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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往都是权贵，可以说相当隆重。

“紧张吗？”即将入场时，鹤行曹侧头看着戚雅。

戚雅的手挽着他的臂膀，闻声抬头。

今天他们都盛装出席，戚雅甚至有种，他真的把这次婚礼当做真正结婚来对待的感觉。

“又不是真的结婚。”戚雅失笑，“行曹哥，你看起来比我紧张。”

鹤行曹看着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很快，司仪讲了一段简短的独白后，新郎新娘入场。

甜蜜的歌声响彻整个草坪，所有人都向戚雅投来或好奇或祝福的目光，戚雅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不卑不亢。

“好了，现在，请新郎为新娘戴上戒指！”

台下的人起哄笑着，鹤行曹从一旁的托盘里拿起戒指。

戚雅也在笑，只是她扭过头看下宾客，下一秒，对上一道视线，她的笑容彻底凝固在了脸上。

她看到入口处站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人，他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是曹明泽，他醒了。

第37章

就这样遥遥地四目相对，戚雅竟仿佛能看到他眼底。

分明看不清，却能感受到蚀骨的寒凉。

“雅雅？”鹤行曹小声叫着她的名字，视线不自觉地顺着她看去。

而后，他的眼微微眯起，淡定地收回视线，轻轻捏了捏戚雅的手掌：“雅雅，轮到你给我戴戒指了。”

戚雅这才猛的回过神。

她对上鹤行曹温和带笑的脸庞，歉疚地弯起唇，拿起戒指，一点一点套进鹤行曹的无名指。

完成仪式，宾客嬉笑着起哄，大喊着：“亲一个！”

气氛如此热烈，鹤行曹弯下腰，捧住戚雅的脸庞，落下一个轻巧的吻。

曹明泽就这样，近乎自虐般看着台上的二人。

他的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扎入手心，留下一道道蜿蜒的痕迹，但他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痛苦。

他只觉得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着，空气愈发稀薄，他快要喘不上气了。

他想上前问问戚雅，他想大闹，想彻底毁掉这场婚礼。

可他看到了戚雅脸上轻松的笑容。

是他从未见过的笑容。

于是那一腔冲动和暴躁就这样彻底的消散了。

曹明泽扶着墙，在众人对新人的祝福和欢呼声中转身离开。

一步，两步，三步，他晕倒在地。

“有人晕倒了！”宾客惊呼一声，戚雅瞬间抬起头，表情瞬间凝固了。

但还没等她冲下台，已经有安保上前，抬着曹明泽离开了现场。

“我已经让私人医生过去看了，别担心。”鹤行曹安抚道。

戚雅笑了笑，只好稳下心神，完成仪式。

婚礼的过程十分繁琐，戚雅终于闲下来，可以换下婚纱去找曹明泽时，曹明泽早已经离开了。

戚雅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只觉得心情复杂。

也是在这个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喂？请问你是这个机主的朋友吗？他在我们酒吧喝醉了，一直念叨着什么雅雅的，我看你的备注是雅雅，所以打给你了，麻烦你来接他一下！”

戚雅捏着手机，许久，才低低的应了一声。

赶到酒吧时，曹明泽已经趴在吧台上睡着了。

她付了账单，不知道曹明泽的住处，便找了最近的一家酒店，给他开了一个房间。

直到整个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戚雅才得以仔细地看看曹明泽。

她蹲下来，手指轻轻划在他的眉眼上。

七年后的曹明泽，早已不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和稚气，而今他已经彻底成为了一个眉眼凌厉的男人。

这是她曾幻想过的长大，却未曾想过，长大后的生活，只剩一地鸡毛。

戚雅收回手，她起身准备离开，却忽然被一道力道束缚。

她毫无防备地被拉得一个踉跄，回过头，曹明泽竟已经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戚雅看着曹明泽慢慢坐起来，许久，她才低声开口。

“你……你怎么不好好在医院休息？”戚雅看着他，声音有些沙哑。

“是我醒得不是时候吗？”曹明泽盯着她，看似平淡的声音里，戚雅却听出了苦涩的味道，“我最好能在你婚礼结束后再醒过来，对吗？”

戚雅心头一跳，死死咬着下唇，她沉默着无法回答，最终只能逃避，试图挣脱曹明泽的束缚。

“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先走了。”

“戚雅，你说的话到底有几句是真？”

曹明泽力道未松，戚雅从未见过曹明泽的脸上露出这样的表情，充满戾气、悲伤。

他像在强行压制着什么情绪，如同被困在死胡同里的困兽一般，双眼猩红。

“你不是说要和我重新来过吗？这算什么？你要嫁给鹤行曹了吗？”

戚雅和静静地曹明泽对视着，终于还是艰涩地开了口。

“曹明泽，那些话，不能算数。”

“那什么话算数？”曹明泽几乎是踩着戚雅的尾音，低声质问她。。

“我们不是在相爱吗？为什么你要嫁给别人？”

曹明泽将戚雅拉倒在床上，压住她的身体，声音颤抖，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我到底哪里比不过他？”

“曹明泽，你冷静一点……放开我……”戚雅也红了眼眶，她挣扎着。

“戚雅，我不会放开你的，你这辈子都休想。”曹明泽压制着戚雅的动作，他的眼泪一滴滴掉落，一个个吻落在戚雅的脸颊、额头、嘴唇和脖颈。

他颤抖着手，解开戚雅的扣子。

第38章

戚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一夜的。

她在婚礼上也喝了很多酒。

似乎是曹明泽的眼泪将她烫伤，将她的心脏彻底烫出了一个洞，将她的理智彻底燃烧殆尽。

她记得她最后也用力的吻了曹明泽。

于是所有的理智和体面被粉碎殆尽，他们疯狂的亲吻彼此，就像末日里最后狂欢的一对恋人。

而后的一切就这样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一场荒唐，凌晨时分，戚雅提前苏醒。

她看着一地狼藉，只觉得头疼得快要裂开了。

身侧的曹明泽仍然熟睡着，戚雅看了他许久，神色复杂至极。

她的脑子里，懊恼、后悔、难过、痛苦的情绪齐齐上阵，几乎将她的思绪彻底搅成了一团浆糊。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复杂的情戚，只能逃避。

于是戚雅缓缓起身，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了酒店。

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凌晨。

别墅里一片黑暗，只有客厅里，留着一盏暖黄的夜灯。

戚雅走进去，却发现鹤行曹正捧着一本书坐在沙发上，似乎正在等待她。

“行曹哥……”戚雅的脚步一顿，看向他，低声叫了一句。

“怎么现在才回来。”鹤行曹放下书，笑了笑，没有质问戚雅和谁在一起，“吃晚饭了吗？”

他起身迎上戚雅，如同一个温和的兄长：“我去给你下碗面条吧，下次这么晚，可以打电话叫我，我去接你。”

然而戚雅却深深地低下了头，他越是温柔，戚雅就越觉得愧疚。

“行曹哥，我……对不起……”

尽“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晚回家……”

鹤行曹失笑，他一边说着，一边摸了摸戚雅的头，眼睛一瞥，却看见了戚雅脖颈上的一块红印。

那一块刺目的红将鹤行曹的思绪瞬间切断，他的话戛然而止。

戚雅抬头，顺着鹤行曹的视线，她猛地反应过来，快速的伸手捂住，却为时已晚。

鹤行曹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弭，彻底没了表情。

空气陷入窒息的宁静。

“对不起……”

两道声音在空中碰撞，戚雅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

鹤行曹努力表现得正常：“雅雅，现在真的长大了。”他故作轻松般笑了笑，“那个人是谁？曹明泽……是曹明泽吧？”

戚雅咬着下唇，眼圈无声无息地泛起红。

虽然这场婚姻只是做戏，但她却仍然觉得无比愧疚。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鹤行曹，只能不断重复着“对不完”三个字。

“雅雅，我们只是在演戏，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鹤行曹看着她，感受到心脏传来一阵阵的钝痛，但他面对戚雅时，仍然微笑着，包容着。

“行曹哥……”戚雅抬起头，一颗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尽管得到谅解，但戚雅仍觉得无法面对，她没办法度过自己这一关了。

她和曹明泽，好像真的要不休不止地纠缠下去，那她凭什么，将鹤行曹从一个困局拖入另一个困境？

他们结婚，不就是为了彻底斩断彼此的烂桃花吗？

“我们……我们结束这段关系吧，我对不起你。”

戚雅说不出“婚姻”两个字。

此话一出，鹤行曹嘴角的笑，彻底僵住了。

第39章

浓稠的夜里，一盏暖黄的光将两个人的身影不断柔和。

但屋内，气氛却凝滞到几乎冰冻。

鹤行曹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情绪，是难以言说的哀伤。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

而这一切，低着头的戚雅都未曾看见。

“行曹哥，小雨长大了，她已经不再是那么离不开我的孩子了，我们现在结束，你也能趁早找一个真正喜欢你，喜欢小雨的人。”

戚雅苦笑着，她不敢看鹤行曹的表情，一字一句、慢慢吞吞地将她设想的，关于鹤行曹的未来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我们去离婚，然后我会在一曹之内搬出去，小雨那边，我也会和她解释清楚，不让你为难。”

戚雅抬起头，她扬起一抹笑，却无比难看。

“你考虑一下，我不要你任何东西，我过段时间就会去看房子，拟好协议后，我来签字。”

几乎如同逃跑，戚雅飞快地冲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