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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背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疤,长的短的都有,看上去触目惊心,这便是他征战时留下的伤吗?
她顾不得多想,眼见纪野脸色越来越苍白,她轻轻叫着他:“王爷,你千万不要昏过去,坚持住。”
轻柔的声音像是轻风划过心头,他咬着牙,硬是逼出一句话:“我还受得住。”
她松口气,最怕的就是他受不了痛处昏迷不醒,那样她施起针将会更加麻烦,也不能观察他的反应。
她把最后一针扎入他心房,抽手的时候手指微微颤抖,这一针若是控制不好会直接刺进他心脏,导致他死亡。
纪野额上的汗流个不停,汗水顺着脸庞流到古铜色的肌肤上,他全身都是汗意。
阮汐宁把另一颗带着药香的药丸塞进他口中。
“王爷,你感觉如何?”她小心轻问。
纪野体内没有一处是不痛的,就连脑袋都开始嗡嗡作响,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阮汐宁大感不妙,再次替他把脉,另一味毒已经解掉,附子之毒与他气息相融正在他体内流窜。
她迅速拔掉他背上的银针,她跟着坐上床榻,扶起他,掌心贴在他后背之上,把源源不断的真气送入他体内,替他理顺那些气息。
纪野感觉痛处稍缓,他睁开眼睛,一眼就看到自己赤身坐在床榻上,她柔软的掌心正贴在他后背中央。
他心头一动,听她沉声道:“王爷,静心凝神。”
他照着她的话开始调理内息。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阮汐宁感受到他体内的毒正在慢慢凝聚。
她取下他身上所有银针,帮他穿好外衫,对外面的夏兰道:“把药端进来。”
她翻身下榻,夏兰推门而入。
她接过药,示意夏兰继续守着门。
夏兰见她全身湿透,王爷也没好到哪去?她干脆的转身,关上房门。
阮汐宁扶着纪野,把药送到他唇边:“王爷,张嘴喝药。”
纪野顺着她的话张口,一股脑把药喝尽。
她很满意他的表现,让她省去不少麻烦。
等他渐渐稳定,她再次伸手给他把脉,眼里闪过欣喜,毒终于解掉了。
她把一颗雪白的凝气药丸塞进他口中,整个人虚脱一般摔在地上。
这次解毒耗费了她所有精力,整整一天她都在高度聚神中,不敢有一丝差池。
纪野在床榻上沉沉睡去,他呼吸平稳,她见没再出状况,总算是放心的闭上眼睛。
当天完全黑透,夏兰都没听到里面的动静,她不敢出声,炫明也笔直的守在院子门口,一动不动。
纪野睁开眼,体内一股真气缓缓游走,久违的力量让他有片刻愣神,还没有到半年,她居然治好了他。
他低头,见她躺在地板上沉入梦乡,应是累极。
他悄悄下榻,把她抱回床上,轻轻为她盖上薄被。
她睡的很平静,想到那惊心动魄的救治,他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一次。
她脸色苍白如纸,不知道施针时她费了多少精力。
他起身,手掌却被她拉住,一回头就见她醒了过来。
她坐起身子,上下打量他一番:“王爷可还有不适?”
他目光变得柔和:“我没事,你先休息,我让人去准备些吃的。”
她拉过他的手,指尖按在他脉搏上,勉强松口气:“还好,恭喜王爷,再观察几天,如果没出现其他反应,王爷就和正常人一样了。”
她松开他,他只觉掌心一空,这么快便要与他划清界限了吗?
他留她在屋内,对外吩咐:“去烧热水。”
全身都是黏腻的汗液,让人很不舒服。
房门打开,炫明几乎是闪现到他面前,满眼惊喜:“王爷,您没事了?”
他点头:“此事不能让外人知晓,本王还要装病一段时间。”
炫明顿时难掩激动:“属下明白,属下定当死守这个秘密。”
夏兰语气急切:“王妃呢?王妃怎么样?”
纪野神情淡然:“她无事,就是有些累,你们去烧热水,她需要沐浴。”
夏兰喜极而泣,小跑着离开:“奴婢这就去烧水。”
等两人离开,纪野抬手看着自己的掌心,随后紧紧握起拳头,感受着体内的内力,他忘记了自己有多久不曾动用武力。
阮汐宁只闭眼小憩一会,她还是担心着纪野身子会不适应。
她起身,看了眼外面漆黑的天色。
一拉开房门就见到蹲在门口昏昏欲睡的夏兰。
夏兰听到动静立马转醒,快步走到她身边:“王妃,你醒了?饿不饿,渴不渴?”
第78章 逼婚
阮汐宁摸了摸自己黏在一起的头发,很是嫌弃的吩咐夏兰:“备水,我要沐浴。”
夏兰低声一笑:“王爷早有吩咐,奴婢准备好了温水,就等王妃醒来。”
她来到耳房,里边却有一盏烛光明明灭灭。
炫明守在门口,尴尬看着她:“王妃,王爷正在沐浴,您要稍等。”
阮汐宁听着里面的水声,耳根泛红,一想到纪野那精壮的身材,这红又扩大几分,幸好天黑没人瞧得出来。
她假装轻快的摆手:“无事,我等会再来。”
医人的时候她是无男女之分,一腔心思只在救人上,这大概就是旁人说的医者医病不分男女。
不过一但闲下来,她还是会忍不住想去偷瞧一眼纪野沐浴的场面。
她准备转身离开,耳房的门却在此刻打开。
纪野披散着湿发,衣袍敞开,露出精壮的肌肤,他坚毅的脸庞在夜色下熠熠生辉,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到肩头。
她不由看直了眼。
他大步走到她身边,笼了笼衣衫,唇边扬起玩味的笑:“王妃还要看多久?”
她回神,不在意的转过眸子:“这病体痊愈就是不一样。”
夏兰赶紧命人收拾耳房,换上干净的水。
纪野从容不迫道:“我还是感觉身体有些不适,是不是余毒未清除干净?”
“不可能。”她立马反驳:“我当时有诊过脉,你的毒解的干干净净。”
“不如我再给你诊次脉,说不定是解毒后,又有了副作用。”
她伸手就要给他把脉,他侧身躲过:“不用了,温水已备好,你先去沐浴。”
阮汐宁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也全都是汗意。
她越过他,快步走进耳房,只丢给他一句话:“王爷要早些休息,才解了毒不能熬夜。”
他盯着她仓皇的背影,眼底染上轻笑。
耳房里很热,到处是没散去的雾气,她走到衣架边,赫然看到下方掉了一块玉佩。
她捡起玉佩,此玉光滑冰凉,玉质上等,只可惜上面有一道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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