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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祁钰难得的没有拒绝她，只是说要回去看下手术安排。

即便如此，云苓也很知足了。

第二天一清早，她便将票送到医院，祁钰正好在手术，不在他的办公室。

将票压在书下，云苓便要转身离开，视线却堪堪的落在墙角的垃圾桶上。

昨天她给他打包的点心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连盖子也没打开。

心忽然就刺痛得厉害，她弯腰将盒子捡了起来，正对上程珊珊冰冷的眸子。

“这是你给祁钰的？昨天我见他拿了几盒点心，本来还想尝尝，结果他说我怀孕了吃不得这些垃圾，怕我嘴馋偷吃，就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胸口好像有什么和盒子里的点心一起碎掉了，即便他不爱自己，也不该如此糟蹋长辈的心意。

云苓将怀里的盒子擦干净，目光带了几分怒意。

“我不管你们之间的感情到了什么地步，在我们离婚前，请你把握好分寸，记住自己的身份。”

话音落下，她推开程珊珊大步离去。

程珊珊冷冷看着桌上云苓留下的音乐会门票，眸光一闪，将那张门票揣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第六章 医闹

周日当天，云苓特意换上新买的连衣裙，更是难得的化了个妆。

平日因为消防员的工作不太打扮，其实稍施粉黛的她，美得动人。

音乐会是8点开始，她7点就到了会场。

已经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进场，来来往往的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云苓幻想着祁钰出现的画面，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起来。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却始终没有看到祁钰出现的身影。

工作人员已经开始上前催促，她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祁钰的电话。

铃声响了两下便有人接通，云苓焦急的开口：“祁钰，你来了吗？”

电话那端久久没有人回应，正当她准备挂断电话时，听筒却传来程珊珊十分隐忍的一声娇喘。

“嗯，祁钰，你轻点……”

她整个人如至冰窟，那细碎的呼吸声，夹杂着浓烈的情欲，云苓不是不知道那边此刻正在发生些什么。

手不自觉的颤抖着，她闭上双眼，无力的挂掉了电话。

好痛，痛得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云苓蹲在地上，眼泪一颗一颗的低落在地板上。

当初她认识祁钰，就是在一场音乐会上，两人凑巧的喜欢同一个演奏家，有说不完的话题。

如果不是祁伯母突然去世，让他们两人仓促的结成夫妻，或许她会是他的知己。

造化弄人，他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音乐会正式开始，她还不肯离去，就蹲在门外一个人听完了整场演奏。

回去后云苓便病倒了，许是吹了冷风，又许是癌细胞转移了，她在床上浑浑噩噩的躺了好几天才终于有点精神。

这些天祁钰依旧没有回来过一次，房子里的毫无生活气息的存在，似乎在提醒云苓，他们两人将就的婚姻，已经走到了尽头。

胃又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家里的抗癌药已经吃完了，她赶到医院，匆匆去药房拿了药就要离开。

转身的时候太过着匆忙，直接和来人撞到了一起。

手中的药洒落一地，她慌忙去捡，却听到头顶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你买这么多药干什么？”

云苓瞬间如临大敌，她慌乱的将药收好藏到身后，不敢去看祁钰的眼睛。

“一些助眠的药，最近睡眠质量不是很好。”

祁钰却并不相信她的话，目光冷冷的盯在她藏在身后的手上。

“是吗？药拿出来给我看看。”

向来对祁钰唯命是从的她，今天不得不反抗，她故意转换了话题。

“上周日的音乐会你为什么没来，你知道吗？我等了你一个晚上。”

她等到音乐会结束，散场后人去楼空，所有人看向她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同情。

想到这里，云苓的眸子不由得蒙上了几分水雾。

祁钰微微蹙眉，面上有几分不解。

“音乐会？”

她还想接话，不远处的护士忽然焦急的朝两人跑来。

“祁医生不好了，有个医闹患者拿刀挟持着程医生上了天台！他嘴里还喊着要一命换一命，你快去看看吧！”

第七章 坠楼

听到这个消息的祁钰当时就变了脸色，再顾不得追问云苓，便朝天台的方向飞奔而去。

向来冷静的他，今天居然有几分慌乱。

云苓放心不下他，跟着一块冲了出去。

天台上风很大，两人上去的时候，天台上已经围了一圈人。

职业习惯驱使着季云苓疏散着人们，避免行凶者造成二次伤害。

“滚！都滚！今天我非要这个贱人给我老婆陪葬！”

行凶者手持匕首抵在程珊珊的脖子上，天气寒冷，她的脸已经冻得惨白，脖子上因为刀刃锋利，已经有细小的伤口在缓缓渗血。

“祁钰，救我……”

祁钰俊朗的眉峰拧作一团，看向程珊珊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他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云苓的心痛作了一团，即便知道这个时机不适合她伤感，可谁又能忍受自己的丈夫满心满眼都是其他的女人。

经过围观人的叙述，她才知道，行凶者之所以如此偏激，是因为自己的妻子在一场手术中大出血抢救无效死亡，而这场手术的负责人便是程珊珊。

这场事故本是可以避免的，如果手术途中程珊珊没有走神的话。

祁钰缓步上前，“你别冲动，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你如果伤害了她，后果不是你可以承担得起的！”

“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我的老婆回来！都是这个庸医，还我老婆命来！”

行凶者越来越激动，拖着她往天台边缘走去，压在她脖子上的刀也变得越来越紧，程珊珊更是吓得浑身瘫软。

楼下警察和消防队的队友已经到了，迅速的在楼下铺好气垫，云苓看着程珊珊面无血色的脸，知道她撑不了多久了。

作为祁钰的妻子，她是自己的情敌，可是作为一名消防队员，程珊珊只是她需要解救的普通民众。

在大义和职业道德面前，她别无选择。

“大哥，您一定很爱你的妻子吧……”

那人听到云苓开口，呼吸一滞，呆呆的看着她继续说了下去。

“我相信，您的妻子也同样深爱着您。就算她现在已经去了天堂，可她一定希望你好好的活在世界上。”

“因为我也是一样深爱着我的丈夫，我一定舍不得他为我做傻事，他能平平安安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便是我最大的愿望。”

“你难道想你的妻子，九泉之下还因为担心你不得安宁吗？”

听着云苓的话，他仿佛陷入了回忆里，抵在程珊珊脖子上的手也终于松了下来，他捂住自己的脸痛哭流涕。

祁钰被她的话怔住，墨色的眸子，含着难以言喻的情绪看向云苓。

她忽略掉他的眼神，上前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不动声色的将程珊珊扯到她得身后。

就在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时，程珊珊却忽然愤怒的朝那人大吼。

“你发什么疯，你老婆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一定会告你的，你等着坐牢吧！”

那人迅速的抬头，挥起手臂便朝程珊珊刺去，祁钰快步上前，竟直接挡在了她的面前。

眼前英雄救美的画面像是一根毒针，狠狠刺痛着云苓的眼眸，她来不及多想，用力冲上前抱住那人，决绝的往楼下坠去。

第八章 结束

“云苓！”

身后是祁钰焦急的呼喊声，随后便被耳边呼呼的风声淹没。

云苓笑了笑，真好，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祁钰这样焦急的呼唤自己的名字。

“噗通”一声，她携带着那人一起砸在消防队早就铺好的气垫上。

身边立刻有人围了上来，眼前出现无数张关切的脸，司灏嘉将她扶了起来，一双修长的手不断的在她眼前晃悠。

“云苓听得到吗？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疼？”

轰隆隆的噪音像是流水一般涌进她的耳膜，而刚刚发生的那些画面，不断的浮现在她的眼前。

爱与不爱，原来可以那么明显。

痛，好痛，痛得她快要死去。

云苓蹲坐在地上，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司灏嘉焦急的将她扶了起来，她却只是不停的哭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哪里摔伤了吗？”

她摇摇头，眼泪却止不住的流。

结束了，她早就该结束了。

“灏嘉，我们走吧。”

司灏嘉扶着她上车，又亲自把她送回了司家。

只有在妈妈身边，她才是最安心的。

云苓扑进司妈妈的怀里，犹豫了许久才终于开口。

“妈，如果我要是和祁钰离婚了，你可以接受吗？”

这段婚姻她坚持得太痛苦了，尤其是在亲眼看到他为了另一个女人连生命安全都不顾以后，她彻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