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外婆
向来喜欢文字,一直拘泥字词间的推敲,很少闲下心来,道道心灵深处的记忆,它沉寂在某个角落,布满了岁月的尘埃,当又一次靠近,揭开记忆的纱幔,翻阅陈旧的往昔,只想用一种最朴实无华的语调,讲述那段曾经给予童年快乐,赋予人生启迪,外婆的故事。
儿时的记忆众多,许些已随时间流逝,渐渐淡忘,唯有外婆留下的那段记忆,依旧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向暖!
母亲是外婆的长女,我便成了外婆家的长孙女,从小外婆把我一手带大,七十年代,生活条件有点差,母亲为了多挣些工分,没时间照顾我,便把我送到外婆家。当年外婆家,养了很多的鸭子,无论什么季节,都可吃上新鲜的鸭蛋。外婆总是换着花样来做,鸭蛋怎么吃都不厌烦。在那个年代,随时都有鸭蛋吃,是件很幸福的事。每次回家,外婆还要给捎上一些,边送边念叨着,“回家要听你娘话,别捣蛋……”我总是走在外婆的身后,应声着“奥,奥”。从外婆家回来,不仅带回好吃的鸭蛋,还要摘些外婆家的月季花,回家后,同我的那些小玩伴们,一一去显摆!
记忆中,外婆最拿手的是炒糖花生,她炒的糖花生,很脆很甜,白白的糖裹着脆脆的花生,挺可爱的样子。儿时,那便是我的最爱,边吃着糖花生边玩耍,别提有多高兴。到了晚间,是最幸福的时刻,可以依偎在外婆身旁,听外婆唱儿歌,讲故事。挺朴素的故事,却在童年记忆里生了根,而那袅袅的歌谣,伴着岁月的车轮,温暖了童年的成长。
岁月如梭,几十年光阴,如水而过,每逢想起,倍感温暖,那种温暖在幸福里蔓延,如歌在魂牵梦绕的想念里,悄悄开花,想着,念着外婆,相伴了光阴,岁岁年年。
外婆特别喜欢孩子,更爱这个家,淳朴善良教导了一代代儿女。每次外婆过生日,她总是顾着忙前忙后,连水饺都会“忘记”吃。其实我知道,她是在等大家吃……而每次外婆,却一直重复着一句话,“没事,没事,我不饿。”“不饿……”
近几年,去看望外婆,她见了我们,总是细细的打量着,不知在看些什么,随后眼里含着泪花。上次去看她,紧紧拉着我的手“唉!我们的梅子都老了”,我才恍然,外婆已经老了,是九十岁高龄了,看着外婆,泪如泉涌……心里打翻了五味瓶般,什么话也说不出,轻轻地抚慰着外婆的双肩,拭去年轮的尘灰,希望岁月会眷顾,眼前的一切!
自外婆家离开,每次都是大包小包,带些土特产回来,柴鸡蛋或花生。边收拾边叨念着,“到了城里,就不用买了”。还要千叮嘱“好好看孩子,孩子大些就好拉扯了,孩子还小,看孩子要紧,你不用念着我,不用来看我”,我总是“嗯,嗯”,走在外婆身后,像儿时一样,紧紧跟着外婆……
离开时,外婆执意要送我们到村外,寻着各种理由,知道她不舍得我们离开,望着她瘦小的身影,酸酸的感觉,一拥而来!
若爱可以丈量,这份其长度是多少?若爱可以比拟,那外婆给予的,可比作什么?如今怎就词穷了?
翻阅光阴的章页,童年,外婆,深藏在久远的记忆中,翻来,手留余香,像陈旧的发簪,浓浓的,有外婆的味道!
回忆里长满了向阳花,开满了幸福草,吸引着一遍遍去开垦,一遍遍去梳理,那里有着我的童年,有着我的外婆,有着最为美好的篇章,值得用一生的时间,去打理,普照阳光!
文落梅雪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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