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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嘉欢：“除非你让我当老板娘。”

　　季黎：“……”

　　他们都知道这句话背后是什么意思。

　　谈到结婚的时候，季黎忽然沉默了。

　　他看起来有些逃避这个话题，许嘉欢前几次就发现这一点了。

　　可能是婚前恐惧。

　　许嘉欢对于结婚这件事情也不怎么迫切，刚才只是玩笑一句，没想着逼婚。

　　季黎不回复，这个话题也就此过去了。

　　——

　　出发的那天，许嘉欢和季黎在北城机场的地库和蒋劲碰了面。

　　知道了蒋劲和许嘉欢的关系后，季黎对他的敌意没有之前那么严重了。

　　但防备依然在。

　　那是一种出于天然的本能。

　　只要有人靠近许嘉欢，他的雷达就会启动。

　　而许嘉欢也格外配合，全程都挽着季黎的手臂又笑又哄，就怕他生气。

　　蒋劲先前对季黎没什么意见，但换个身份再观摩季黎的时候，总是会觉得许嘉欢过分惯着他了。

　　办完登机手续，蒋劲去询问许嘉欢：“喝咖啡吗？”

　　“不喝。”没等许嘉欢出声，季黎先替她拒绝了。

　　他的语气很强硬，带着些剑拔弩张的意思。

　　蒋劲：“……”

　　许嘉欢：“你帮我要一杯燕麦奶或者杏仁奶就好啦，我胃不好喝了不了咖啡。”

　　她习惯性地向蒋劲解释：“季黎他是担心我的身体才会这样的

　　，你别介意哦。”

　　蒋劲朝许嘉欢点点头，又问季黎：“拿铁还是美式？”

　　许嘉欢：“拿铁，少冰。”

　　她把季黎的习惯记得很清楚。

　　——

　　因为是一起办的登机手续，蒋劲和许嘉欢还有季黎的位置只隔了一条走廊。

　　许嘉欢很自然地被季黎安排在了靠窗的位置，起飞没多久，她就睡过去了。

　　蒋劲看到季黎拿了毯子给许嘉欢盖到身上，动作很轻柔。

　　盖好以后，还细心地替她调整了一下头的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蒋劲是第一次看到季黎这样照顾人，如此一来的确能看出他对许嘉欢的在意。

　　季黎给许嘉欢盖好毯子回头的时候，正好和蒋劲的目光对上。

　　蒋劲：“你很照顾她。”

　　季黎：“她是我女朋友。”

　　言外之意就是，怎么照顾她都是应该的。

　　蒋劲：“她身体不好么？”

　　他回忆起之前许嘉欢的话，好像不止一次听她这么说了，“是哪里不好？看过医生么？”

　　季黎：“胃癌。”

　　这两个字一出，蒋劲的脸色马上紧绷。

　　那张平时严肃到没什么波澜的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季黎跟在后面补充：“已经好了。”

　　蒋劲觉得不可思议：“她这么年轻，怎么会——”

　　季黎：“因为你根本不了解她以前经历过什么。”

　　蒋劲被季黎说得沉默下来。

　　这话是真的。

　　见蒋劲哑口无言，季黎又开口：“亲缘鉴定在北城也可以做，你一定要她跟你回加

　　州，目的是什么？”

　　季黎这么一问，蒋劲终于知道他对他的敌意来自何处：“你怕温家把她带走？”

　　“你完全不必担心。”蒋劲看了一眼许嘉欢，“就算温家真的有这个心思，她也不会为了我们这凭空冒出来的亲人和你分开。”

第410回 走投无路

　　季黎听完蒋劲的话之后沉默了几秒，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对自己的定位挺清晰。”

　　蒋劲笑了。

　　当然很清晰。

　　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许嘉欢不是那种会被“血缘”裹挟的人。

　　找上她的时候，蒋劲就没想过去干涉她的人生和选择，不过是想完成母亲的遗愿和外公外婆的夙愿。

　　蒋劲：“二老那边的确有让她留下来的意思，但你觉得以她的性格会留吗？”

　　这个问题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出答案，“就算她单身，都不可能留，更何况还有了你。”

　　这话的意思就复杂了。

　　季黎：“有我怎么了？”

　　蒋劲：“你不觉得她对你很纵容么。”

　　他斟酌了一下，“换个说法，她现在的生活几乎是围着你转的，并且她也乐在其中。”

　　蒋劲的话让季黎陷入了思考。

　　可能是因为当局者迷，他并没有觉得许嘉欢现在在围着他转。

　　蒋劲看季黎的表情就知道他没意识到，他轻笑，“之前我有些不理解，不过现在觉得，你对她的关心和照顾，也值得她这样围着你转。”

　　季黎没有回应蒋劲的夸奖。

　　沉默几分钟之后，季黎冷不丁地把话题转移：“徐家怎么样了？”

　　提到徐家，蒋劲的表情深沉不少：“案子的影响基本上过去了。”

　　季黎：“徐瑛菲呢？”

　　蒋劲：“老样子，在做属于她的工作。”

　　季黎：“你用徐家威胁她了。”

　　他说的是肯定句，根本不需要蒋劲回答。

　　蒋劲

　　也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看起来对这个话题有些排斥。

　　季黎：“你是温家人，为什么会去给徐瑛菲做保镖？”

　　他目光锐利地看着蒋劲，“还有，你是怎么那么快联系上警方的？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趟航班头等舱里人很少，一只手数得过来。

　　除了季黎和蒋劲之外，其余的人基本上都在睡觉。

　　他们两个人的交谈声音压得很低，几乎不会被人听见。

　　——

　　航班在圣迭戈机场降落时，当地时间是上午十点钟。

　　许嘉欢在落地前半个小时就被季黎叫醒了。

　　圣迭戈气候温和，冬天温度没有北城那么低，空气里都带着湿润和温暖。

　　鉴定是安排在明天做，许嘉欢和季黎没跟蒋劲一起回温家，而是直接去了酒店。

　　正好趁这个机会过一过二人世界。

　　许嘉欢在飞机上睡够了，加上之前经常飞美國，几乎没有倒时差的问题。

　　两人在酒店稍作休息之后就去外面吃饭了。

　　餐厅是许嘉欢好早之前就被同学推荐的一家，是圣迭戈的网红餐厅。

　　许嘉欢和季黎刚走到餐厅门口，就碰上了徐瑛菲。

　　徐瑛菲身边跟着一个和她年龄差不多的女人，从两个人交谈的姿态来看，应该是好朋友。

　　迎面看到许嘉欢和季黎，徐瑛菲显然很惊讶，盯着他们看了半晌都没反应。

　　许嘉欢这趟来美國本身也是想找徐瑛菲解释一下之前的事情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见了。

　　许嘉欢主动问徐瑛

　　菲：“下午有空吗？我们喝杯下午茶。”

　　徐瑛菲点头同意了。

　　她同样有很多疑惑和猜测需要和季黎还有许嘉欢求证。

　　吃过午饭以后，徐瑛菲身边的朋友先走了，她独自一个人过来和许嘉欢还有季黎碰面。

　　餐厅的旁边就有一家咖啡厅，三人走到楼上坐了下来。

　　季黎给许嘉欢要了一杯植物奶，他和徐瑛菲喝的是咖啡。

　　徐瑛菲看到季黎这么自然地给许嘉欢点餐，笑着说了一句“恭喜”。

　　“前段时间你们公开的新闻我有看到。”徐瑛菲笑着说，“等着吃你们的喜糖了哦。”

　　她的态度很温和也很大气，全然没有提起季黎出尔反尔这件事情。

　　这么一来，许嘉欢被搞得挺过意不去的。

　　她转头去看季黎。

　　季黎看向徐瑛菲，和她说了一句“抱歉”。

　　为了之前不接她电话的事情道歉。

　　但徐瑛菲要的不是道歉：“我更想听听原因。”

　　她从容不迫地说，“蒋劲应该有找过你吧。”

　　季黎：“嗯。”

　　徐瑛菲摸着咖啡杯，眼睛微微眯起：“他是怎么和你谈判的？”

　　“他把我给绑了。”许嘉欢接过徐瑛菲的话，“他的条件就是让我和季黎都别帮徐家，也不要跟你联系。”

　　那个时候许嘉欢还不知道蒋劲这么做的目的，但后面发生这些事情之后，就很容易推测出来了：“他要你走投无路最后只能去求他。”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之间应该达成了什么协议

　　吧？”许嘉欢盯着徐瑛菲问。

　　徐瑛菲心理素质一向不错，也没有因为许嘉欢的问题难堪：“嗯。”

　　许嘉欢的八卦心理被勾起来了：“方便透露一下吗？”

　　徐瑛菲：“……”

　　许嘉欢看她很为难，便笑着摆摆手：“好啦，不说也没关系。”

　　“我只是想告诉你，之前你骗他丢下他一个人回徐家，他应该特别生气，男人赌气小心眼起来是很恐怖的，你懂的。”许嘉欢朝徐瑛菲挤了挤眼睛。

　　徐瑛菲马上瞄了一眼季黎。

　　许嘉欢字字不提季黎，但字字说的都是季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