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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不作声，抬头望了望天，是不是不说谎，就不会有报应，何况父亲诅咒的是为神的瑶姬，不是如今与凡人无异的瑶姬。

“若是我不愿呢?”

沉默半晌，瑶姬还是给出了答案，她胸口的疼痛感，又开始发作，且愈演愈烈。

是不是只有在说谎的时候，才会有这种反应，难道要她明知和所爱不能相守，还要随心而为，再死一次吗?

瑶姬怔怔的望着祉桑，原以为他会失望，会难堪，却不想，他只是苦笑，难掩伤情，随即释然道。

“那我也不强求，你情我愿，嫁娶之道，从来如此。”

这话让瑶姬心里轻松了，至少他并非要求她，一定如此，强扭的瓜不甜，就是这么个道理，但如果是他的话，她是愿意的。

“我还没准备好。”

话出口的瞬间，祉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他不可思议的看向瑶姬，内心无处安放的喜悦洋溢在脸上，更藏不住他发自内心的欣喜。

原来这才是所谓你情我愿的嫁娶之道，上一世，不过是瑶姬一人执着的强求罢了。

第22章匪患

自打昨夜瑶姬答应祉桑以后，他就开始在族里张罗起来。

适逢赶上冬天快来了，一年之中最难捱的季节，族里不早做准备，又会有无数争端，他和瑶姬的婚事，只得先放一放，熬过这个冬天再说。

即便之前族人们对瑶姬多有误会，在弄清楚宗祠起火的幕后真凶后，也少有往瑶姬身上泼脏水的。

但若干族人们对瑶姬的执着还是她的灵芝，当人类无法控制解释一些事情的时候，他们就会开始求神拜佛，敬畏神明。

而当神明无法满足人类需求时，这种神明会被人类所唾弃。

祉桑正是已经看破人性，这才大力令族中缩减宗祠的供奉，大兴水木农耕知识的普及。

唯有人自给自足，才不会因为欲望被蒙蔽双眼，做糊涂事。

可好景不长，一夜之间，囤好的冬粮被一伙强盗给抢走了大半，让原本富足的村子，紧迫起来。

祉桑的院子偏远，又靠近湖泊，这才躲过一劫，可这一族的人都围过来巴巴看着，瑶姬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

“首领，那强盗头子说让我们三天内准备好一百旦粮食，否则就要把我们都杀了!”

“他们人多势众，我们所有人加起来，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如今这事可怎么办啊。”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诉说各家的苦衷，抛来无数的问题叫祉桑拿主意，瑶姬在旁边听着都头大。

既然有匪，杀了便是，若毫不抵抗任人宰割的话，这满村的人，都别想熬过这个冬天。

瑶姬的想法和祉桑不谋而合，这些族人们只看到了短期内的安宁，却没看到长久的隐患。

“清点武器和每家壮丁准备迎战，要是我们不把这伙土匪打退，这个冬天我们都要饿死。”

祉桑话音落下，几个长老脸色难看，他们主和，他却主战，当着众人的面叫他一个黄毛小子拿主意，不是在打几个长老的脸吗?

“首领说的没错，我们就算把所有粮食都给那伙土匪，他们也不会满足。”

最年长的长老都开了口，其他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这伙土匪，不是那么好对付，便寻了由头，走了。

待送走了所有人以后，祉桑才问瑶姬，“若是你，该怎么办?”

他成首领，一年不到，却遇到了好多事，上一任首领除了教他务农采桑之外，从未教过别的，这事与其自己琢磨，不如问活了千年的瑶姬。

“仙人从来不操心这些，只是这些土匪，是什么时候盯上村子的，你想过吗?”

听那些长老和村民的描述，这伙土匪对族中屯粮之地熟得不能再熟，除了熟人作案，瑶姬再想不到别的。

“先人为避祸，举族迁徙至此，至今从未有遇到过外族人，更没有土匪，村子地处偏僻，与外界之间还有密林高墙，突然被人盯上……”

祉桑做了细细推演，外来人很难找到村子，这伙土匪，必定是内鬼。

这哪里是土匪，分明就是仇家找上门。

第23章以整个山头为聘

此前黎长老因为包庇小夏设计陷害瑶姬时，他放逐了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

如今那些人不在村里，在村后的平原上，算是能解释为什么专抢几个大粮仓了。

见已点醒祉桑，瑶姬也不在屋里干坐着了，这屋子方才来了太多人，里面太闷了。

她就这么半躺在树上，不时晃荡着脚脖子，铃铛也随风响。

秋风很凉，但瑶姬近几日总感觉体内有一股力量在四处游走，却始终都捏不出法决，身体也不知冷热。

自打从无名山上下来，好像所有事情都失去了掌控。

神界她一游魂进不去，只能终日与大山为伍，等有一天战神会下来，不曾想遇上了祉桑。

她沉浸在夜色里，回想多年前她也是这般瞧着月亮，期盼着有一天能将那负心人三刀六个洞。

如今想来，她不甚在乎，恨还是会恨，但绝不恐惧去爱。

正盘算着今后的打算，祉桑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似乎没留意树上有人，直到听见风吹响铃铛，他这才对上那双好看的眸子。

“想明白了?”

瑶姬翻身从树上下来，这些天她练就不少飞檐走壁的本事。

祉桑忙不迭把胸口抱着的黑色锦盒放在身后，故作镇定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

瑶姬一眼看破这番举措背后的意义，她虽失了法力，又不是瞎子，想起近几日祉桑总在人前叨叨的几句话，她凑近两步。

原是比祉桑矮了一头，下巴一昂，偏生出几分居高临下的意味。

“怎么，又在夜里数嫁妆，不如入赘吧?”

说完瑶姬轻笑一声，这几日她也没闲着，把凡俗嫁娶之道摸了个明白。

这里和神界不同，凡是女子嫁娶，婚后皆已被冠上夫姓，今后宜室宜家，以相夫教子为主。

她是这凡俗框不住的存在，和一般女子是不同的。

“入赘也可以，只是瑶姬，你以何为聘?”

祉桑还担心自己多年来攒下来的聘礼在瑶姬面前拿不出手，若是入赘，倒也不错，至少他给自己准备的嫁妆，他们今后都用的上。

这一问，倒是难住了瑶姬，她千年来独占山头，有的仅是一缕魂魄修出来的真身，旁的什么都没有，又没有法术，什么也变不出来，难不成没有聘就不能娶了吗?

在凡俗里，好像是不行的，话本里，也没有见过，私奔的，倒是有。

总归，要问一句。

“我现在没有聘礼，你还入赘吗?”

拿不出聘礼，还问得如此理直气壮的，祉桑就见过眼前一个。

他不由笑出了声，瑶姬最难得，最吸引他的，便是这份不如凡俗，不守常态的率真。

祉桑这一笑，让瑶姬想起初在无名山上遇上他的时候，她猛然想起了什么，又认真补充道：“我以整个山头为聘，如何?”

那座山，她占了千年，怎么说，也算是私有财产，虽比不得北海公主以整个海底宫殿为聘来的豪横，总归也是拿得出手的。

“那我愿意和你一起归隐山林，从此不问世事。”

第24章战争

村后的平原上，小夏泡好了茶，正准备奉上去。

而黎长老的亲信正在一旁和小夏交底双方商议的结果。

“爷爷当真这么说?”

在小夏得知黎长老为了能让自己和祉桑完婚，不惜以一族生死为代价的时候，她端着茶盏的手登时不稳，滚烫的茶水随即落在她脚背上。

守卫被她吓得不轻，黎长老向来最宝贝这个孙女，黎氏族人也以小夏的聪慧机敏为骄傲。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