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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怎么想，她都无法把这两个人联想到一起去。
可如果不是他…为什么这张照片会在他的手上。
顾小菲感觉自己心跳的飞快，简直就要蹦出来了。
佛爷和暮家究竟是什么关系？
佛爷是不是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一万个疑问塞满她的脑袋，满满的快要爆炸。
顾小菲深呼吸一大口气，强装镇定的望向谭云森。
手指甲却已深陷在肉里，抓出红印。
与她不同，男人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波澜，依旧静静的处理着电脑上的工作。
只是手指的速度，似乎放慢了一些。
又或是她的错觉也不一定。
谭云森是什么人，老狐狸。
如果真的知道她的身份，还把她养在身边这么久，也不可能在这一时间交代所有的事情。
冒然直接问，谭云森一定不会承认。
想到此，顾小菲清了清嗓子，默默摩挲着手里已经褪了色的老照片，伸了伸因为长时间用力而僵直的手指：
“佛爷，我们是不是见过？”
说罢，她偷偷抬头观察他的神色。
男人狭长的凤目像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眼角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神情，慢悠悠道：“当然见过。”
顾小菲的手一顿，蓦地怔住。
车里突然变得安静至极，静的可以听到她自己飞快的心跳声。
只听男人继续漫不经心的说道：“四年前捡回来天天见。”
“什么蠢问题。”
说罢，男人若有所思的望向她，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样：
“四年前刚见你的时候，你还躺在垃圾堆上，虚弱的饭都吃不下，回来还得靠我给你喂奶喝。”
说着，唇角勾起一抹坏笑，修长的食指指向她的身上，淡淡画了个圈：
“刚来墨御时府上没有女佣，你奄奄一息站不起来，澡还是我给你洗的。这里，那里，还有那里，都见过。”
顾小菲当即羞红了脸伸出手大喊：“停！“
再说下去，就变成含辛茹苦的老大叔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她喂大。
她伸手摸摸烫红的脸，闭上眼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不愧是佛爷，只不过一个问题，就可以如此偷换概念。
老狐狸。
不管结果是什么，很明显，佛爷现在并不想接着她的话往下说。
思索再三，顾小菲不动声色的把照片塞了回去。
不说是吧？
不急，时间还长。有的是时间和机会让你说。
各怀鬼胎的两人回到墨御。
今天的功臣是一身碎花围裙的张管家，午餐做得十分丰盛，张管家也破例在桌子上一起吃。
心事重重的顾小菲吃的没什么滋味，还时不时的瞟手机。
忽然，一条信息引起了她的注意。
【两日后，地下悬崖开赛。】
开赛？
地下悬崖建在悬崖边，一直都是最危险的摩托车赛道，曾有选手在此丧生，所以仓促关闭。
比赛已经停办了很久，怎么会在今天重启？
顾小菲紧紧盯着屏幕上的信息，忽然心中一动，芊盈小手颤抖着赌气按下报名按钮。
谭云森不是不承认吗？
那她，就用自己的命试一试。
看到时候她命悬一线时，谭云森还会不会这么嘴硬。
顾小菲填好自己的资料后，兴致勃勃的仰起头，扒拉了好几口饭菜。
“我吃好啦！“一抹嘴，顾小菲开心的对着谭云森摆摆手：”佛爷，我先回屋休息了，今天好累。“
说罢，她扶起在旁边喝的醉醺醺的，嘴里念叨着“这个家没我不行“的张管家，慢慢上楼。
等到一老一少两人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谭云森才不动声色的对陆驰招招手：“这几天，看好晚星房间的动静。”
***
两天后，入夜
假装写了一下午检查的顾小菲偷偷从门内伸出头，左看右看确定没人发现后，悄咪咪的从柜子暗格中掏出一套衣服换上，迅速ᴊsɢ乔装打扮。
直到最后一只大红色的口红沿着唇角勾勒完毕，顾小菲才把散落一桌的化妆品一收，拍拍手满意的看向卧室镜子里的自己。
一顶与平日截然不同的粉色假发贴合头皮，头顶别上两个blingbling的发卡，看起来像舞台上的打歌女团。红色格子吊带背心和呢子超短裙搭在一起，娇俏可爱，怎么看怎么像个idol。
顾小菲欣赏的点了点头，确定四周无人，悄悄打开窗，一个前滚翻偷偷从小路跑出墨御。
而书房中的谭云森，则在几分钟后收到陆驰发来的一条信息：
【佛爷，晚星小姐消失在地下悬崖附近。】
地下悬崖？
谭云森微微蹙眉收起手机，指腹摩挲黑色皮革笔记本后，迅速掐灭手中的雪茄，快步走向车库，紧握方向盘蜿蜒而去。
那附近有什么东西，会吸引小丫头在半夜跑出去玩？
那天在车上…她是不是察觉出了什么？
她，还记不记得他。
地下悬崖，顾名思义藏在地下。
尽管地上部分是人尽皆知光彩夺目的大厦，并且以悬崖酒店、悬崖酒吧为噱头，当年却因为各种利益问题导致地下被荒废。
而且此地危险异常，早已被列为禁入场所。
只是哪怕再险，也架不住一众网红就喜欢往这种小众地方钻，久而久之，反而形成了自己的地下文化。
地下悬崖的牌子已经锈迹斑斑，扶手上也满是污垢，站在门前，谭云森皱皱眉看得本能的收回手。
犹豫几秒，男人忽得沉下眸子，推门而入。
瞬间电子音乐直冲云霄，几乎要把房顶掀开。屋内烟雾缭绕，一片乌烟瘴气。
紧紧皱眉，谭云森不满的虚咪着眼睛向在场的红男绿女搜素。
要是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抓住小丫头，非要绑回去好好教育教育不可。
忽然，一阵惊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凌枭？”
听到这个称呼，谭云森不爽的沉沉侧眸，瞥到了一脸惊讶的白若熙。
见到他，坐在VIP座的沈哲里眼睛瞪的像铃铛那么大：“凌枭？你还会来这种地方？奇了。你来之前怎么也不叫人安排一下。”
再后面两排坐着的黎皎月同样惊喜。
爸爸说，上次的事情已经为她搞定，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安茶茶身上。
但是最近出的事情太多，让她出来社交一下，和各个家族的公子哥都聊一聊。
虽然她很不想做这种交际花，但是为了自己未来的名声，黎皎月还是咬牙出来了。
没想到她的运气这么好，一来就看到了谭云森。
不管怎么样，她一定要想办法过去打个招呼。
沈哲里没有注意到她，拉着谭云森到观赛区正中间的VIP位置坐下，冲着一旁的赛事主办人招招手。
见到谭云森这种稀客，主办方连忙点头哈腰的鞠躬就要上前打招呼。
忽然，他脚步一撤，眼睛锃亮的拽拽一旁整理裙子的顾小菲：“快来快来，今天有大客人，我带你去见见，要是成了，保你以后声名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