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章节小说裴瑾裴肆-裴瑾裴肆全文无弹窗阅读
「哎哟小瑾怎么瘦了这么多?得好好补补啊。」
我局促不安,眼神四处乱飘,无意间撞上裴肆的视线,他的眼里全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3
裴肆送我回房间,跟我说有什么缺的找他要,我礼貌地向他道谢,在他错愕的眼神里我关上了门。
我慌乱地从衣柜里找了干净的衣裤冲到卫生间洗澡,角落里是我刚换下来的裤子,上面有潮湿骚气的痕迹。
我又尿失禁了,刚才在客厅不该喝水的。
在戒同所里,每天晚上我们都要观看唯美纯爱运动电影,每个人都要戴上特殊的监测环,观看过程中谁要是有了反应,那个监测环就会放电,剧痛会让生理反应迅速消失。
那时候观影室里总是惨叫声此起彼伏,有的人一场电影看下来要被电击好几次。
我一开始总是忍不住地想起裴肆,被电击的次数多了,我就成了尿失禁。
我生不如死,我怎么会尿失禁呢?以后我要怎么见人?
而尿失禁的人要被扒光衣服像狗一样在地上爬。
被惩罚得多了,我就不敢喝水了。只有渴得受不了的时候抿一口润润嗓子,干渴让我再也不用像狗一样爬来爬去了,也提醒我,我还活着。
我把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拿到阳台晒,碰到裴肆在阳台抽烟。
「怎么还自己洗上衣服了,阿姨每天都会来收去洗的。」
我站得远远的:「我们在里面都自已洗的,习惯了。」
裴肆走过来,我就往后退,我一见他就头疼,要是靠得近了还会恶心想吐。这么不体面的事我不想让人知道。✘ĺ
「哥,我要去趟超市。」
「要买什么?我带你去。」
「不用,我自己去。」
我要去买成人尿不湿。
家里不比戒同所,在那里接受治疗的人不会笑话谁尿失禁,但裴家是需要体面的,我的任务还没做完,不能让他们再次因为我丢脸。
4
回家的第二天,我跟养父母说我要出去上班,这也是我的任务之一。
他们觉得我刚回来,看着精神状态也不是特别好,应该再休息几天。
我坚持:「爸妈,我想尽快回归社会,做一个对家庭、对社会有用的人。」
养父母对我的懂事老泪纵横。他们不知道,这是主治医师教我的话术。
「那你还回公司上班吧,继续做我的助理。之前的工作也都做得很好。」裴肆接上话头。
我摇头:「我不能再给大哥增添困扰,我已经找到工作了。」
主治医师不止一次警告我,要远离裴肆、远离男人。
离开戒同所的时候他送了我一个手环,里面的设置了我的任务,程序能自动识别我是否有完成任务,没有的话它会电击我。
他说我是个该死的同性恋,竟然罔顾礼义廉耻喜欢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尽管没有血缘关系,那也是一家人。
他说喜欢男人本来就是原罪,喜欢自己的哥哥更是罪不容诛。
裴肆见我态度坚决,只好同意,又说送我去上班的地方,我说我自己可以的,又不是小孩子。
我的工作是给别人家通下水道。
这其实是戒同所在外面开的家政公司的业务,也是离开戒同所的人该做的任务。
里面的医师们说我们这种恶心的人就应该到最底层的行业干最脏最累的活才能洗清自己的罪恶。
每做完一家,我都会恭恭敬敬地跟业主鞠躬告别,如果不这么做会被电击。
在戒同所半年,我早就被磨掉了傲气,成为一个任他们搓扁揉圆的软骨头。
只要三个月,做完这些任务,我就解脱了。
我晚上八点才下班,回家时,裴肆坐在客厅等我。
他很不高兴:「你上的什么班,这么晚才回来?」
「服务社会。」这个词我觉得很贴切。
我太累了,又渴又饿,天气热,我穿的还都是长款衣裤,纸尿裤也捂得慌。
我只想赶紧回房间脱掉这一身。
5
我洗完澡出来,光着身子在衣柜里翻找长袖的睡衣。
我先拿出一个纸尿裤穿上,刚要套长裤,忽然听见裴肆的声音:
「裴瑾,你穿的什么?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疤?」
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惊慌失措地钻进衣柜冲他喊:「出去!你快出去!」
他没走,直接往我这边来:「裴瑾,告诉我,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我努力把自己缩起来,脑袋开始尖锐的痛,空荡荡的胃里也翻江倒海起来……
「你走,别过来!」好像,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一只温热的手抓住我的胳膊,裴肆拉开衣柜将我抱了出来。
肌肤相接,我想起主治医师顶着裴肆的照片,用他的手触摸我光裸的皮肤,每触碰一次,电椅就放电一次,直到我吐出来。
苦辣的胃液灼烧着我的喉咙,我胃部痉挛,头痛欲裂,泪眼模糊间我好像看到裴肆的衣服上有什么污秽的液体,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远,好像是裴肆在喊我的名字。
手臂上尖锐的刺痛让我彻底失去意识,我知道,因为我没有远离裴肆,我被手环惩罚了。
6
醒来时已经在医院,消毒水很刺鼻,天花板上的灯也很刺眼。
「裴瑾,你感觉怎么样?」
我才看到裴肆坐在我床边。
已经超过一米的安全距离里,我条件反射的开始恶心。
我指着陪护床:「哥,你坐那边去。」
裴肆皱眉:「你什么意思?还有,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那个手环又是怎么回事?」
我把腿缩回来,双手抱膝:「因为我喜欢男人,戒同所的医师为了让我改正,做的一些治疗而已。」
「既然是治疗,你怎么会被打?我送你进去的时候,他们说了会给你用最先进的治疗方法。」
我没见过什么先进疗法,所有被送进戒同所的人无一例外被各种花样电击、被倒刺铁鞭狠狠抽打、被扒光衣服像狗一样在地上爬。
我不说话,反正说了他也不信。
我的态度让他不爽:「你被打怎么不告诉我?」
我瑟缩了一下:「我......我告诉过你的......」
进入戒同所才三天我就被打得遍体鳞伤,我受不了,偷跑出来打电话向裴肆求救,他当时说让我乖乖接受治疗,否则就不认我这个弟弟。
那天裴肆很生气的挂了电话。
我被戒同所的医师们抓回去,关进狭小的禁闭室里,强光开了三天三夜不让我睡觉。每当我要睡着,高强度的电击会在任意地方出现,痛得我无比清醒。
从禁闭室出来,我又被打了一顿,多的我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人用啤酒瓶往我头上砸,温热的液体从我脸上划过,然后我就晕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我被剃了光头,镜子里我看到脑袋上好几道口子。
我下意识摸了摸头,还好,现在头发都长齐了,应该看不出伤口了。
「裴瑾......」裴肆大概是想起来我给他打过一次电话,他看起来很自责。
我还是觉得恶心反胃,我对他说:「哥你坐过去点,我看到你就难受。」
7
裴肆默默地坐到陪护床上。
「医生说你这是过度应激反应,为什么?为什么你总不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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