蹄子,你以为我不知你打的什么算盘?无非是想将苓儿禁足,她去不了公主寿宴,由你去飞高枝儿?”孟氏高亢的声音讽刺道。
若雪一愣:您想多了吧?我有这么心机?
白月阿桃四个大丫鬟见若雪即将被捆住,都吓得跪倒在地,哭求道:“夫人,您饶了我们姑娘吧?”
孟氏冷笑一声,“饶了她?谁饶了我们苓儿,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从没受过如此大辱。既然三姑娘教养得好,不如一起去曦月阁跟苓儿作伴吧?”
若雪身子单薄,四肢纤细,哪里抵得过四个壮实仆妇的力气。等她反应过来,她的双手已经被反扣在后腰上,用粗绳捆在一起,使得她动弹不得。
“父亲又没有禁我的足,母亲怎么能就这么把我关起来?”
孟氏眼神轻蔑地扫了她一眼,嗤笑道:“笑话,我堂堂一个平宁乡主,难道在自己家里还管不了你小小的一个庶女吗?”
若雪苦笑一声,也是,在大周这样等级分明的社会里,比别人多一个品级就要压死对方。
何况,孟氏还是她的嫡母。
她不再做任何反抗的挣扎,笑着对白月说,“没事儿,我也最多被关这一个月。”
“关几个月,由不得你。”孟氏笑得无比得意,又添了一句话。
作为嫡母,让庶女在跟前学规矩,一禁足就几个月,有什么关系?
“由不得她,那能由得了我吗?”一个严肃而含着怒气的声音响起。
温耿大步踏入西门小院,一脸冷肃,夜风把他的玄色衣袍吹得呼啦啦作响。
他的嘴角一沉:“胡闹!苓儿闹事也罢了,她年纪小,你也来闹!”
第18章一下成富婆
“老爷?你怎么来了?”孟氏脸色惨白,嘴唇打颤。
“你来得,我来不得了?”
温耿低喝一声,瞥见若雪的两手被绳索捆得牢牢的,轻道:“还不给三姑娘松绑?”
四个仆妇面如死灰地解开绳索,埋头垂立一侧。
“我不过是来教三姑娘规矩。”孟氏赔笑道。
“她让苓儿吃这么大亏,我不得来教一教她,大家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有你这么教的吗?”温耿冰寒的目光扫射众人,又将若雪扶起身。
若雪凝视着温耿如慈父般的举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什么时候温耿如此柔声细语地对她说话了啊?
而且,什么时候温耿会主动来西门小院?
这,不合理!
温耿肃然立在院中,器宇轩昂,风度不减当年,他淡淡道:“阿苓被禁足自然是她做错了事,若不立即敦促她改正,以后还成什么样?”
“可是……”孟氏脸色大变,还待要多说一句。
“还不快走,这件事你就别管了。”
温耿的语气染上一层薄怒,孟氏此时也不得不行礼离开。
平日里,温耿与孟氏虽没有多少感情,却也相敬如宾,从不会在后辈面前驳了她嫡母的面子。
这下,这层面子也被彻底捅破。
温耿将若雪扶进内屋,又柔声道:“你母亲就是这跋扈性子,别与她相计较。”
若雪掩住心里的疑惑,嫣然一笑,“母亲自然有这么做的道理。”
温耿抬手屏退白月几个丫鬟,内屋里只剩下他和若雪。
又听他双手一拍掌,他的心腹小厮温平领来十几个仆从。
有人端着盛放着红色珊瑚的托盘,有人抬着一个看起来很重的箱子,打开一看,竟然全是白银。
又一斛南海珍珠,又一株百年灵芝。
“这是怎么回事?”若雪疑惑地盯着温耿的眼睛,她这是要成为小富婆的节奏了?
“都是你的。”温耿淡淡说。
若雪从未见过如此多金银珠宝,声线都激动到变尖了些:“我可以全权处理吗?”
“是你的,你当然爱怎么用,怎么用。”
若雪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可爱的白银元宝,触手微凉,原来这就是金钱的温度。
她眉眼弯弯,“今日怎么会有这些宝贝?”
温耿摆摆手让送礼物的人都退下,等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完全歇息,他才缓缓开口:“珍珠、珊瑚、灵芝,都是东宫赏的。”
“哦?是吗?”若雪目光如水,心里不住赞叹,太子妃也太大方了吧!
见若雪颇为平静,温耿继续说:“东宫为着你给的药方,就送了这么些珍宝?我记得,这灵芝整个大周只有三株,一枝在太后那里,一株在皇上内库里收着,这一株倒是给你了……”
一个药方,不至于给这么大赏赐吧,除非若雪没有把话说全。
温耿端详着若雪娇媚地桃花眼,那双眼镇静的出奇,小妮子似乎已经长成了他从未想过的模样。
事关东宫,无小事。
她到底知道些什么?
若雪以凛冽的目光迎接着温耿审视的视线,心里冷笑,原来他是来套话的。
此时太子妃胎位不稳,不可能公布有孕之事。温耿满腹怀疑,也只是猜测。
怎么会以为这位父亲转了性,真的成了慈父呢?他基因突变都不可能!
若雪含笑道:“原来这灵芝这么贵重。太子妃与我一见如故,她听说我在寻找做膏药的药材,就都送过来了。”
“是吗?”温耿自然是不信的。
“珊瑚、珍珠都可以磨成粉做药引,只是娘娘太大方了些!”若雪偏偏不告诉他实情。
在朝堂上,比别人早一分打探到内廷消息,就比别人多一分胜算。
胜败,只在须臾。
“听说你做膏药,就巴巴的送来药材?”温耿疑道。
“是啊,桃花宴给娘娘送过一帖药,她用了想必觉得好,所以赏我些东西让我继续干。”若雪咬紧牙关,不跟温耿说实情。
若非那日她被暴躁老父的双标行径恶心到了,说不定此刻会讲出太子妃有孕之事,谁让她记仇呢?
温耿深深地长叹一口气,没想到一个女儿家,口风如此紧。
他大力地拂了衣袖,指着那箱银元宝,冷冷道:“那庆王殿下送来的这箱白银,又是为何?”
话音一出,打得若雪措手不及,她瞪大双目,轻晃着脑袋:“谁送的?不是东宫送的吗?”
“不是东宫,这是庆王殿下送的,来人也没说什么,只说是谢礼。”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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