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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衍：“嗯，吩咐人去查了，这个工厂很奇怪，没看到什么运输车往来。”

　　等厉琛挂上电话，许澄宁才问：“詹语白去哪里了？”

　　厉琛：“东郊的食品工厂。”

　　许澄宁：“峰合和万华好像都没有这个业务吧。”

　　厉琛：“嗯。”

　　许澄宁盯着脚下的沙滩，眼皮跳了几下，大脑飞速运转。

　　之前跟詹语白的

　　时候，从来没有见她去过这个地方。

　　现在福利院这边有了动静，厉琛又不在北城。

　　这个节骨眼上，很难不让人怀疑。

　　直到在大排档坐下来，许澄宁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后来是老板的声音把她的思路拽了回来：“二位吃点什么？”

第254回 一命抵一命

　　许澄宁来例假肠胃不太舒服，点了白灼虾和烫蔬菜，外加一份炒饭。

　　许澄宁吃饭的时候一直在思考工厂的事情，速度都比平时慢了不少。

　　厉琛给她倒了杯热水：“还在想刚才的事情么？”

　　许澄宁喝了一口热水：“我总觉得，工厂和福利院有关联。”

　　但她又想不出来是什么关联，现有的这些线索里并不能证明两件事情有联系。

　　厉琛：“斯衍已经去查了，警方的人也已经去工厂附近了。”

　　许澄宁：“你一直有跟他们联系？”

　　厉琛：“嗯。”

　　许澄宁：“如果这次我们查出来，你父母那边——”

　　厉琛接过她的话：“我已经和他们说过了。”

　　许澄宁停下动作，睁大眼睛看着他，满脸惊讶。

　　最让她感到意外的不是厉琛和他们说明，而是靳柔的态度，以靳柔对詹语白的喜爱程度来看，要她接受这件事情应该是很难的。

　　而且许澄宁之前也听付晓芝说过了，靳柔身体不怎么好，不能受太大的刺激。

　　许澄宁：“那你妈妈她……没什么事儿吧？”

　　厉琛：“没事。”

　　许澄宁：“芝芝说她身体不太好。”

　　厉琛：“有些事情迟早会知道。”

　　许澄宁：“你没有证据，她会信你吗？”

　　厉琛：“我是她儿子。”

　　许澄宁听懂厉琛的意思了。

　　也是，靳柔就算再相信詹语白，到底也不是亲生的，肯定比不过厉琛。

　　许澄宁抿着嘴唇不再说话了。

　　厉琛：“她想和你道

　　歉。”

　　许澄宁愣了一下。

　　厉琛：“我拦下她了，等事情结束再说吧。”

　　许澄宁“哦”了一声，“其实我没有再怪她了，这件事情是詹语白的错，我之前钻牛角尖的时候想法比较偏激。”

　　而且她想要的也不是道歉，道了歉又如何，裴烨桉回不来了：“我只想让詹语白一命抵一命。”

　　厉琛：“会的。”

　　许澄宁：“她会被判死刑么？”

　　厉琛：“应该会，不会的话，律师也会争取，你放心。”

　　——

　　直到晚上睡觉前，许澄宁还在绞尽脑汁想食品工厂的事情。

　　幸好大姨妈傍身才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失眠。

　　早晨七点半，许澄宁和厉琛在农家乐吃了早餐，就往海滩去了。

　　海滩上早上人还不多，许澄宁和厉琛伪装成游客的样子倒是也不突兀。

　　两人在海滩上走了一会儿，就听见了孩子们说话的声音。

　　许澄宁和厉琛同时看过去，入目的是一群穿着统一服装的孩子，年龄有大有小。

　　领队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应该是福利院这边的志愿者。

　　春游活动安排了很多小游戏，孩子们兴奋地排着队，等候着老师的安排。

　　气氛融洽而欢快，看不出任何端倪。

　　过了几分钟，孩子们忽然一起拍手，齐声说：“欢迎刘院长——”

　　许澄宁和厉琛不约而同朝那个男人看过去。

　　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个头不高，中等身材，穿着也很朴素，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看

　　起来像个没有架子的长辈。

　　从孩子们对他的欢迎程度来看，这个刘院长平时和孩子们的关系应该是很好的。

　　从志愿者到院长，好像都看不出来什么不对劲。

　　但厉琛的表情却一直很严肃。

　　刘院长没有参与游戏，过来和孩子们说了几句话之后，就以工作为由先离开了。

　　许澄宁看到孩子们分成几队去堆沙子捡贝壳，准备采取行动。

　　许澄宁：“我上去找他们一起玩，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

　　厉琛：“你自己小心，有事给我电话。”

　　他的面色很凝重，说完往海滩入口处看了一眼：“我去看看那个院长。”

　　许澄宁说了句“好”，之后就往孩子里去了。

　　海滩上还有不少游客，许澄宁戴着帽子背着挎包的样子完美融入其中。

　　厉琛来不及多看，步履匆匆走出海滩。

　　他穿着T恤和大裤衩还有人字拖，低着头走路看不到他的脸，虽然他身高突出但是不至于被人关注到。

　　刘院长站在海滩入口处，正在和当地的几个人交谈，聊的是孩子们中午的伙食问题。

　　其中一个人就是农家乐的老板。

　　听刘院长的意思，是要安排孩子们午饭在这边吃。

　　厉琛抿了抿嘴唇。

　　福利院的预算都是有限的，农家乐的消费并不低，春游活动不可能给到这么好的条件。

　　农家乐的老板直夸刘院长疼爱孩子们。

　　刘院长笑着说：“这是孩子们有福气，遇到了心善的慈善家，舍不得他

　　们受苦。”

　　厉琛跟了刘院长十多分钟，在附近的一个停车场看到了大巴车。

　　刘院长上了大巴之后迟迟没有下来。

　　厉琛盯着大巴的车牌，目不转睛。

　　——

　　许澄宁很快就和孩子们打成一片了。

　　她坐在沙滩上和几个五六岁的孩子坐在一起堆着沙子，随口问了几句他们在福利院的事情。

　　五六岁的孩子刚好有记忆、也懂事了，又不太可能撒谎，从他们嘴巴里最好套出消息。

　　许澄宁：“刘院长对你们真好，你们福利院的孩子真幸福。”

　　一个双马尾的小女孩说：“对哦，院长说是天使阿姨给我们捐款了。”

　　许澄宁：“天使阿姨？”

　　另外一个小男孩说：“是詹阿姨，她春节还来陪我们玩了，我还收到了压岁钱！”

　　许澄宁：“天使阿姨和院长的关系很好吗？”

　　小男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哎！”

　　双马尾小女孩子却坚定地点头。

　　许澄宁：“嗯？你怎么知道的呀？”

　　双马尾小女孩说：“我听到过院长和阿姨打电话……”

　　她掰着手指头数着：“好像有五六次。”

　　许澄宁的眼皮跳了几下，“是吗，他们聊些什么呀？”

　　“好像是在说捐款……实验什么的。”小女孩子堆着沙子仔细回忆着，“那次小瞎子来了之后，阿姨好像要带他去治病，不知道现在治好了没有。”

　　许澄宁：“你们后来没见过了？”

　　小男孩跟上说：“他才来第二天就被带走啦！是阿姨

　　找的医生来接的！”

　　许澄宁抓了一把沙子，指尖收紧，眼色越来越沉。

　　只是小朋友并没有发现这些，还在七嘴八舌地说：“还有一个小瘸子也是被阿姨带去治病了。”

　　“还有一个小哑巴也是！”

　　“对哦！詹阿姨真的是个好人！”

第255回 你很聪明

　　许澄宁的心跳越来越快，所有的信息在脑海中汇聚成一股洪流，冲垮了堤坝。

　　“姐姐，姐姐你怎么不说话啦？”有个孩子注意到了许澄宁的沉默。

　　许澄宁笑着抬起头来：“我的城堡快好了哦。”

　　她一句话就把孩子们的注意力分散开了，刚才七嘴八舌的小朋友们又回去堆沙子城堡了。

　　许澄宁给厉琛发了一条微信，和孩子们道别，独自走到了昨晚吃的那家大排档门前坐下来。

　　几分钟之后，厉琛回来了。

　　他走近之后就注意到了许澄宁凝重的神色，厉琛在她身边坐下：“怎么了？”

　　许澄宁：“你刚才有收获么？”

　　厉琛：“找到了大巴停车的地方，刘院长上车之后一直没下来。”

　　许澄宁：“我刚才问出了一点消息。”

　　她将嗓音压低了许多，垂头靠近厉琛跟他复述了刚才几个孩子说过的话。

　　厉琛倾身靠近她聚精会神地听着，面色越来越冷。

　　许澄宁：“我们的思路可能错了一步。”

　　“如果她真的是把福利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