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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囊泪眼朦胧中仿佛又看见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拿着铁锹站在满是绿荫的梧桐树下，眉眼弯弯地对她说，“王糖糖，等我一百岁了你陪不陪我过来挖呀？”

霍瀚如何会想到，王鹤竟然这么早···这么早就已经和易程勾搭在一起了。

她那时以为至少！至少是等妈妈死了之后，他才喜欢上了那个女人。这样妈妈和哥哥已经死了，至少他们不会因为爸爸喜欢别的女人而伤心了······

原来从始至终不知道的只有她一个人，在妈妈因为爸爸出轨而伤心难过的时候，在哥哥独自彷徨担忧害怕的时候，只有她还活在他们特意编织的保护壳下开心，快乐，无忧无虑。

那样阳光开朗的少年啊，整整三年就因为这件事如同活在了地狱之中一般。

到最后······真的因此而离开了这个世界。

“怎么不跟我说呢，哥哥。”霍瀚嘀咕着，最后苦笑了一声。

她那时才多大。

哥哥甚至还在日记中说，如果爸爸和妈妈离婚了，王糖糖该有多伤心。

他说，他要很努力很努力，这样爸妈分开后，他才能养活王糖糖。

他说，如果王糖糖以后过不了衣食无忧的生活，她会难过的。

他说，老天爷啊，至少让王糖糖拥有一个快乐的童年吧。

后来，他所害怕的爸爸和妈妈的离婚消息一直没有传来，王糖糖也结束了她的小学时光告别了她短暂但快乐的童年要去上初中了。

他也再没见过妈妈在背地里偷偷哭泣，与爸爸的关系也变得和以前一样。

他们一家四口还是经常一起出去玩，每年妈妈生日的时候，爸爸依旧会为了她彻夜点亮整座枫山的灯。

但是他却也一直没有跟那个女人断了联系。

他有一次偷偷跟着爸爸出了门，发现那个女人身边竟然站着一个比他小不了几岁的男孩。

那也是爸爸的孩子？

他就这样偷偷跟了他爸爸几次，也偷偷去看过那个女人和那个小孩，然后确定了，爸爸应该并不打算让他们也住进王家别墅。

那样，王糖糖还是王家唯一的小公主。

那样，王糖糖还是会有无忧无虑，衣食不愁的生活

那样，他也就能安心离开这个世界了。

【对不起，我真的太累了。】他在日记的最后写道。

哥哥，王糖糖不要无忧无虑，衣食不愁的生活。王糖糖也不在乎住在哪里，又或者是谁的女儿。

哥哥，对于王糖糖来说，你和妈妈的离开才是这世上最难过的事啊。

霍瀚打开了王晏的那个胶囊，里面的纸条上只有一句话。

【希望王糖糖永远幸福快乐，无病无灾，无忧无虑。】

第404章 该回去了

一月份的莱茵河清澈明亮，平静的河流之下不知蕴藏着如何的汹涌暗潮。

这是霍瀚在河边发呆的第五天，周烩和张大宝依旧如哼哈大将一般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

他们大概很怕霍瀚身子一晃就直接一头扎下去吧。

这里风景很美，霍瀚不忍心破坏这样美丽的风景的。

她每天来这也只是因为只要待在房里就会忍不住去想那些事，出来了至少可以让大脑暂时放空一下。

王鹤为了他的事业建立了Charming网站，害了不知道多少个女孩。在他因此事业风生水起的时候，他和易程有了一段婚外情。

哥哥发现了他出轨的事，因此而伤心难过，开朗的性格也逐渐埋上了抑郁的种子。

后来又为了帮莫咏歌，帮Charming网站的这个受害者之一，而与那些专职洗脑PUA的家伙接触上了，最后才会一时想不开而离开了这个世界。

霍瀚不知道王鹤看见哥哥的死状时会是怎么样的心情，他又是否会因为自己儿子的死而忏悔，而自责，而深深后悔？

霍瀚想他大概是不曾有过这样的心情，不然他不会在妈妈因哥哥的死而含恨而终后依旧与易程保持着来往，更不会将易程娶回家。他不会这么多年依旧运营着这个网站，在哥哥死后又害死了一个又一个女孩，而如今依旧还在进行着他们的勾当。

那么妈妈呢？

她的妈妈对此事又知道了多少？

她真的只是单纯因为对哥哥的死太过于悲伤而引发了旧疾，重症难治心病难医，还是因为她也知道了自己的丈夫是间接害死自己儿子的凶手？

她是否知道了哥哥那独自彷徨的三年，又是否知道了他死前的痛苦挣扎。

“大宝哥，周烩哥。”她转头看向身后的两人。

“诶。”

“棠棠。”两人立马应了一声。

“我们回去吧。”

“回去吗？”两人互望了一眼，一时也不知道她指的是回国还是回酒店。

“嗯，该回去了。”她说着看向祁川的方向，“该停下来的犯罪还没有停下，该受到惩罚的人还没有受到惩罚不是吗？”

“我们，该回去了。”

既然你们那么在乎王氏，那我就抢走王氏，也该让你们尝一尝失去珍贵在乎的东西时所受的煎熬。

······

飞机是在傍晚的时候落地的祁川，当天正好是国内的除夕夜，机场里人并不多，显得略有些冷清。

霍瀚开了手机，一个多礼拜里累积的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瞬间就像潮水一样涌了出来。

她在走前跟赵依歌打过招呼，她和柘旧那边倒只是简答给她在微信留了几句话，大致是问她除夕会不会和他们一起跨年。

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都是甄涵白发来的，她虽然在之前视频的时候也跟他说过会出国出差，但他似乎对于她关手机的这个行为十分不能理解。

霍瀚一目十行地把他的短信和微信里的留言都扫了一遍，倒是对于他已经结束拍摄回到了祁川并发现她的衣服和一些旧物识被人搬走了一事颇有些意外。

当时时间紧急，再加上老管家也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霍瀚是直接让周烩去她和甄涵白的别墅那里拿的衣服和东西。但他拿得都是一些霍瀚平时不常穿的衣服，东西也都是埋箱底的旧货了，甄涵白是怎么留意到的？

“棠棠，接下来去哪里，送你回王家别墅还是回甄涵白那边？”周烩问。

“周烩哥，大宝哥，除夕你们有什么安排吗？”

“我们还能有什么安排，我是打算去买包烟，喝个小酒，周烩你呢，你跟我一起去喝一杯？”

“谁要去抽二手烟。”周烩翻了个白眼，伸了个懒腰，“我上次回国的时候带了瓶好酒回来，我要一个人回去小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