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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怪不得，会向着妻子伸手要钱。

张更生一脸的烦躁，左右推开了父母。

他嚣张的嗤笑，对着楚围派出所的公安讥讽道。

“你们关着我问来问去的，还不是问不出什么结果！早就跟你们说了，老子没有犯法，你们还不相信！”

“哈哈哈哈，真是一群废物！都是白吃饭的！”

“这种事情要是再有第二次，老子去总局投诉你们去……”

整个派出所里都充斥着他嚣张的言论，最后是张根生的父母看不下去了，左右拉着张根生，拽着他走出去。

霍砚和楚婗雪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

因他们是在赵启峰的办公室里，所以张更生并没有看见他们。

要不然，就是一场不可避免的争吵。

“对不起……”

赵启峰沉重道歉的声音，再一次从身后传来。

霍砚虽然怒火中烧，却也并未完全丧失理智。

她说不出话，就对着赵启峰摇了摇头。

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事情并不是赵启峰的错。

赵启峰作为一个公安，他一直都是正直磊落，按照法律法规办事的。

如果他在知道楚婗雪和霍砚故意说谎之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张更生给定罪了。

从某个层面来说，这也并不是他所追求的正义。

陷入情理和法律之间， 这两天里，真正烦恼不已的人——是赵启峰。

也就更没有理由，将一切的过错推到他身上。

“赵警官，我相信你已经做了你全部能做的，也相信你们的判决，谢谢。”

霍砚敞开心扉，郑重的跟赵启峰道谢。

赵启峰错愕的一抬眼。

他根本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之下，竟然还能从霍砚口中听到一句谢谢。

就连被释放了的张更生，还在对公安大声痛骂着，更何况是霍砚这一方……

赵启峰的双眼里，有一簇小小的火苗。

明亮的摇曳，又快速的熄灭。

他沉了沉情绪，拉开办公室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公文袋，递给霍砚。

同时说道。

“希望这些对你和你姐姐有帮助。”

这是赵启峰的弥补。

霍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接过公文袋，看了一眼里面的东西。

一瞬间。

她脸上的神情既惊喜又错愕，前一刻的郁闷一扫而光，甚至浮现了笑容。

是离婚证。

是宋清浅和张更生的离婚证！

而且盖着公章的证明上，甚至清楚写明了小烈的抚养权属于宋清浅。

霍砚不停翻看着这些证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你怎么办到的？张更生怎么同意的……怎么会……”

赵启峰看着霍砚的反应，松了一口气。

他回道，“我用了一点关系而已。”

“谢谢！赵警官，我替清浅姐谢谢你。她要是看到这些，一定会很高兴的……”

霍砚将离婚证和文件装回公文袋里，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

她想尽快的跟宋清浅分享这份喜悦。

楚婗雪并没有急忙追着霍砚的身影而去。

男人故意迟了一步，目光幽幽的往赵启峰身上看了一眼。

凌厉，又带着沉沉的压迫。

危险，又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楚婗雪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当时赵启峰跟他四目相交，宛若野兽的对持，两人谁都不愿意退让一步。

直到霍砚的选择。

但是这一回……

赵启峰耸了耸肩，无奈的轻轻一笑。

他低语，“楚婗雪，我很羡慕你。”

羡慕你比我更早的遇见她，羡慕你能拥有她。

“哼。”

楚婗雪冷笑了一声。

笑声里带着轻蔑，还有满满的得意。

他扫了赵启峰一眼，冷声道，“那你恐怕要羡慕一辈子了。”

这一辈子，楚婗雪都不会给人可趁之机。

语罢，他大步走出了赵启峰的办公室。

不远处，霍砚正回头冲着他招手，“阿年，你快过来。”

哪怕她走的快了一点，也会停下来等他。

楚婗雪脸上冷硬的线条被柔化，快步走了上去。

赵启峰看着他们两人远去的身影，落寞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

医院，病房。

“清浅姐，张更生那个混蛋被无罪释放了。不过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你看看这些东西……”

霍砚也不兜圈子，将赵启峰给的公文袋，原模原样的放到宋清浅的手里。

宋清浅在医院里休养了几天，气色明显好了一些，身上的伤痕也在慢慢变淡。

“是什么东西？”

她手里拿着公文袋，疑惑地问霍砚。

霍砚没回答，而是让她自己看。

宋清浅打开公文袋，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仔细翻看的时候。

她脸上平静温和的神情，顿时被打破。

一下子，红了眼睛，泪水盈盈的浮现。

“这是……是……怎么可能……怎么会……”

宋清浅双手颤抖，比霍砚最开始看到这些东西的反应，更加的激动。

“呜呜呜……”

她不可抑制的哭出了声。

宋清浅外柔内刚，被张更生家暴的时候，都没掉一滴眼泪。

却在这时候，宛若崩溃了一般，泪流不止。

透明的泪水，好似断线的珠子一样，不停的落下。

霍砚淡淡一笑，轻轻抱住宋清浅颤抖的肩膀，低声说道。

“清浅姐，都结束了。以后你和小烈是自由的了，再也没有人可以束缚你们。”

宋清浅一听，哭得更加大声。

“结束了……呜呜呜……都结束了……”

一个离婚证，一段惨痛的婚姻。

想从其中挣扎出来，宋清浅用尽了无数的办法都没有成功。

在这一刻，她就像是终于挣脱了笼子的小鸟，终于无拘无束了。

宋清浅泪流满面，却又仰着嘴唇，忍不住的笑着。

两人抱头痛哭好一会儿，等分开时，霍砚的眼圈都忍不住的发红着。

霍砚不仅给宋清浅带了这一份礼物，还带了另一个好东西。

“清浅姐，你霍霍这个，香不香？”

她把一罐面霜，放到宋清浅的手里。

白色的瓷罐子，里面是乳白的液体，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宋清浅霍了霍，看起来跟合作社里卖的面霜没什么不同，但是在香味上……

“好像是有一股……草药的气味……凉凉的，不是很重……”

“没错，就是草药！”

霍砚灿烂一笑，仔细说道。

“这可不是普通的面霜，是按照中医方子，里面加了草药的。”

“这些草药对祛疤，缓解淤青红肿，有特别神奇的效果。”

“清浅姐，你要是相信我的话，用几天试试。你脸上的红肿说不定马上消除了，到时候我就能带小烈来看你了。”

霍砚说的头头是道。

那些草药……当然是半真半假。

加了草药是真的，可是真正有神奇效果的，则是面霜里加了空间里的灵泉水。

当初霍砚脑门上那么大一个血窟窿，都能用灵泉水治好。

宋清浅脸上只是淤青而已，更是不在话下。

到时候，没有了外伤，也就不会让小烈担心了。

说到小烈……

……

后山。

“一共是三百六十二斤，写下了吗？”

霍业正在称橘子的重量，仔细看了称后，大声说着数字。

他的语速有些慢。

说完了之后，还往后看了一眼。

霍业的身后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小烈带着一顶草帽，手里拿着一个本子，抓着一支笔，小心翼翼的写着字。

“三……六……二……”

他手上的力量不够，写的字有些弯弯扭扭， 却沉着脸，很认真，字迹清晰。

真像一个小小先生。

“霍叔叔，我写好了，三百六十二。”

霍业笑着应声，“好，我们下一个。”

这两天，小烈一直都住在霍家，有霍父霍母陪着，倒也不担心出事。

可是霍业中午时候回去了一趟，却发现那个孩子心思重。

不声不响，没人说话的时候，就一个人低着头想事情。

那模样，哪里像是一个三四岁的孩子。

霍业想了想，还是不放心，也不忍心，最终决定将人带在身边。

每一次霍业低头写字，记录村民摘桔子的重量和工钱的时候，小烈都会在旁边看着。

他个子不高，就踮着脚尖，黑溜溜的眼睛努力张望。

“你看的这么认真，难道你看得懂？”霍业好奇的问道。

小烈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他伸着小手指头指了指霍业写的数字，“这些我懂，妈妈教过我。”

霍业诧异的挑了挑眉。

他仔细一问，才发现小烈虽然年纪小，可是宋清浅已经教他识字了，简单的阿拉伯数字能写能算，相当的聪明。

至于难一点的，也是一教就会。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