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半夜里她就给抽醒了，先给了旁边聂照一巴掌。

“你别太嚣张了，敢打老子！”

“我腿抽筋，快给我揉揉。”

聂照忙起身，“左脚右脚？”

“左脚。”

他抱起她的左脚从上往下揉，一边揉一边窝火道：“这儿子不要也罢。”

“轻点，嘶，别废话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阮老板，以后靠你养着了

翌日，聂照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了，一边打哈欠一边叹气。

“我这是自找苦吃吧？”

薛灵栀瞪了他一眼，“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城门当职。”

“嗯。”

“中午我回来吃饭。”

“没你的饭。”

聂照拱着她亲了亲，“等我发了俸禄给你。”

“三瓜两枣的。”

“阮老板，我知道你有钱，以后就靠你养着了。”

薛灵栀推了推他，“我还不如养狗。”

“汪汪！”

薛灵栀扑哧笑出声，“快滚吧。”

聂照走后，谨烟进来伺候薛灵栀梳洗。

“姑娘，您今天心情真好。”

“是么？”她不觉得啊。

“一直在笑。”谨烟趴到床上，从后面撑起薛灵栀，“是不是因为秦大人？”

薛灵栀嗔了谨烟一眼，“胡说。”

谨烟吐吐舌头，扶着薛灵栀下床，在屋里活动活动筋骨。

“雪停了吗？”

“停了，不过昨夜下得好大，早上奴婢出去，一脚踩下去都没过鞋面了。”

“那炭铺和皮货铺的生意该忙起来了。”

“可不是呢，姑娘莫不真有神通，做什么生意都挣钱。”

薛灵栀笑，“确实有些神通。”

今年的第一场雪，薛灵栀想去外面走走看看。谨烟不同意，说是冷死了，万一着了风寒，对薛灵栀来说可是要命的事。

“好丫头，你不让我看一眼这雪景，只能等下辈子了。”

谨烟一听这话，眼睛又红了，“姑娘，您现在不挺好的，许到时候就熬过去了。”

薛灵栀拍拍谨烟的手，“我咬着牙熬，但还是想去外面看一眼。”

谨烟抹了抹眼泪，不忍心拒绝，仔细给薛灵栀穿上张琪送来的貂绒大氅，穿上厚厚的棉靴。再往手里塞了个手炉，这才扶着她出去。

天已放晴，澄明如镜。

四方院里，雪铺了一地，太阳光照上去折射出千万点细碎的光，耀的人眼睁不开。

墙上，房顶上，处处晧色茫茫。

一丝风吹过，吹落瓦边那一点细碎的雪，簌簌落下又随风而飞出墙头。

子衿正拿着扫把扫，一路扫出院门。

“你将晏姨娘安置到哪儿了？”薛灵栀问。

谨烟指了指东厢房，“昨夜张大娘还给她烧了火炕。”

薛灵栀点头，“她孤苦无依，既然愿意跟着咱们，便好生照顾着吧。”

“奴婢知道。”

这时外面先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接着是吵嚷的声音，好像是一男一女。

孩子哭得急，听着十分揪心。

“我们出去看看。”

来到院门口，见是东边邻居家在闹。冰天雪地里，穿着青布袄子的男人拎着个包袱要走，一个穿紫色棉褙子，肚子鼓得高高的女人在后面拉扯他。门口还有一个女娃在哭，三四岁的样子，穿着粉色的棉褙子，梳着双辫。

男人高高壮壮的，下巴满是胡茬，他扯着自己的包袱，冲女人嚷道：“我在渡口每日辛苦卸货，回到家里，孩子哭，你也闹，实在让人心烦，我不与你吵，我就想出去躲躲清净！”

女人嚷道：“我知你辛苦，即便身子笨重，也没有让你洗过衣做过饭，只求你每日早点回家，至少陪陪我们母女。你倒好，你下工了就去刘寡妇那儿，帮她抬水，帮她做豆腐，你是怎么想的，你有没有心啊？”

女人说着崩溃大哭起来，而因身子笨重，蹲都蹲不下，只能扶着墙。

女人这般，男人仍不知心疼。

“你胡说什么，我不过是见她死了男人可怜，帮她一把而已。”

“我的男人倒是没死，但我比她更可怜！”

“你还咒我死，你这个毒妇！”

“反正我不许你离开家，我马上要生了，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你抛下我们，你有心没心啊！”

两个人还在拉扯，这时候聂照穿着皮大氅从胡同口进来了。

他身后雪漫千里，胡同口一高大的松树，此刻犹如玉树银花，而他像是从一幅绝色的雪景图中走来。那张脸昳丽生辉，是这天地间最浓眼的色彩。

他一抬眼，看到她在门口，启颜一笑，于是这幅画便灵动了起来。

他经过时，那妇人急得没招了，便冲他喊了一声：“官爷，您帮帮我，孩子爹不要我们娘俩了，他要是走了，我们就活不成了。”

聂照愣了一愣，看看那身怀六甲的妇人，再看看门口的女娃，于是冲男人喝了一声：“抛妻弃子乃重罪，你想进大牢？”

那男人见聂照穿着城门守将的衣服，还真有些发怵，“我没有抛妻弃子，不过是寻常吵架而已。”

“吵架吵成这样？没看到你女儿在哭？没看到你娘子挺着大肚子辛苦？”

“是是，我这就带她回家。”

那男人怕聂照，忙扶着哭累的妇人回去了。

女娃还在哭，爹娘暂时没空管她。聂照呆呆站了一会儿，还是走上前，想哄哄女娲，但没什么经验，显得有些笨拙。

他摸摸鼻子，想起什么，从大氅里掏出一包牛肉脯，拿出一条在女娃眼前晃了晃。

女娃看到立时就忘记哭了，只是还不住的打哭嗝，但也不妨碍口水往外流。

“想吃吗？”聂照见小女娃可爱，声音不自觉柔了几分。

女娃哭得眼睛红，鼻子红，小脸红，重重点头，“想。”

“叫叔叔。”

“叔叔。”这一声奶呼呼的，聂照稀罕的紧，忍不住伸手揉了女娃脸一下，“诺，给你。”

聂照给女娃分了一半，还剩一半。哄着她回家去了，而后走到薛灵栀身边，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剩下的肉脯给她了。

“其实生个女儿也好。”

薛灵栀推了他一下，“你找别人去生。”

用午饭的时候，饭桌上多了一个乞丐。

“弟妹，你家这饭菜好吃，我以后常来啊！”

薛灵栀看看聂照，又看看那乞丐，两人吃是大口吃着，一点都不见外。

“所以你们俩什么关系？”

聂照答道：“他是我义父另一个儿子。”

薛灵栀嘴角扯了一下，“东厂督公的干儿子混这么差？”

乞丐扒拉一口饭，道：“我这是伪装，懂吗？”

“那你这乞丐装的真像，像是真三天没吃过饭似的。”

乞丐噎了一下，继而嘿嘿一笑：“倒也不至于，早上运气好，跟狗抢了半块馒头。”

薛灵栀：“……”

聂照见薛灵栀嘴上吃亏了，没忍住笑了一声。

薛灵栀转头看他：“怎么，你也跟狗抢了半块馒头？”

第一百二十七章无辜挨了一巴掌

用过午饭，聂照非要陪着薛灵栀午睡。

“你不当值去？”

“温香暖玉在床，谁傻乎乎去城门口吹寒风。”

说着，聂照已经躺下了，还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薛灵栀也躺下。

薛灵栀摇头，她刚吃完饭，酸水一直往上顶，正难受的紧。在屋子里走了几圈，仍是难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