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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爱吗？
小重头脑一片空白。
她忽然发现，她竟不知道自己究竟懂不懂爱。
她沉默，他也不说话，寂静的会议室中，只有那轻微的呼吸，和偶尔响起的不耐烦的敲击桌面声。
手机嗡嗡震动，打破了紧张的气氛。
“莎莎？”裴钰接通，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小重，
“不忙，你说。”
小重脸色苍白地僵坐在那里，看着裴钰的神色由冷淡无情，转为温柔和煦，一颗心也缓缓坠入寒潭。
是啊，这才是面对喜欢的人该有的样子——
温柔、甜蜜、幸福、包容。
哪像他们俩，夫妻五年，形同陌路，说过的话都不及和仆人多。
“你到了？”裴钰立刻站起身，边往外走边说：
“你身体不好，在前台沙发上坐会儿，等着我，马上下楼接你。”
拉开房门，裴钰才想起来小重还在房间，身形一顿，转头对她说：
“律师马上来和你谈财产分割问题。”
“不用了，我……”不等她说完，裴钰已经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那焦急的模样让她心底最后一丝热度也随之褪去，变得冰凉。
小重缓缓叹了口气，没来由地，她竟然笑了起来，好像在笑自己这么多年的自作多情。
她常年胃病，每次住院，他都不闻不问；可他却怕欧阳莎莎等太久累着，多一分钟都舍不得让心爱的人等。
高下立判，她还有什么资格再去挽留和争取？
小重笑着笑着，忽然就掉下了眼泪，一颗又一颗，抹也抹不完。
她真的这么讨人厌吗？
五年的时间都换不来一个男人的真心，究竟是她太差了，还是他根本不值得？
小重捂住了脸，肩膀轻颤，呜咽声从指缝间传来，悲戚无力。
偌大的会议室，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的声音。
原来，她这些年付出的感情，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小重拿出手机看了眼来显，忙吸了吸鼻子，声音低哑地接通：
“喂，公司那边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端先是一静，随后响起一道沉稳男声，不答反问，
“你在哭吗？”
半小时后，小重整理好心情下了楼。
脸上的泪痕已被抹掉，紧绷的肌肤一如那颗僵硬的心。

她戴上深色墨镜，遮住红肿的双眸，快步走进了电梯。

最近一段时间，裴钰一直没有回别墅，昨天打电话让她今天来公司的时候，她的内心还有些小小的期待。
没想到约在这里见面，是方便让律师和她谈离婚财产划分。
看着电梯屏幕上的数字一个个变化，小重扯了扯嘴角，自嘲一笑。
她以后再也不会这么自作多情了。
电梯到达13层的时候停了一下，走上来两个员工。
因为小重很少来公司，此时又戴着墨镜，她们没认出来。
两人站在前面小声嘀咕：
“听说了吗？白月光来了。”
“谁？”
“咳……”那人伸出食指，悄悄往上指了指，
“就那个，白月光。”
另一个人诧异地捂住了嘴，“在哪儿？”
那人又指了指下面，眼睛里都是八卦的光芒。
小重扫了一眼她们之间的互动，隐约猜到了什么，一颗心越发地沉重。
电梯到达一层，那两人飞快地走了出去，她也跟着慢慢走出电梯。
好巧不巧地，她一眼就看到公共休息区坐着的两个人。
裴钰和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年轻女人。
他们正坐在沙发上看同一个手机，裴钰表情舒缓，正和女人说着什么；女人则掩唇而笑，还顺手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小重看过许许多多的照片，一眼就认出来，她就是欧阳莎莎。
原来电梯里的两个员工神神秘秘说的内容，果然是他们俩。
他们结婚这些年，在外人面前虽然做出夫妻和睦的假象，可背地里谁不知道裴钰的有一个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如今人家回国了，她自然就被扫地出门了。
小重深吸了一口气，收回视线，刻意选了另一个方向，打算绕远离开。
哪知有个男人人突然从斜刺里跑了过来，小重险些被他撞倒。
那人只匆匆道了声歉，就飞快地跑向裴钰，
“老板！咱们楼顶上有五六架直升机在盘旋！还有一架停下来了！”
裴钰皱了皱眉，
“干嘛的？”
那人支支吾吾道：“好像是来捣乱的，把咱们的人打伤了好几个！”
裴钰转头对欧阳莎莎说了声“在这里等我”，接着站起身吩咐：
“上去瞧瞧。”说罢大步流星地向电梯口走去。
与此同时，小重接到电话，话筒中传来呼呼的风声，以及那熟悉的温柔男声，
“来顶楼停机坪。”
小重不明所以，只好往电梯口回走，她和裴钰在那里重聚，相视一眼，便各自转开脸，气氛莫名尴尬。
裴钰看着电梯门，皱眉问道：
“你怎么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