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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物证俱在，你们还有何话说？”萧恒起身朝莫荀拱手：“莫大人，还请将此贼人速速抓回，以报郡主之仇！”

莫荀眼中的寒光定在他脸上，手指微微擦着剑柄，只待一声令下，便能将这对长公主不敬的人瞬杀于此。

一时之间，冷意、杀意皆汇聚于此，空气霎时凝固了下来，形成了一股莫名的肃杀之息。

沈星耀眉眼骤冷，苏菽一挑眉，按住了沈星耀欲动的手，说道：“郡王既然确认我是凶手，那我说再多也无用，莫首领便将我带回，也好还我清白。”

萧恒手一顿，疑惑的看向苏菽。

他可记得上一次苏菽被无限无论如何都不会认，为何这次这么顺从的便跟着他走了？

莫不是留有后手。

可没人给他思考的时间，莫荀见苏菽发话，便从容地让侍卫将她请了回去。

萧恒陈恳道来：“长公主素来对知雪有怨，知雪听闻谢将军摔落悬崖，便连夜去找，不曾想知雪终归情深错付，人找到了，却遭奸人杀害。”

说罢重重俯首：“望皇上能重惩奸人，让知雪走的安心，如此，父王于北境也可宽慰。”

萧钰坐于台上，听着萧恒对苏菽与沈星耀的控诉，只是微微抬眸，问道：“可认罪？”

苏菽与沈星耀跪于台下，闻言未有回应，淡然问道：“依郡王之言，欲如何处置我？”

萧恒厉声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自然是以命偿命。”

苏菽点头道：“既然郡王已然为自己定罪，皇兄便下旨吧。”

萧恒怔了一瞬，怒道：“皇上面前，也敢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苏菽嗤笑了一声。

随后从袖中拿出那颗沾血的盘扣，举到萧恒面前，问道：“此物你可认得？”

萧恒脸上血色霎时褪尽。

第27章

苏菽眼底尽是冷意：“此物是从郡主手中拿到的，带血的证物。”

她幽幽地看着萧恒欲盖拟彰般，捂住自己失了盘扣的衣袖，叹道：“只怕郡主也不知道，为何会被自己的哥哥毫不留情的杀害！”

上方的九五之尊拍案而起：“杀害亲妹，诬陷长公主与朝廷重臣，你还有何话说？”

萧恒面色煞白，全然失了分寸，否认道：“不是我，不是我。”

他指着苏菽，呼吸紊乱：“是你诬陷我，定是你方才从我袖上偷来的。”

苏菽冷声道：“你杀她便是为了嫁祸于我吗？那上面沾的可是萧知雪的血。”

萧恒神色疯狂地走近苏菽，还想再说，却被一柄长剑抵在了喉间。

莫荀冷漠地看着他：“再近一步，你也不用活了。”

萧钰冷眼看着台下的闹剧，面无表情的说道：“来人，将萧恒压入大牢，传书给北境王，让他看看自己养的好儿女，之后再做打算。”

一曲罢，人散场。

牢房内，

苏菽借着狱卒为萧恒送水的功夫偷偷混了进去，

皇家重狱，自是把守严格，

她一进去便撞见了一个狱卒，正想往回走便被那人拉住手腕。

只听得熟悉的冰冷声音说道：“别动。”

苏菽愕然看着身着狱卒衣物的沈星耀：“你为何在这里？”

沈星耀道：“这该问你。”

旁人听不懂，但苏菽可听到分明，意思是你的目的亦是我的目的。

苏菽心头一跳，只觉这人说话当真过于遮掩，笑道：“一起？”

沈星耀点头，两人不一会儿便找到了正在喝水的萧恒。

他见到苏菽又惊又恨，说道：“你来看我笑话的？”

苏菽摇头：“我来问你几个问题。”

萧恒嗤笑道：“你觉得我会回答？”

苏菽心念一动，只见一旁的沈星耀突然抽出了一把匕首，戳在了萧恒的额头上，

冷声道：“你不说，便去死。”

久经沙场的杀意扑面而来，瞬间让萧恒指尖都颤栗了起来。

苏菽见他冷静下来，便问道：“你为何杀萧知雪？”

她始终不愿相信萧恒是为了诬陷她将自己妹妹杀了，此间一定有更大的阴谋，或是北境王，或是西域。

萧恒不说，沈星耀便更刺进一分，鲜血混合冷汗顺着额头缓缓留下，他脸色霎时白了下去，猛然吐出一口脓血。

沈星耀有些惊讶的收回了匕首。

苏菽皱眉道：“中毒了。”

萧恒不可置信地感受毒素不断腐蚀着五脏六腑，他看着方才狱卒送来的水，惨笑出声。

他擦掉一下嘴角的血，看向苏菽反仿佛要跟她同归于尽。

沈星耀将苏菽拉远了一些，警惕地横在两人之间。

萧恒却不以为意，仿佛失了心智一般笑道：“我要死了。”

苏菽默然，此毒凶狠，她没有解药。

“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吗？”萧恒冷笑道：“你过来我便告诉你。”

苏菽没有动，他倒也没管，自顾自的说着。

“这世上最恐怖的事情便是知晓自己的结果，却无力抵抗，我方才已然感受到这种恐惧，现如今我也要让你也浸溺于恐惧之中。”

毒已侵蚀他的双目，萧恒却好似浑然不觉，压着全身蚀骨的疼痛，眼中尽是恨意与疯狂。

他说：“我一步踏错方有如此结果，技不如人我不怨谁，但是我死了，便想让所有人都不好过，你也好，珈蓝烨也好。”

苏菽手指微动，惊道：“你果然与布拉加有联系。”

她还想再问。

萧恒却笑了，奋力扯住她的袖子，吐出了一口血，

“唯一能救你的萧知雪死了，你和沈星耀总得死一个。”

第28章

苏菽心头猛然一跳：“什么意思？”

月光透过牢房的小窗照射在萧恒的脸上，他双目覆满白翳，已然目不能视。

他说：“三个月前，珈蓝烨来找过我，我们达成了一项合作，他给我兵马助我造反，我为他找一个人。”

他脸转向苏菽：“那个人就是药王谷谷主。”

沈星耀突然抓住萧恒的衣领，额头青筋乍起，压沉着声音怒道：“所以你就对我娘下药，只是为了引她出来？”

萧恒憋着一口气，脸有些涨红：“没有办法，我只能接触到夫人。”

苏菽握住沈星耀的手腕，轻轻摇头，萧恒时间不多了，他既愿意说，那边不能浪费时间在发泄上。

那双手便松了一些，萧恒趁机挣开伏在地上不断喘息。

沈星耀神色复杂的背过身去。

苏菽继续问道：“那萧知雪呢？你为什么要杀她？”

萧恒闭上了眼睛：“我不想杀她，珈蓝烨的目的一直是你，知雪死了，你便是唯一能去和亲的人选，所以我让她离开这里，走的越远越好，谁知她竟然来此处找沈星耀。”

沈星耀淡然地看着地面。

苏菽了然：“珈蓝烨告诉她沈星耀在药王谷。”

萧恒的眼泪簌簌而下，合着毒血地滴落在尘埃里，混合成了这世间最绝望痛苦的滋味。

“对，他不会放过知雪，计划已然定下，但知雪不会白白死的。”

“你可以带她走。”苏菽道：“回北境，而非亲手杀了她。”

萧恒摇头，气息已然微弱：“她在药王谷说了太多，珈蓝烨不会放过她。”

“他也不会放过我……所以我现在要死了。”

他咳出了一口血，忽而笑了：“但是他也不会放过你，你会死在他们兄弟手中，苏菽，我在地府等你。”

沈星耀眉眼骤冷，起身道：“该问的都已问完，走吧。”

苏菽叹了口气，正准备走，却听见萧恒凄厉地喊道：“此事与父王无关，是我一手造成……”

苏菽微微不忍，正欲说话，却见萧恒双眼已然发直，含恨而终。

牢房外，

苏菽被沈星耀拉着躲在假山之后，看狱卒将萧恒的尸体抬出，

不由感慨：“刚一入狱便被毒杀，若非我们来得及时，恐怕见到的就只能是尸体了。”

沈星耀道：“他从未离开过盛国。”

这个他不言而喻，自然是珈蓝烨。

苏菽点头：“所以得更加小心，我会让莫荀去查。”

莫荀轻功了得，形如无声，现敌人在暗处，自然需要一个更暗处的人来去查他。

只是这在沈星耀耳中却又是另一番感受，他默然地往回走去。

苏菽见他脸色不对，追上去问道：“你怎么了？”

沈星耀顿下了脚步，回头看她：“你为何呃……”

沈星耀胸口的怒意几乎喷薄而出，却硬生生被一股噬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