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离(夏知澜)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_解离夏知澜最新章节免费阅读_笔趣阁
”便越能茁壮生长。前段时间悄悄冒尖的一丝丝“张秧”的细苗此时已全然被熊熊烈焰烧光,化作肥料,养结实了那将变得更加顽强的名为“夏知澜”的杂草。
还是当夏知澜好,夏知澜没有弱点,没有痛处,夏知澜总能强大且无懈可击地存活和蔓延。
我想起和夏浚译的那个下午,完事后,他从桌上抽了湿纸巾给我擦拭下体。他的动作意外地轻柔,那纸巾却冰冷得我发颤。在那之前,我从未和男人发生过关系,这一点十分出乎夏浚译的意料。他用一张干净的纸巾包裹那沾了丝丝血迹的湿纸巾,扔进垃圾桶,看着我的神色有些复杂。
“我以为你那么招小男生喜欢,应该已经……”他第一次没有说完要说的话,沉默了一会儿。我的裙子仍然翻到腰上,内裤被扯到一边,一条腿耷拉在地上,另一条腿被他摆在沙发背上,最隐私的部位就那样暴露在空气中,但我并没有动作。
我还在看窗外的夕阳,如橙色的火焰般烧去片片纯白的云彩。
第十九章互惠互利是我最熟悉的游戏
当回夏知澜的感觉是快乐的。
不知道这种“快乐”有多大程度上是在掩耳盗铃,但无论如何,我现在的生活都比当“张秧”的时候容易多了。我清楚地知道夏知澜是谁,熟悉夏知澜该做些什么。比起天天纠结“我到底是谁tຊ”的那个迷糊而软弱的张秧,夏知澜无懈可击、坚韧不拔、顽强不屈。她每天早上睁眼便知道自己的使命何为,决不会像张秧那样无助地将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
跳出了“张秧”视角后,我对笔下那视爱情如生命的女主角英梨更加狠毒,连冯喻晗都不得不提醒我尽量不要在动作描写中加入作者的个人喜恶。我越看英梨越觉得她愚昧蠢笨且无可救药,恨不得用笔尖撕碎她,她对爱情顶礼膜拜的样子让我厌恶得想要发疯。
福宝和李菲菲离开洛杉矶后,我第二天一早便反应过来生活需要继续,想起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毕竟已经不是十九岁了。我把计划重新提上日程,每天除了上课和写剧本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约伊维塔出去喝酒。喝酒不只是为了喝酒,也是为了在酒吧邂逅男人。我告诉伊维塔:我和他分手了,但请你什么也不要问。
伊维塔十分体贴,把话题绕开,除了福宝之外天南地北的事情都和我聊,我们不知不觉之间竟聊了不少体己话。好几个难以入眠的夜里,我会突然感受到一种溺水般的痛苦。此时打给伊维塔,她总是会很迅速地接起来,轻柔地告诉我,失恋的痛苦总会过去的,只是时间问题。在她低沉沙哑的声音中,那窒息感才会如退潮般消逝,我被允许有几个小时的安眠。
近来我实在是情场失意,这十来天我们起码喝了不下五次酒,我却连一个看得过眼的男人都没遇到。看着那些男人,我总忍不住拿他们和心中的一个幻影比较,最终得出他们不是太丑就是太老的结论——奇了怪了,记忆中的夏知澜可没有这么挑挑拣拣。我问伊维塔是不是我这辈子不会再看上任何人了,伊维塔为我祈祷,说但愿不会如此。
不过好在情场失意,事业得意,剧本进度比预料之中的快得多了太多,不过一个月出头便敲定了终稿。冯喻晗对我极其满意,她不敢相信预留给我的四个月创作时间竟然被我硬生生地压缩到了一个月。我告诉她这段时间我失眠所以一天能掰成七十二个小时来用,她笑我说显然数学不是我的强项。她不明白在我心中时间确实过得太缓慢,我恨不得一键快进到想起福宝心中不再有任何波澜的那一天。等得太久,我都要不确定这一天到底会不会来临了,但伊维塔告诉我,一定会的。
定稿那天是个周二,我主动约班里有空的同学们还有莱纳德课后一起出去喝一杯,和他们说今晚请客不光是因为交稿,也是庆祝我和男友分了手,趁机放出我单身了的消息。阿莱茵惊讶又失落地问我,那么浪漫的缘分为什么会分掉?我耸耸肩,作出一副理智知性的样子,说我们都觉得彼此之间不大来电,还是当朋友更好。那天晚上,当我借着哈哈大笑轻轻抚了一下莱纳德的小臂,收获了他有些错愕又掩不住喜色的眼神之时,我知道夏知澜彻彻底底地回来了,且比以前更加所向披靡。
我以为自己从此以后都将如此无坚不摧地生活下去,什么心碎什么伤痛和我都毫无关系;我以为福宝走的那一天我失去了软肋,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东西是能打倒我的。
谁知,这天下午,只是一条微信,便将我击溃了。我输了,输得体无完肤。
微信是夏浚译发来的,只有简单的一段话:菲菲知道了。这是给你的最后一笔钱。以后不要再联系。
银行卡里有他转来的二十万,人民币,这对于我接下来三个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来说简直是杯水车薪。
最讽刺的是,接到这条微信的时候,我正在陪阿莱茵逛洛杉矶死亡博物馆。馆内寒冷的空气里,夹杂着电路嘶嘶声的电视新闻冷酷无情地播报着:“曼森家族给洛杉矶带来了挥之不去的阴影,从那之后,没有人家再敢不锁门便安然入睡……”
我看向展示柜里面那一件件沾染着死亡气息的藏品——断头台、囚服、尖刀、遗书……它们在我眼前震动起来,我感觉自己的躯壳也晃动了起来,仿佛就要进入展柜与它们融为一体,也成为一个代表“死亡”的展品。
“你怎么了?”阿莱茵发现了我的不对劲。
我虚弱地说,不好意思,我有些头晕恶心,想回家。
阿莱茵担心地问我要不要送我一程,我告诉她不必,花了票钱进来的,她就代替我把这个馆好好逛完吧。
出了死亡博物馆的门,十一月的洛杉矶虽然不算太冷,但我还是打了个寒战。扭头一看,死亡博物馆门口的墙上彩绘着一个巨型骷髅头,他呲着牙齿,好似在讥讽我。我气不打一处来地上去踹了它一脚,脚趾碰撞到水泥墙面,我吃痛地蹲下,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我突然有种问问苍天为何如此待我的冲动,抬头一看,远处的天边烧起了橙粉色的夕阳。
真好笑,来洛杉矶这短短一个学期不到,我已经看了比这辈子加起来的次数还要多的夕阳。
手机响了,是伊维塔打来了电话。她正在超市买水果,问我今晚想不想去她家喝酒,去的话她会买两瓶白葡萄酒。我想说“去”,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哽咽或者干咳。
伊维塔听我的声音不对劲,飞也一般地打车来到了西好莱坞的一个小酒吧与我碰面。我点了她爱吃的鸡尾酒虾,喝着一杯尼格罗尼等她。我一边喝一边盘算着一会儿该和她说些什么,盘算着盘算着,我突然意识到,眼前的情况我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无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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