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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灵栀情绪也堆积起来了，然后被重明给搅和的乱七八糟。

“呀呀。”

他俩人没话说，但行意有话说，冲他们嚷了一声。

聂照看向薛灵栀怀里的行意，眼睛瞪大，“这……这小东西是你生的？”

薛灵栀神色一滞，刚要开口，乞丐从客栈那边跑了过来。

“老七！”乞丐激动地要抱聂照。

“去去，别捣乱，老子见到你们这些闲杂人等一点都不开心。”聂照眼睛一直盯着行意，随口把乞丐给打发了。

乞丐吭哧一声，“真没良心。”

聂照伸手戳行意小脸，小姑娘不高兴的一把抓住他手指，接着往嘴里放。

“嘿，她咬我。”

“她在长牙，抓什么都咬。”

“一点也不疼。”

“废话。”

“她怎么这么小。”

“刚……刚九个月而已。”

实际行意已经一周了，不过小姑娘生下来个头就小，好像也有点笨笨的，一周了还不会走，也不会叫娘，说是九个月，还真没人怀疑。

“你生的？”

“嗯。”

“我女儿？”

“……”

聂照听不到薛灵栀回头，抬头看向她，“你他娘不会已经给她又找了一个爹吧？”

薛灵栀咬牙，“你分明知道，还废什么话！”

聂照被吼了一声，反倒笑了，继而自她怀里抱过行意，一把举起来，回头冲那些官兵们喊道：“老子有女儿了！”

小行意踢蹬着两条小腿，估计是因为被举高高的，乐得咯咯笑不停。

有聂照领路，薛灵栀他们连夜进城，在驿馆住下了。

薛灵栀一边洗澡一边叹气，隔壁屋里，重明哭得别提多凄惨了，虽然知道他是疯的，但这么些日子相处想来，有时候她真把他当成婉儿了，那个满口叫着她姐姐的婉儿，所以此刻有心疼有无奈。

洗完澡，穿上中衣出来，小行意已经在暖塌上睡着了。

门口有说话声，薛灵栀走过去，借着门缝看到聂照和乞丐在外面。

“阮氏生的是女儿，宫里实在没必要赶尽杀绝，而我们一路被追杀，几次险象环生，只怕是有些人想挑拨你和朝廷的关系。”

聂照沉吟了片刻道：“这一年多，我们和北金几次交战，虽胜负都有，但北金与西越战事一触即发，两边应战显然有些耗不住了。这几日，北金会派使者前往盛京和谈，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回盛京了。”

“你一回去，皇上定会夺了你的军权。”

“我知道。”

乞丐叹了口气，“摆在你面前的每一步都很难。”

“难也要走。”

“可如今你有软肋了。”

“……”

许久，聂照笑了笑，“她给我的生的是女儿，幸好。”

薛灵栀皱了一下眉头，继而长叹了口气，转身回去了。

不多一会儿，聂照推门进来。

薛灵栀冷道：“秦大人，深夜入我闺房，不合适吧？”

薛灵栀这态度让聂照有些恼火，上前直接将她推到床上，“你带着女儿千里迢迢来找我，分明是……”

“分明是我没办法！”薛灵栀嚷了一句，在聂照恼怒的目光下，别过头去，“我若有办法，一定离你远远的。”

聂照咬牙，“你都进过我秦家的祖坟了，你活着死了都是我的人。”

第一百六十章这疯子惹不起

薛灵栀见聂照要耍混，气得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响。

聂照先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靠，老子怎么这么怀念你这一巴掌。”

“滚！”

聂照低头问薛灵栀，这次温柔了许多，“我不做亏本买卖，你想要依附我，必须把身子给我。”

一夜惊魂，薛灵栀早没力气跟聂照争什么了。

只是理智尚存的话，她应该推开他，毕竟她生的不是女儿，而是儿子。她希望儿子做个普通人，一辈子安安稳稳就好。

“对不起。”薛灵栀看着聂照道。

聂照低头咬了她唇一下，继而抵着她额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

他又咬了她一下，这次用力的，“快说，说出来，我就原谅你。”

薛灵栀心思一转，“真的？”

“嗯。”

“我答应重明了。”

“什么？”

“同意你娶他做妾室。”

聂照瞪大眼睛，再看薛灵栀，见她笑得贼兮兮的，便知她在逗他，于是一把扯开她衣服，“哼，这次我可是生气了，你居然让我娶妾室。“

“还是个男人！”

“靠！”

翌日，伴随着嘤嘤的哭声，薛灵栀醒了，先伸了伸懒腰，而后踢了旁边聂照一脚。

聂照困得睁不开眼，倒不是贪睡，而是昨晚行意小丫头先是一泡尿濡湿了小被子，薛灵栀给她换好以后，便把女儿给他带，自己回去睡觉了。

聂照见女儿睁着大眼睛看他，还冲他笑，一下昏了头，抱起小丫头又是举高高，又是转圈圈的，把小丫头给整精神了。

这一精神，直接玩到天亮。聂照熬了一夜，也就刚睡下。

他翻身抱住薛灵栀，“让我再睡会儿。”

“重明都哭一晚上了。“薛灵栀无奈道。

“让他哭。”

“你去哄哄他。”

聂照浑身抖了一下，睁开眼睛瞪薛灵栀，“你别恶心我行吗？”

薛灵栀撇嘴，“还不是你惹得桃花债。”

“我什么都没做，上一次见面，他还给我吃了毒药，我还想杀他来着。”

“他中毒了，脑子不清楚，你顺着他就是。”

聂照想到什么，唰的一下起身，穿上衣服赶紧出去了。薛灵栀也起身穿衣服，洗漱好后出门，见聂照和重明坐在院子里。

重明哭得两眼红肿，正一脸幽怨的看着聂照。

而聂照就像个渣男，满是不耐烦，“你到底诊断出我中了什么毒没有？”

重明抽泣一声，继而收回手，“婉儿学艺不精，让秦郎失望了。”

“那你总能查出来我到底中没中毒吧？”

“这……”

“你说话能不能利利索索的，说一句顿一下的，一个大男人，矫不矫情。”

薛灵栀失笑，聂照耍小聪明，想趁着重明脑子不清楚，哄着他把之前给他下的毒给解了。

重明顿了一下，眼珠滴溜溜转了转，道：“确实中毒了。”

“那……”

“也不是不能解。”

“你快给我解！”

“那你娶我！”

“……”

重明紧张的看着聂照，见他神色有些吓人，更加忐忑了，但还是鼓着勇气道：“你我早就约定三生，我的清白也给你了，你休想抛弃我。”

聂照咬牙，“老子宁死不从！”

说完，气冲冲回来了。

屋里，薛灵栀趴在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腰。

聂照脸黑的不行，“我们全军染上寒疫时，我都没这么想骂他娘的。”

提起寒疫，聂照突然起身，双手抱拳向薛灵栀拜了三拜。

“当时我们军中染上寒疫，而北金趁机偷袭，若不是你给的方子，再加上盛京及时调来足够的药草，我们几万将士可能就要埋骨漠北了。而我也得了寒疫，吃的是你给我备的那几包草药。”

薛灵栀想了想道：“这恩情挺大的。”

聂照点头，“比救命之恩更大。”

“那当是你欠我的，改日我若需要你偿还，你别赖账就行。”

“你我也不必计较这么清楚。”

“还是立下字据吧。”

薛灵栀把从晏姨娘那儿得知的关于北征军的情况跟聂照说了，他怎么都比她有办法，但这事不宜宣扬出去，需秘密寻找。

“老侯爷给晏姨娘这封求救信，一直交不到皇上手里，可见朝中暗斗多严重。”薛灵栀给聂照提了个醒儿。

其实不用她说，聂照比她清楚多了。

他看过信后，还给薛灵栀，“我会派人去打探，你静等消息。”

“好。”

镇北关无战事，聂照便赖在雁归城了。这些日子，他教会行意走路，教会她叫爹娘，没事就抱着去街市上逛，不管风多冷，这么操练了一个月，小家伙竟壮实了许多，胃口也好了，渐渐薛灵栀便感觉奶不够了。

薛灵栀让聂照夜里也带着行意，趁着这时候，给小丫头断了奶。

这样几天，聂照还学会给小丫头穿衣服，换尿布了。而小丫头整日挂在聂照脖子上，一口一个爹爹，叫得别提多溜多甜了。

每每见此，薛灵栀心里都酸胀胀的。

她的儿子在万里之外，却没有爹娘陪着。

“怎的不开心了？”聂照进屋见薛灵栀一脸愁色于是问道。

薛灵栀顿了一下，“倘若我生的是儿子，你又该如何？”

聂照好笑道：“能如何，大不了就谋反，谋反不成，咱一家三口一起走黄泉路。”

薛灵栀发颤，他要闹得天下大乱，要豁出命去，可凭他眼下翅膀未硬，不过是以卵击石。她不怕死，可不能让儿子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