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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烟看着她又扑进余燃怀里，余燃悲悯的拥着她，轻声哄道：“我会照顾好你。”

没意思。

她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陈年，陈年似有所感，抬眸和她对视，几秒之后，他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裴烟没再等他。

车尘扬起，裴烟离开的潇洒。

余燃拎着宁韵和李皎皎不多的行李，抿着唇带着她们去自己得到房子。

“你也一起。”他对陈年说：“和我说说皎皎的情况。”

陈年坐在副驾驶，余光时不时瞥向后座低声啜泣的母女。

“她过分么？”

余燃突然的询问，让陈年立刻收起自己的目光。

“姐姐这么做，一定有她得到道理。”陈年握握拳，低声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你能理解她？”余燃飞快的瞥了他一眼：“还是有别的目的。”

“我喜欢她。”陈年的声音就像流水一样：“站在她的角度，我可以理解，只不过我是陈年，做不到完全了解他的所作所为。”

沉默良久，余燃沉声道：“你被她骗了。”

他曾经也和陈年想的一样，后来他发觉，裴烟就是披着羊皮的狼，最善伪装。

“没有。”陈年很坚定：“我从来不会人的双面性否定整个人。”

他认识的裴烟，妖媚又善良。

她会在他困难的时候递给他一张卡，告诉他账已经还过了，还会给他找实习单位，还是最好的医院。

所有人都能说裴烟的不好，而陈年不可以。

“我是因为她重新活过来的。”

陈年下定决心了，在车子停稳后，简单交代了一下李皎皎的注意事项，就打车报了裴烟家的地址。

他想，李皎皎受伤确实要人照顾，可裴烟身边却无人可依。

“余燃！”陈年划下车窗，用尽勇气对他喊道：“我会取代你的位置！”

余燃怔愣了一会儿。

“皎皎，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宁韵查看一番李皎皎的手腕，对着余燃道：“小燃，我们先处理一下皎皎的伤好么？”

宁韵的话让他瞬间回神，对上李皎皎朦胧的泪眼，他叹了口气：“回过去的，皎皎。”

安顿好李皎皎母女，余燃坐在阳台上抽起了烟。

他原本不会抽，后来在狱里带了段时间就会了，的确是好东西，吸一口就能放松。

阳台上烟雾不断，指尖的猩红明明灭灭，他想着陈年临走时的话，只觉得好笑。

裴烟心里还有他的位置么？

他看了看自己穿的黑衬衣，下意识否定。裴烟要的是自始至终的偏爱，可他做不到。

余燃没办法摒弃自己的良知去理解裴烟，他劝过阻止过，每次裴烟都答应的好好的，可扭头他就能看到李皎皎身上的伤。

那些伤就像一个巴掌一样把他打醒，骨子里的坏任凭怎么隐藏，在契机出现以后，都会避无可避的暴露。

“阿燃……”李皎皎脸色苍白，手腕上绷带渗着血色，她给余燃披上了一个毯子：“是在想姐姐么？”

“不用叫她姐姐。”提到裴烟，他神色就冷了几分：“她从来没把你当妹妹。”

“对不起……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们也不会闹到这种地步。”李皎皎抹着眼泪呜咽：“如果不是我，你会和姐姐很幸福……”

“别想了。”余燃把烟按灭：“你身体不好，早点休息。”

“你去哪里？”李皎皎看余燃整了整衣服，是一副出门的态度，急忙道：“如果是去找姐姐，可不可以告诉她，我真的很抱歉。”

余燃隐在暗色：“我不想见她。”

——

陈年到裴烟住的地方时，门管的死死的。

他发了信息给裴烟。

原以为裴烟会颓丧，没想到看到裴烟的时候，她正在不苟言笑的办公，毫无情绪波动。

她瞥了眼陈年，指了指沙发。

陈年坐在沙发上乖乖等着会议结束。

他没见过这样的裴烟，举手投足之间都是上位者的裁决。

杀伐果断，是她另一副样子。

陈年觉得自己心脏怦怦跳个不停。

好像……更喜欢了。

“你来干什么？”

裴烟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会议的，站在他面前弹了一下他的额头。

“我知道你也很难过。”陈年不停绕着手指：“所以想来陪陪你。”

“你判断错了。”

“那你陪陪我吧姐姐。”陈年轻轻拉住裴烟的衣角，红着耳朵道：“姐姐没有带我走，我很难过，哄哄我吧姐姐。”

“哄你？”裴烟顺势挑起他的下巴，狐狸眼眯起缓缓靠近：“怎么哄你？”

陈年抿了一下嘴，不断靠近裴烟。

他闭上眼睛，听着自己心怦怦跳个不停，甚至都能感受到裴烟的呼吸。

一根手指抵在他唇上，陈年有些失落的睁开眼：“姐姐，你不愿意么？”

他捏紧自己的衣服，喏喏道：“可我是你买来的，你为什么不愿意使用我？”

“谁教你的？”裴烟笑出声，拇指摩挲着他的唇角，挑逗性十足：“还是就这么纯？”

“我……”

陈年想要说话，却被裴烟打断。

“没关系，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她收回手，勾了勾唇：“我给你机会了，你自己没珍惜。”

二选一，他选了李皎皎，怎么能后悔呢。

“对不起。”陈年眼尾泛红。

裴烟最不想听的就是轻飘飘的道歉，她啧了一ᴶˢᴳ声，有些不耐烦：“来这里就是为了说一句道歉？”

对她来说，道歉是最没用的话。

“我，不知道怎么让姐姐开心。”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只知道，不能让你一个人伤心，所以我来了。”

身体受伤的人需要照顾，精神受伤的人同样也需要。

他说：“姐姐，我想成为你的依靠！”

第36章 嫂子

裴烟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着捏捏陈年的脸，话却不是那么随意：“我随便一条项链就是你目前永远拿不出的数字，让我依靠你什么？”

“情绪价值就是，我出钱，你取悦我，而不是口头说说。”

承诺只有在意的时候才是承诺，不然就是一句空话。

裴烟拍拍他的脸：“我们的距离天差地别。”

陈年沉默了。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安定生活都是因为裴烟的那张卡，他原以为自己不会用，可是回家后看到围在家门口讨债的人，陈年第一次见识到有钱的厉害。

不仅轻而易举的还了欠债，还能让那些恭恭敬敬。

陈年知道，原因是那张卡的主人。

他攀上了一个高不可攀的高枝儿，还妄想融入她的生活，除了仰望，他什么也做不到。

“如果我能赶上呢？”

陈年想要一个希望。

裴烟笑笑：“那你拥有了入场券。”

——

裴烟处理完手头的工作，顺便把这些年李家母女的账算了算。

尽管裴烟不缺钱，但是看到这个数字还是有些惊。

九千万。

三年，她们用了九千万。

李皎皎平时的住院费在她的消费里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宁韵就更不必说，保养占了很大一头。

她动动手指，把账单发给余燃。

挺好奇余燃是什么反应，只是等了几分钟，她也没收到余燃的信息。

裴烟不等了，画了个妆，穿着火辣的裙子去了A市闻名的逍遥窟——暗夜。

暗夜看的并非消费水平，而是社会地位。

所以，她能在这个地方看到余燃也不算惊讶。

毕竟他还是余家小公子。

“烟姐又来了？”

暗夜里的人熟稔的和她打着招呼。

昏暗的灯光里，裴烟带着几分勾魂引魄的媚。

“又多了一个知己啊你。”

几句客套话过后，她才顺利坐到吧台，点了一杯常喝的清酒小酌半杯。

暗夜并非只是一个酒吧，它更像一个交易场所，只不过不是在这里。

余燃在裴烟进来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她了。

推开一旁凑过来的人，他叼着烟踢踢裴烟的凳子：“你来这里干什么？”

裴烟头也不抬：“这儿我比你熟。”

“有多熟？”

裴烟抿了口酒，笑道：“这里多少个房间，我都知道。”

余燃笑笑，对着她吐出一口烟：“那你说说，那张床躺上去最舒服？”

她抬手挥散：“当然是我的总统套房。”

裴烟的地位足够高，所以暗夜有独属于她一个人的总统套房。

“你喝酒了。”她脸色一顿，闻到了一股酒味，不算浓：“怎么，金屋藏娇你还不开心？”

“别提这事。”余燃不想再和裴烟谈论任何关于李皎皎的事。

他改变不了裴烟，也无法认同裴烟，谈论的最后只能是不欢而散。

余燃坐到裴烟身边，侧着身体抽了一口烟：“我知道你在怪我没保护好伯母的衣服。”

“是你说的不提。”裴烟的目光冷下来：“我来这里是找乐子，不是和你在这里谈晦气。”

“行，不说。”余燃按灭烟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们能谈什么。”

“没了。”裴烟把酒一口气喝完，又让服务生添了一杯：“我们之间早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兴致缺缺的把脸扭到一旁。

余光正巧看到秦牧良拉着林若的手走进来。

牵手？裴烟勾勾唇，什么时候秦牧良这么克己复礼了。

林若低着头，有些羞涩的被秦牧良拉着。

她听到秦牧良对着自己的小弟说：“看清楚没，这是你们嫂子！”

秦牧良小弟：“……”

小弟们的眼神不停瞥向裴烟的方向，秦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