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钟仙人间鬼缘(三)
上文讲到钟馗出手相救了叫着月槐的姑娘,此女是自缢而亡的孕妇腹中儿投胎所生。此刻罗大姐(老刘媳妇)跟钟仙讲她老家所在的村子近日有两个小孩无端失踪引起了当地乡村的恐慌,这些年由于年轻人进城打工,留下的都是老弱幼小,虽有家畜丢失事情发生,但是人口失踪却从没发生过。
不少进城的人听闻此事后,有的回村留下来照顾家里,有的直接把家人接到城里了。
钟馗、月槐,罗姐三人下乡,一路车轮滚滚,穿过湖泊、树林,一望无际的稻田,碧波荡漾的湖泊。这正是里下河地区水乡的风貌,物产丰饶,鱼虾满塘,不到一个钟头,大家来到了龙王镇,这是个千年古镇,古宅与现代建筑融合为一体。
正当他们快要到达镇里的时,钟馗便远远发现进镇的道路上设置了栅栏,旁边有人看守着。罗大姐和月槐是本地人,这检查的人正是本地的老住户,唯独钟馗没有身份证。好在罗大姐见过场面,直接打消了检查者疑虑,这是市里面派下来的公安警察,为了不打草惊蛇,就请不要声张了。检查的人看到她这一说也就放大家过路了。
进入镇里,罗大姐见到了小时一起玩泥巴长大的老王头家的儿子王月枚,月枚现在已经是镇武装保卫处的处长,负责配合当地公安维护社会治安。月枚出生在建国初期,革命家庭。他爹老王头乃是有名的老新四军,当年老王头没有参军时,已经是县大队的民兵,负责为新四军打扫战场,比如说搬运武器弹药,抢救伤员和掩埋尸体等等。老王五行属火,精力旺盛,敢作敢当。其实死人的尸体是很忌讳搬的,在农村里一直相传,死去的人的尸体必须由阳盛之人搬,而背尸在中华文化圈子里是一件很迷信的事情,比如在东洋,如果有人死去,无论多高的楼层,搬运工背着死去的人一楼层都不可停留,有些怕事的邻居会给小钱让背尸的人赶紧路过,俗称上路钱,避免幽魂停在他们这层。
老王头跟他儿子讲了一年日军在盐城的西荡(芦苇荡)和当地的新四军发生激战的事,新四军共牺牲二十多人,日军战死六人,这已经算是一次很漂亮的伏击了。搬尸体前,王老头等三人,先抽了从日本人口袋里翻出的烟,然后又挖了两处很深的坑,等他们挖完的时候,太阳只有半边,照得的西荡的芦苇都红了。此时,交战双方早撤出了,留下他们三人掩埋日本人的尸体。
等他们把六个日本兵都埋好了,太阳早已经在西边的芦苇荡下了,那天正好也是初一,看不到月亮——早躲在漆黑得天上。借着油灯,他们上了木船,刚行离岸边约个把米远,他们发现岸边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个扛枪的兵在急匆匆地走,脚步飞快,这时三个人呆住了,那个人的脸上有个洞,从这面看到另一面的洞。从这洞里,王老头等三人似乎看到了远处的渔人家的灯火。这三个民兵惊惧万分,目送这士兵消失在漆黑里。无论他是什么人,在这么近的距离里,这士兵居然未回过一次头来看他们一眼。
毕竟都比较忌讳,老王头等三人就没有和他人提起这件事。后来,三人都参加了新四军,只有老王头活了下来。到解放后,他成为镇里工厂的锅炉厂的职工,整个人生一直就没有停歇,除了战斗就是建设。
这王月枚与刘姐二人相见后,一下子就聊了起来。月枚说妹子你都好几年没回家了吧,罗姐面露愧色,家离得虽近,但回来的缺少。他二人聊到村中发生的事情时,月枚神色黯淡起来,现在我们镇十二个行政村里,每个村都有巡逻小组,每天二十四小时不停地在全村巡逻。罗妹你家老爷子还在村里参加了巡逻队呢。最近所发生的失踪事件,一共有两户人家的小孩,年龄都在五六岁的样子,大概在放学后走失。
钟馗在一旁听他俩聊天,直到聊到这案情时,才问上一句:村里有没有异常人走过,或者异常的事情发生。月枚一开始就对钟馗有些陌生,这罗大姐立刻介绍钟馗道这个是城里派来的便衣,是个老干警了,曾破了不少疑难案件,月枚听后立刻恭敬起来。月枚讲自从镇里搞旅游开发后,各村的公路都修宽了,许许多多的外地游客自驾过来,以前来个外地人大家都会像见到新奇事物一样围着七嘴八舌。他怀疑这丢失的孩子一定和过路的人有关,但一直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月枚与罗姐一边聊天,一边开车往村里走。远远看见村里的巡逻队里有个瘦高的老头,罗姐高兴的喊了一声“爷啊!”里下河地方,叫爸,很多都叫爷的,这罗老头也是个老新四军,以前当过营长的警卫员。现在都快八十岁了,精神矍铄,记得打仗的时候,鬼子的炮弹在头上飞,这个罗警卫员不禁要保护营长,还背着营长的小脚女人来回的跑。自从村中发生了小孩失踪的事件后,罗老头神经开始绷紧了,过去日本鬼子战斗都不怕的人,现在都进入了新社会,毛主席说过与天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更是乐无穷。罗老头深知这社会要是没有了安宁,怎么搞生产和建设。所以主动参加了巡逻队,自从乡间多了巡逻队之后,就没有发生过丢窃的事情。但是罗老头仍然告诫大家不要放松警惕,监督着过往的人流,越是放松越容易疏忽大意,给坏人留下空间。
在此期间钟馗带着徒弟也去了失踪的家庭,并终没有发现什么可靠的线索。而此刻月枚却无意中注意到一对卖糖人的中年夫妇,男的挑着扁担,女的吆喝着,说的话虽然是本地话,不过看上去很面生的样子。
更意想不到是,就在暗中跟踪的那天,时至夜晚,星星闪烁。他无意中发现那个男人的脸上有个小小的肉洞,可以穿过去看到洞另一边的灯火。他忽然回忆起他爹以前跟他讲过的那件怪异的往事。
看到现在这对夫妇,月枚的全身都是冷汗,他想莫非他爹说的是真的,天下真有脸穿洞的活人吗。他假装干农活的乡下人,满满尾随着这对夫妇。此刻学校正值放学,围上了好多孩童,孩童们天性喜奇,见到捏着的糖人便不愿离去,其中有个孩子买了一个糖人,但是更眼馋剩下的其他的糖人,剩下的孩子们终于都散了。只剩下那个痴迷的小孩一直跟着这对夫妇。月枚突然间发现,这个小孩就失去了踪影。
此刻月枚更加怀疑这两人有极大嫌疑,所以就一路跟着他们,走进了村外的芦苇荡,只听到了孩子的一声凄惨的叫。透过微弱的夕阳,月枚发现这两夫妇抱着孩子,嘴巴凑在了孩子的头顶。
此时月枚一处无名之火从内心爆发,他大吼一声,冲向前去。这两个人似乎早有准备,像猫一样躲开了,而这孩子在半空里掉了下来,远处传来了呼唤小孩的音。这夫妇二人的黑影蹦蹦跳跳蹿进了芦苇旁一处望不到边的荒坟群里,消失在视野里,总共才十来秒钟。
月枚顾不得正在往他这边赶来的村民,跟着黑团就冲进了这片明清便有的荒坟地里。
很多无名坟头下,点缀着新的坟冢,四处是散落纸钱。沿着一片脚印,月枚往坟地深处追赶,这不进去还好,一进去他发现四周有说不出的寒凉,这还是夏时,但月枚的身体似乎已经经不起这的寒凉,不知跟了多久,月枚回头看了下,已经看不到之前村人得灯光。走的筋疲力尽仍然没有发现这二人的踪迹,月枚此时又累又渴,所以听觉神经非常的敏锐,他明明听到身后有碎碎的脚步声,跟着他,但是转身一看什么也没有,他停下,声音就没有了。
这是个令人窒息的夜,夜就像一群恼人的蚂蚁爬满人的全身,辗转反辙徒劳无功。天空飘起了雨,让小路现薄雾,脸上的雨水流进嘴里,居然是咸的。莫非天也难受了吗。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鸡也叫了两次,终于月枚看到眼前的东西。月枚仔细一看他不是正在刚进坟地的路口么。
月枚的老婆是个淳朴的农妇,见到丈夫回到了家,立刻放下手中的衣服,昨天一晚上没回来了呢。女人也不多问,认为肯定是巡逻去了。他老婆一边嘀咕着月枚浑身脏兮兮的,一边盛饭。看丈夫换了身洁净的衣服,便抱起脏衣服正要去洗,不知裤子何时沾上一张黄堂堂的纸钱,女人眉头一皱,随手扔掉了。
夏天的气候变幻异常,晴朗的上午换为了阴沉的下午,农妇一般都在这时候准备秋收的麻绳,用稻草编织,到了晚饭的时候,女人还在埋头编麻绳,月枚提醒了一下先不用干活了,给孩子做饭吧。女人突然沉默起来,给家人做完了晚饭,又自顾自的做起活来。
黑雾笼罩着天,乡村的夜不同城里,天黑了,连狗都往不愿意外跑。女人一晚不吭声,男人和娃吃了点剩饭早早歇了。半夜的时候,月枚被一阵风吹醒,好像有谁在耳边吹一样,身边只有孩子,女人去哪里了。一身的冷汗,提着电筒寻找,刚开了屋门,就看到一道白影闪过柴火房。正是月枚的女人干活的地方,仔细一听有些动静,走到门口时,手电的光刚先进去,一双悬在空中的脚鞋子掉落在地上,女人的脖颈上套着白天刚编好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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