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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柚抿了抿唇，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似乎下定决心般，放开他的衣角。
越过他下楼，来到客厅里的沙发，弯下腰，拉开茶几下方的抽屉。
霍商厌跟着她过来，一看，抽屉里安静的躺着一封离婚协议。
放好久了，霍商厌都没发现。
他连这个抽屉都没打开过。
他忽然看向宁柚，眼神中充满了错愕与疑惑。
宁柚认真地看着他，要说的话都在眼睛里。
离婚吧。
霍商厌忽然笑了，是被气笑的，“你在跟我闹脾气？”
宁柚摆了摆手，打着手语：没有闹脾气，很早就要给你的。
是很早就要给的，可每次她都没有勇气拿出来，这次是为什么？是因为要失去自己的朋友，还是因为高烧把脑子烧糊涂了，她也不清楚。
只是当她拿出来的时候，她有了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像扎在心里的刺，终于拔出来了。
“因为那个司凝，你要跟我离婚？”他再次确认。
宁柚：不是因为她，是我要和你离婚。
她眼中带着坚决，用眼神告诉霍商厌，她是认真的。
霍商厌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在沙发上坐下来了，“离婚可以，你净身出户，这些年花在你身上的钱都还回来，我就同意离婚。”
宁柚又转头跑回了楼上。
霍商厌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阴郁散了不少。
过了会儿，宁柚又从楼上下来，递给了霍商厌一张卡。
盯着那张卡，霍商厌刚缓和的表情又龟裂几分，他抬眸看向宁柚，深邃的眸子里跳动着怒焰。
他声音还算平静，“什么意思？”
宁柚把那张卡放在桌上，比划道：你给的钱都在这里了。
“你是不是听错了？我说的是，从小到大，所有花在你身上的钱，不是我给你的钱。”他嗓音很低，像是压抑着怒气。
宁柚：我可以慢慢还。
霍商厌笑了，“你一个哑巴，你出了这个门，你自己都活不下去，你告诉我你拿什么还？”
宁柚执意将那份离婚协议取出来，放在他面前，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执拗。
宁柚：我们离了婚，你就可以娶夏颜了，你们就可以……
她的手顿了顿，像是冻僵了一般，僵硬地比划出最后半句——永远在一起了。
“够了！”他忽然抓起离婚协议甩在她身上，纸张散开，落得满地都是，她的手也顿在了半空中。
霍商厌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她白皙的脸上被纸张划出了几道红痕，散落的头发衬的那几条红痕越发鲜明。
他收回视线，语气也收敛了几分，“等你把钱还上了，再提离婚的事。”
他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别墅。
回到车上，他摸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气，心头的那股怒气才稍加平复。
小哑巴长脾气ᵚᵚʸ了，居然敢和他提离婚。
他都还没提，她居然敢先提？
霍商厌从来没对宁柚生这么大的气，或许他自己都不明白，因为什么而生气。
宁柚呆呆的站在屋里，没有哭，也没有闹。
等到汽车离开的声音传来，她才缓缓蹲下去，将那些散落的离婚协议捡起来。
为什么在她鼓起勇气放过自己的时候，他又不肯了……
她头晕的厉害，又吃了退烧药，这次她睡不着了。
霍商厌又走了，空旷的别墅只剩她一个人。
宁柚窝在沙发里，别墅没开灯，她抱着膝盖发呆。
将近十点多的时候，她接到一个电话，是方祁打来的。
方祁是霍商厌的好友，他知道宁柚不会说话，所以在电话接通后，他说的简洁明了。
“嫂子，你来趟魔方，陆哥发疯了！”
这句话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宁柚听到他那边有些吵闹，似乎还有司凝的声音。
她从沙发上下来，换了衣服出门。
——魔方。
是临安有名的私人会所，有钱人的天堂，随便逮住一个男人，就有可能是临安有头有脸的人物。
这是宁柚第一次来，她朴素的穿着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
包厢里，有不少人，司凝也在。
她吊儿郎当的，双手枕在脑后，坐姿比起这里的某些男人还要散漫。
“哥，你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让陆大总裁兴师问罪吗？”
司凝说着，瞅了眼坐在霍商厌，以及他身边的夏颜。
霍商厌面无表情地倚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昏暗的灯光只照在他胸口，他的脸在黑影里，衬得他神秘莫测。
司央眉头紧锁，低声开口，“你给夏小姐道个歉，这事儿不就完了？”
司凝冷笑：“她什么身份，让我给她道歉？”
“司凝，你别胡闹！”
谁不知道夏颜是霍商厌的心肝宝贝，这司凝真是不怕死，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我没胡闹啊，我就看她不爽打她了怎么着？诶哥你平时喝鸡汤，也没见你给鸡道歉的吧？”
这话一出，夏颜脸都绿了，她嗖的站起来，又因为脚疼坐了回去。
“你别太过分了！我和竟池在一起的时候，他和那个哑巴还没结婚呢！”
司凝斜了她一眼，忽地坐直身体，咧嘴笑道：“你要这么算的话，那人家还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呢，你在哪呢？”
“那能一样吗？她不过是个孤儿，陆家可怜她，让她在……”
“嘭——”
夏颜话没说完，霍商厌手里的酒杯落在桌上，因为力道过大，杯子四分五裂，里面的酒淌了出来，顺着台面像四周蔓开。
霍商厌身子前倾，那张冷峻的脸也暴露在灯光下，脸阴沉的可怕，他侧头看向司凝，“道歉。”
司凝挑挑眉，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我不。”
方祁讪讪地说道：“不是陆哥，有必要这么大火气吗？大家都是认识这么久的朋友了。”
为了一个女人，真不值得，这句话方祁没敢说。
霍商厌扫了他一眼，方祁讪讪地闭上嘴，缩回了自己的角落。
司央蹙着眉，他叹了口气，说道：“我替她道歉吧，司凝这性子你也是知道的，让她道歉，比杀了她还难。”
霍商厌抽了几张纸巾，往后一靠，又回到了阴影里。他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漫不经心地开口，“你要替她道歉？好啊，喝完桌上这些酒。”
司央微微一愣，桌上的酒全是洋酒，少说有二十多瓶。
夏颜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她只是想要司凝出丑，霍商厌却对司央发难，这不得不让她怀疑，他是在替她出气，还是自己在撒气。
司央默了片刻，他点头道：“好。”
司凝倏地站了起来，“哥你疯了？给这个女人道什么歉，她配吗？”
“你住口！”司央瞪了她一眼，用眼神告诉她别再添乱，随后拿了桌上的一瓶酒。
司凝冲上去，一把夺过酒瓶，猛地摔在地上，酒瓶碎裂的声音震耳发聩。
“喝什么！人是我打的，关你什么事？有本事就冲着我来，我倒要看看你霍商厌有多大本事，今天有种就杀了我！”
这话刚落，外面就便冲进来几个身强体壮的保镖，将包厢里堵得水泄不通。
司央脸色变了变，他正要说话，司凝拽住了他的手腕。
司凝他看向霍商厌，“好啊，姓陆的，你真有本事，自己老婆不管不顾，却对这么个女人视若珍宝，我真看不起你。”
霍商厌淡淡地注视着她，没有说话。
“竟池，你…疯了？”司央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看来他对这个夏颜是真的爱到骨子里了，竟然为了她，会不顾他们这么多年的情谊。
他已经疯了。
司凝也知道霍商厌是动真格的了，她看着自家大哥为难的脸，她知道，大哥不愿与霍商厌为敌，同样也不想她受委屈，那最后这个委屈还是得他自己受。
这么训练有素的保镖，她也不可能打得过。
司凝手指捏了捏，深吸一口气后，她弯腰拎起一个酒瓶。
“行，不就是道歉么，不劳陆总动手。我打了她一巴掌，我现在加倍还回来，让这位夏小姐解解气。”
说罢，她抓起酒瓶往自己脑袋上砸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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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生穿越到这个盗墓世界差不多有一千五百年了，成为张家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