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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3-09-18 15:30:47  热度: 5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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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夏拒绝了,她成年后就没住这里。
知道她脾气倔,宋清霜也没强留,临走之际叮嘱她去医院看一下。
刚体会到一点母爱的沈知夏紧接着又听见宋清霜说:“看你吐得脸色都青了,过几天就要跟人家见面,这个样子怎么行?第一印象很重要的懂吗?”
“好了,你回去休息吧,这事以后再说。”
不想再听她说这些,沈知夏推着她进别院。
宋清霜气不打一处来,“你没看见霍家人对我们的态度?你要是不争气,我就彻底没脸了!”
“嫁豪门就是争气了?”沈知夏别开脸。
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宋清霜拉着她的手,一瞬红了眼圈,“妈在霍家的处境你也知道,难道你真的愿意看到妈妈在这个家里抬不起头来吗?”
沈知夏看不得宋清霜掉眼泪,心也软了,“过几年再说吧,我现在没那个心思。”
总算撬松了墙角,宋清霜可不得乘胜追击,“男人都爱年轻的女人,尤其这个圈子里的,什么花样没玩过,娶妻就要懂事乖巧,年轻漂亮。”
她拉着沈知夏说道:“岑聿桁算是圈内子弟里比较洁身自好的吧?他照样不能免俗。”
听到岑聿桁的名字,沈知夏身上起了鸡皮疙瘩,想走又想听到关于他的事。
“他怎么?”
宋清霜的话像有穿透力一般,“我听说老爷子给他介绍的几个对象,他亲自定了一个最年轻漂亮的。”
她站在风口,心怦怦狂跳。
走出霍公馆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
南城入秋的时间早,晚风拂过,瑟瑟的凉意。
她加快脚步往外走,霍公馆在城郊,附近没有地铁站,打车也要走到外面的大马路,大概二十分钟的路。
沈知夏走到一半的时候身后传来汽车的喇叭声,她下意识往旁边站,那辆车却在她的身侧停了下来。
“付小姐。”车窗降下。
开车的是岑聿桁的秘书,曹方。
沈知夏感觉到一股凉风从背后灌入,她下意识地朝车内看进去。
后排黑漆漆地,看不清。
曹秘书看出她的心思,解释道:“霍总还在宴席上抽不开身,让我开车送付小姐一趟。”
沈知夏刚想说不用,这里是霍家的地盘,随时可能被人看见。
曹方的脸上端起礼貌的微笑,说道:“付小姐,霍总吩咐让我送您去一趟医院,您身体不舒服,得做个检查才好,霍总是关心您。”
岑聿桁可不像这么会体贴她的人。
沈知夏大概猜到是什么,曹方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她的猜测。
“霍总说,是肠胃不适就让医生开点药吃,若是其他的,也好做安排。”
其他的……
沈知夏的心一颤,怀孕吗?
那么曹方口中说的安排又是什么意思?
岑聿桁是绝对不会让她怀上他的孩子的。
再加上这个节骨眼,他要有结婚的对象了,要真是怀上了,他会怎么做可想而知。
沈知夏整个人像从寒潭里出来,浑身凉浸浸的,不敢去想那个可能性如果成真,她会陷入怎样万劫不复的境地。
曹方已经打点好了一切,到了医院,沈知夏只管配合做检查,另外还多抽了一管血,做是否怀孕的鉴定。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手心被指甲抠出一道道痕迹,时间度秒如年。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深夜了。
更深露重,沈知夏一哆嗦,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鼻头红红的,眼角噙着泪花,风一吹,单薄的身子晃了晃,像要折断的柳条。
曹方将车后门拉开,沈知夏刚跨出一步,往后车厢一看,就愣住了。
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男人曲着的双腿,西裤熨帖,没有一丝褶皱。
一只手搭在腿上,骨节分明,手指白皙又蕴含着力量感,连腕表折射出金属冷淡的光泽都透着矜贵。
“付小姐,上车吧。”曹方催促她。
也是提醒她,这车她是必须得上。
沈知夏往前走,岑聿桁大概是喝了点酒,高大的身子靠着椅背,阖着眼皮,车内昏暗,他的脸有一大半掩在阴影中。
又英俊又邪性。
西装外套随意丢在一边,黑色衬衣的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
从很久以前,沈知夏就知道岑聿桁穿黑色最好看。
他皮肤白,却不是那种女人气的白,黑色衬得他矜贵非凡,又有一种要冲破禁忌的张狂,压得人热血沸腾。
仿佛是为他量身定做的颜色,其他男人穿不出他这样的味道。
像夜,像深渊,迷一样的让人着迷。
沈知夏上车,刚坐好,装药的袋子就被人拿了过去。
“你放心,没怀孕。”沈知夏语气涩然。
岑聿桁打开袋子的手一顿,随手翻开化验单,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最好。”
沈知夏说不上什么感觉,有一口浊气堵在嗓子眼。
化验单出来的时候,她是松了一口气的,但同时心里隐隐地又有一种失落感,心里还在较着劲。
但现在,那种失落感消失殆尽了,岑聿桁的话无疑是给她提了个醒。
别妄想了。
她回过神来,岑聿桁已经将她要吃的药分出来,拿出一瓶水,拧开瓶盖递给她。
“把药吃了,别吐我车上。”
沈知夏没忘,岑聿桁有点洁癖。
不过她也没解释自己在霍公馆时都吐光了,哪还有什么东西可以吐。
吞了一口水,肚子空空的难受。
刚吃完药,手机响了起来,是宋清霜打来的。
沈知夏原本不想接的,怕宋清霜在电话里说什么。
可铃声却响个不停,岑聿桁似乎不耐烦地皱了一下眉头。
沈知夏只好接了电话。
“胭胭,去看医生了没有?”
车厢太安静了,沈知夏特地将手机贴紧耳朵一些,不让宋清霜的声音流出。
沈知夏嗯了一声:“肠胃炎,开了点药吃。”
宋清霜应该是在护肤,开了免提,扬着嗓子说话。
“对了,我之前跟你说的事你可要放在心上啊,这两天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漂漂亮亮的,周六你们见上一面。”
沈知夏余光瞥见岑聿桁,心里发虚,慌张挂了电话。
不过宋清霜最后那句“我保证对方会喜欢你的”还是从手机里流了出来。
沈知夏顿时如坐针毡,又祈祷他什么都没听见。
车厢里安静的落针可闻,车子行驶过立交桥,高耸的路灯,光线一簇簇地落进车内,从岑聿桁轮廓昭彰的侧脸划过。
伴随着一声低笑。
“相亲?”

沈知夏攥紧手机,手心汗湿,果然还是被他听见了。
还不等她说话,岑聿桁的声线像裹了寒意,“你还挺心急的。”
沈知夏的心颤了颤,没说实话,“我妈说对方条件不错,可以试试,女人吃青春饭,再过几年我年纪就大了。”
察觉出这条路不是去她租的房子,而是去岑聿桁给她买的房子。
她倾身拍了拍椅背,“曹秘书,前面放我下车吧。”
曹方是岑聿桁的人,他不发话,曹方不敢擅自做主,“付小姐,很晚了,这里打不到车。”
前面就是闹市,跟她说打不到车。
他睁着眼睛说瞎话,沈知夏也拿他没办法,她看向身边的岑聿桁,他左手捏着一支烟,没点,烟嘴被他揉得变形。
和沈知夏四目相对,香烟直接被他折断,烟丝洒落。
“路边停车。”岑聿桁的声音很冷。
曹方立即将车子开进辅道,脚踩刹车。
“你下车。”
熄了火,曹方立马下车,不迟疑片刻。
沈知夏刚想拉车门,腰上猛地缠上岑聿桁有力的大手,将她拖了过去!
“对方条件不错?能有多好,嗯?”他的语气说不上是生气还是嘲讽,气息温凉,无孔不入。
沈知夏被他这样的语气裹得喘不过气来,想将他推开,可男人的臂膀就像铁铸,凭她的力气根本撼动不了。
岑聿桁哪会轻易放了她,在霍公馆那一次没尽兴,他一定会找机会补回来。
可现在沈知夏也猜不透,他是欲求不满还是生气。
加长型的豪车,后车厢宽敞。
沈知夏被推向另一边的沙发,被迫跪趴着,身子折成羞耻的姿势。
“你放开我!”
她又羞又恼,这可是在车上,他怎么可以这么不管不顾。
她急得要哭出来,岑聿桁二话不说撕开她的裙摆,向上绑住她双手,狠狠地压着她手臂,逼近她。
岑聿桁笑意不达眼底,带着森冷的意味,“我还没答应你什么,就急着找下家,沈知夏,你当我死了吗?”
沈知夏知道岑聿桁生气了。
从她发信息给他说要和他断了,到现在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那股火一直无声无息烧着,现在就是爆发的时刻。
可她没想到岑聿桁会这么疯。
虽然这个时间点路上没什么人,但不远处就是居民楼,有些窗户还亮着灯,好像随时都会有人探出头来。
沈知夏紧张的汗毛都竖起来,脚趾用力蜷缩。
可她的紧张害怕也助长了他的疯狂。
岑聿桁气息滚烫,嗓音低沉地压在她耳边,“把上周那条短信内容复述一遍。”
沈知夏被烫得发出一声呜咽,说不出完整的话出来。
“嗯?”岑聿桁加重了力道,“好好说,不然要罚你。”
他唇畔有笑意,昏暗里却显森寒,一字一顿说话,像慢刀割在肌肤上。
夜深人静的路边,茂密的树叶下,黑色的宾利车晃了几晃。
连续被岑聿桁逼着复述好几遍那条短信内容,沈知夏终于崩溃,咬着牙轻哭出声:“我不记得了,我没说过!”
他就是故意用这样的方式让她不敢再提要跟他断关系这件事。
要狠狠地让她记住这个教训。
她的手从车窗玻璃滑下,留下一道道被汗水润湿的指痕,她的眼里噙着泪,湿漉漉的,既可怜又媚惑。
岑聿桁低头吻着她左眼下的泪痣,笑了,松开她双手的桎梏,抚上她滑腻的背脊,感受着她每寸肌肤的战栗。
在霍公馆那一次根本不算什么,沈知夏此刻才真正体会到男人的怒火有多大。
凌晨一点半。
沈知夏被岑聿桁用长大衣包裹着,从车上抱下来的时候一双纤细白嫩的小腿在昏暗的光线中无力地荡了荡。
曹方始终低着头,不敢乱看什么。
沈知夏浑身虚脱地靠着岑聿桁,任由他抱着进电梯,出电梯,单手抱着她解开指纹锁。
进了门,沈知夏一眼看见玄关处放着的三个行李箱。
黑色的是岑聿桁的,他出差前是她收拾的行李,他今天出差刚回来。
而另外银色和白色的,是她的。
是她今天早上上班前拿到租的房子里,本打算家宴后回去收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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