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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主任陪一个女人在妇科呢，好像治疗炎症，有一台小手术。”

　　“那朵清纯小白花？”

　　“这回是红玫瑰，盘靓条顺，妖精似的。”

　　“程主任嗜好这口？他多么深沉的男人啊，竟然移情别恋——”她们拐个弯，议论声也消失。

　　安凝玉瞬间迈不动步了，全身僵硬着。

　　电梯停下，一位男医生提醒她，“女士，上来吗？”

　　她魂不守舍，走进去。

　　原本去3楼生-殖科，安凝玉没犹豫，直接按了4层。

　　倪影坐在长廊的椅子上，程暮时站着，她十分脆弱难受，抱着他，埋在胸口。

　　程暮时手落在她后背，表情很寡淡，可仔细瞧，脸上藏着那种心疼，以及从未给过任何女人的温柔。

　　安凝玉不可抑制地，发着抖。

　　他的冷落，反常，疏远，都破解了谜团。

　　她早该想到倪影，从他挂断电话那一刻。

　　程暮时像感应到什么，微微侧身，安凝玉在走廊尽头，提着食盒，清新乖巧又惹人生怜。

　　对视间，却死气沉沉。

　　捉奸周海乔那天，在楼梯道，她也是如此，黯淡无光的模样。

　　程暮时眼底，涌起些波澜。

　　安凝玉把饭盒放在垃圾桶的盖上，最后看了他一眼，调头，离去。

　　他眼里波澜变得起伏不定，下意识挪了半步，倪影没撒手，抱得更用力，“你要回诊室吗？马上手术了。”

　　程暮时顿住，看着她。

　　“你还恨我吗？”

　　他没回应。

　　倪影脸贴着他腰腹，“我爱你。”

　　程暮时身体骤然紧绷。

　　“我不在，你碰过她吗？”

　　她牙齿含住裤扣，一点点解，再重新系上。

　　“没碰。”

　　倪影笑了，“虽然我不信，但我相信你碰得很少，因为拥有过我的男人，其余的女人，一定食之无味。”

　　程暮时盯了她几秒，没出声。

　　其实，他要去追安凝玉，倒不是产生了别的心思，只是单纯对她愧疚而已。

　　打算亲口讲一声结束，毕竟“交往”了一阵。

　　尽管，比起对倪影，他没太用心。

　　可安凝玉一跑，他挺不是味儿的。

　　不吵不闹，红着眼眶。

　　那背影也瘦得不行，他终究动过情。

第37章半条命

　　倪影的手术约在三天后，程暮时回办公室交班，邹主任替了他半天。

　　“起晚了啊？”廖坤打量他，气色不佳，纵欲过度相。

　　事实上，程暮时没那心情。

　　他纯粹是烦躁，睡不着罢了。

　　“没起晚，私事。”

　　“为了新欢，够浪漫的。”

　　安凝玉还瞒着，这狂热劲，瞒得住吗。

　　程暮时脱外套，“妇产科的住院部，有床位吗？”

　　“有孩子了？”

　　他蹙了下眉，“倪影的手术。”

　　廖坤震惊不已，“她又出现了？”

　　“没怀孕。”程暮时情绪很稳，“朋友的化验单。”

　　廖坤不相信，“她造假图什么啊？”

　　程智云是什么人物，商海的无间道里混到今天，算计他，简直与虎谋皮。

　　倪影区区一女人，哪来的胆量。

　　而且程暮时的强势在她身上也不灵了，她一发-骚忏悔，他硬逼自己失忆。

　　郑野曾经评价倪影：白月光的战斗机，集程暮时的万千“贱宠”于一身。

　　这世道，男女之间想爱就爱，凡是吊死一棵树上的，全犯贱。

　　“图程智云的钱。”程暮时拉开消毒柜，取工作服，“青春损失费。”

　　廖坤恍然大悟，倪影爱钱如命，什么荒唐事都干，母凭子贵，借肚逼婚，这些像她的行为。

　　上不了位，讹一笔油水，捞女就这德行。

　　但她最出彩儿的把戏，是搞定男人心。

　　程暮时这种高级海王、顶尖精英，甘愿沦陷在她股掌之上，可谓通天的道行。

　　安凝玉输得惨，不怨倪影，她拴男人的本事，着实欠火候。

　　“你和安凝玉说清了？”

　　程暮时想起她站在妇科诊室外，那张苍白无血色的面容，心口不由闷得慌。

　　醒过神，若无其事系扣子，“她怎么了。”

　　“你们才恋爱几天啊，又耍她？”

　　又。

　　这字真扎心。

　　怪不得，安凝玉的眼神心灰意冷到那地步。

　　“没恋爱。”

　　廖坤恼了，“都同居了，你不认账？”

　　他也渣过一阵，被那位女法医初恋抛弃之后，谈了七八段“快餐恋爱”。

　　她们自诩女友，在廖坤这，只是用来渡劫的“女性朋友”，无名无分无未来。

　　可他再狠，遇见安凝玉这么单纯干净的女人，他也绕开，不招惹。

　　生怕，成为她一生的爱情阴影。

　　太造孽。

　　“她住我那，方便换药，没睡。”

　　程暮时走到对面诊室，开始接诊。

　　廖坤在隔壁坐班，也跟上，“倪影是玩咖，分分合合习惯了，安凝玉不是那类女人。”他拍程暮时肩膀，“好自为之，崩得太彻底了，没后悔药卖你。”

　　前面的男人步伐一顿。

　　很快，没当回事。

　　午休时，蔡医生拎了一空麻袋进来，“程主任，海鲜盛宴呢？周五了啊。”

　　程暮时盯着他的麻袋，他解释，“我打包，给老婆孩子吃。咱们科室都了解，我是一个顾家的好男人。”

　　那麻袋的个头儿，能把他装了。

　　“海云楼，记我账。”

　　他没工夫去，倪影在家等他。

　　“程主任，我有医保呢？”蔡医生坐下，“早晨我在大堂撞上她了，哭着跑出门诊的。”

　　“哭了？”

　　“那鼻涕眼泪，哭可惨了。”

　　程暮时眉心紧皱，没说话。

　　蔡医生瞧出他们十有八九没下文了，很识趣，撤了。

　　接连看完一批病人，程暮时腾出空，打安凝玉的电话，无法接通。

　　她这是拉黑他号码了。

　　够决绝的。

　　程暮时堵心，直奔2诊室，找廖坤，“她微信。”

　　廖坤在开药，没抬头，“貂蝉妹妹狍蝉。”

　　“你是什么。”

　　“吕绸戏狍蝉。”

　　程暮时眯眼。

　　暂时，不跟他计较。

　　安凝玉的微信并未设置问题，直接加上了。

　　他连发三条。

　　——生气了？

　　——补偿费，你开个价。

　　——回一下。

　　第三条，没发出，被再次拉黑。

　　程暮时眼前闪过她娇气又绵软的身躯，以及那副倔强含泪的模样。

　　这女人，外表唬人，实际上，人间清醒。

　　晚上，程暮时回到家，一进客厅，空气中弥漫着特殊的、别开生面的香味。

　　倪影举着香水瓶，从正面搂住他，“我精心挑选的礼物，咖啡苦调，适合你。”

　　他垂眸，说不出这一刻的神情，“你和她，还真不同。”

　　倪影脸色一沉，“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