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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走过来解释：“不是我哥要骗你，是我自作主张不想让你纠缠他。”

沈林瑶攥紧手指：“我没有纠缠他。”

严方念并不在乎：“早点放手对你来说是好事，我们家世代英烈，不可能会让我哥娶一个罪犯的女儿。你和林家，只会是他光鲜履历上的其中一条功勋。”

沈林瑶脸色苍白，其实从知道严隽霄 欺骗自己的那一刻，他们就结束了。

在严方念和别人眼里，他是英雄，是守护神。

可对她来说，是严隽霄 毁了自己的一切。

严方念还觉不够，继续说：“即使你觉得这些都不重要，那你有没有问过我哥的想法。问他究竟有没有对你……”动过心。

“方念！”严隽霄 下颌线紧绷，沉声制止，“你先回去。”

严方念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选择离开。

四周顿时安静下来，只有呼啸的风声。

看着沈林瑶苍白的脸，严隽霄 打破了沉默：“你爸的案子已经移交检察院，检方很快就会向法院提起公诉。”

“之前我问你，你不是说无可奉告吗？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严隽霄 目光沉沉：“现在说，不违反规定。”

他从口袋里拿出新买的平安扣递了过去：“赔给你。”

沈林瑶看着他掌心里那枚崭新的平安扣，后知后觉明白他的意思，是真正的两清不欠。

按下心底不断翻涌的酸涩，她没有接：“不用了。”6

“再像，也不是原来的那块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看着沈林瑶单薄的背影，严隽霄 悄然握紧了手。

皇冠酒店。

从警局回来后，沈林瑶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里。

她看着仅剩的半张照片上父亲慈爱的笑容，双眼通红。

曾经，父亲不止一次问过她：“清清，真的很喜欢严隽霄 吗？”

“清清，非他不可吗？执与也很好啊，从小就照顾你。”

到后来，他向自己妥协：“只要清清喜欢，爸都支持。”

可现在……

沈林瑶嗓子一阵哽涩，泪流满面，鼻塞到无法呼吸。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再睁眼，窗外一片白茫茫。

下雪了。

沈林瑶望着，给沈执与打去电话，想问问他在哪儿，却无人接通。

之后一段时间，她也都没能联系上沈执与。

沈林瑶只好自己跟着秦淮，为父亲的案子到处奔波。

时间悄然而逝，转眼过去月余。

这天，海城又下了场暴雪。

沈林瑶照常去律所找秦淮。

不料秦淮的秘书看见她，一脸诧异：“林小姐？您怎么在这？今天不是开庭吗？”

沈林瑶愣住：“什么开庭？”

“您父亲的案子啊。”秘书看了墙上的表，“这个点，庭审应该快要结束了吧。”

沈林瑶心跳几乎停止，她转身就冲出了律所，打车直奔法院。

一路上，她不停催促司机快点。

车抵达法院时，没等停稳，沈林瑶就跳下了车。

爬过长长的阶梯，她刚要进庭审楼，就看到穿着制服的严隽霄 和同事一起出来。

“林氏的案子终于定了，我们可算是能回家好好睡一觉了。”

“是啊，这林世汉也算罪有应得……”

这些声音从耳边飘过，沈林瑶心里的不安愈演愈烈。

她逆着人群，冲到严隽霄 面前：“我爸他……”

严隽霄 看着沈林瑶焦急的神色，沉声告知：“死刑。”

第9章

沈林瑶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不断回荡着严隽霄 说的“死刑”。

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不可能，秦淮呢……他为什么不通知我今天开庭？”

严隽霄 面无表情：“是我让他别告诉你。”

“无论你来不来，这个结果都不会改变。不管上诉几次都是一样，你必须接受。”

沈林瑶难以置信：“严隽霄 ，那是我爸！你怎么能让我错过他的庭审？！”

这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见父亲的机会！

骤闻噩耗的痛如刀穿透肺腑，沈林瑶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也跟着一阵阵发黑，最后栽倒在地，再无意识。

……

不知过了多久，沈林瑶被刺耳的手机铃声吵醒。

才发现自己在酒店房间里，四周空无一人，只有柜子上留着张纸条：“好好休息”。

是严隽霄 的字迹。

沈林瑶愣了好一会儿，接起了电话。

没想到对面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声：“清清……”

沈林瑶眼眶一红：“爸！”

她有好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说起。

“你不要急，先听爸爸说。”林世汉声音沙哑，“这条路是爸自己选的，爸认罪，你不要怪严隽霄 ，他也是职责所在，爸爸这辈子马上就要结束了，除了你，没什么放不下的。”

“爸爸只希望你能和喜欢的人，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沈林瑶心如刀锯，泣不成声：“爸，我不要他了，我只要你……”

“清清，爸以后不能保护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7

话落，听筒里便没了声音。

“爸？爸你说话啊！爸！”

沈林瑶担心又害怕，一边喊着，一边慌乱起身往外走。

匆忙间，膝盖撞在柜角，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剧烈痛意从膝盖钻入心脏，沈林瑶脸色一白。

下一秒，手机里传来严隽霄 的声音：“沈林瑶？你怎么了？”

沈林瑶忍着痛，声泪俱下：“严隽霄 ，我想见我爸，我想见他！”

“我求你让我见我爸一面好不好，就一面，一眼也行，我求求你了……”

手机里静默一瞬，传来严隽霄 冷酷的拒绝：“不行。”

接着“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沈林瑶呼吸一滞，手忙脚乱的回拨。

可无论打了多少次，都只有一道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她忍着疼，匆忙赶去警局，想当面求严隽霄 让自己见父亲。

可没有申请，门卫将她拦在了门外。

沈林瑶淋着大雪，一直等，可等到夜幕降临，都没能等到严隽霄 ……

再见面时，是在火葬场。

从严隽霄 手里接过骨灰盒那刻，沈林瑶的世界骤然坍塌，只剩死寂。

她抱紧盒子，在严隽霄 复杂的目光里沉默离开。

郊外墓园。

沈林瑶跪在母亲的墓前，风雨侵蚀的石碑上面又多刻了一行字——林世汉之墓。

沈林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眼泪却先落下来，满口咸涩。

“爸……女儿不孝，你养我这么大，我却连墓地都买不起，还要打扰妈妈的安宁，才能让您入土为安……”

除了风声，无人回应。

沈林瑶流着泪，将自己曾经撕开的那张全家福，颤着手拼在一起。

照片里的父女终于重逢，可她却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就永远失去了重逢的机会。

无尽悔恨和痛苦快要将灵魂撕开。

沈林瑶将破碎的全家福紧捂在心口，绝望恸哭。

如果自己没有爱上严隽霄 ……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