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老黄一听，连连点头。

　　与此同时，去东部烂尾楼，落实邹莉莉死亡现场的民警也回来了。根据他们的调查，城东很偏很偏的地方，有烂尾楼。可这边的烂尾楼也太多太多了，住过人的痕迹也多，想不到这个年代了，在这样高速发展的城市里，依然有那么多人过着无所依的生活。

　　这些人可能永远不会成为人们关注的主流，也没有什么真正改变生活的机会，社会的变迁好像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具体的现实意义，他们这一生都会平凡地生活，再平凡地死去。

　　民警在这些有人在住、或者有人住过的地方，一直找了两天，才找到和金福真的描述大概相符的地方。金福真太虚弱了，还无法转运回江阳进行实地辨认，不过她指认了照片里的地点。

　　但民警找到的地方，不是在五楼，而是在二楼。

　　金福真说谎了。

　　邹莉莉的死，她一定没有说实话。

　　还有一个消息，跟过来江阳支援的老姜，给他们带来一条新的线索，欧阳阳的成人用品自动售货机拍到的那个陌生男人的侧脸，经过大量比对、排查监控，确认了是一个叫胡林的个体户，在城中村附近卖黄焖鸡米饭的，民警在城中村的“斗鸡”场找到了他。

　　老呱很兴奋，和谷子分头行动，谷子重新审问金福真，老呱去审胡林。

　　老呱当天马不停蹄就去审这个胡林。只见他坐在问询室里，一副老实模样，双手紧张得不知道往哪儿放，不停地抖腿，频频喝水。

　　“问过什么了吗？”

　　“没呢，就等你来呢。”

　　老姜一遍把老呱迎进门，一边在问询记录上签上时间和自己的名字。

　　看到两个警察走进来，胡林焦急地喊起来，“警察大人，我，我，我可什么都没干啊！”

　　“没说你干什么了，坐下。叫你过来是问问题的，只要你配合工作就行，没说你犯法了。哎呀坐下！大男人抖成这样。坐下，不抓你！”老姜干脆走过去，按在他的肩膀上，把他按坐下。

　　“看看，这个是你吗？”

　　老呱拿出照片，让他自己辨认。

　　“有点像......又不是很像......”

　　“认清楚！揉揉眼睛！”老姜大喝一声，“你要是耍花花肠子，我掘地三尺也把你查出来！”

　　“是是是，是我。”

　　“旁边这个人是谁？”

　　“老酉”

　　老呱看了老姜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老呱接着问：“这个老酉和你是什么关系？”

　　“没，没什么关系，就是偶尔找他买点东西......”

　　“买什么？”

　　“买......就是买点东西......”

　　老呱啪一声，拍在桌上，把胡林吓得弹了一下。

　　“胡林，你给我好好说！我们民警是在斗鸡场找到你，你现在好好配合，走问询程序，这是因为你今晚没有带钱，没参与‘斗鸡’；如果你再这样三推四阻的，明天就把你以前‘斗鸡’的事情全部查出来，我有的是时间陪你耗，到时候你就不是在这里坐着喝水，而是在隔壁审讯室戴银镯子了！说！”

　　“我找他买‘高兴药’......”

　　“什么‘高兴药’？是‘聪明药’吗？”老呱问着，老姜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是一张铝箔包装的药物的照片，展示给胡林看。

　　胡林看了一眼，摇摇头，“不是这个，是，是，是火狐狸！”

　　火狐狸，其实就是一种色胺类新精神活性物质，简单来说就是一种兴奋剂，也被叫做“零号胶囊”，一般塞入肛门使用。具有较强的致幻作用，频繁使用或者体质较弱者，会引发心动过速，身体抽搐和意识丧失，过量甚至会引起急性心衰和肾衰，乃至死亡。

　　火狐狸是我国明禁药物，但是仍有地下团伙会非法制作药物，包装成粗劣的进口药，兜售给特殊群体。

　　“他从哪儿拿来的火狐狸？你们是怎么交易的？”

　　“就是有一次，有一次，他来我店里吃饭，那时候我正和我朋友在打电话，他可能就听到了我打电话的内容吧......晚上我关店门的时候，他就等在店门口，问我要不要火狐狸。我以前没用过，他说先送一颗给我试试看.......我不知道他是在哪儿拿的，我买的也不多，一次也就一颗，两颗，就是，偶尔试试......”

　　“然后呢？你们后来怎么联系？”

　　“他会来吃饭，然后把火狐狸放在桌子上，弄成擦嘴纸的样子包在里面，我就在收碗筷的时候，把钱给他。”

　　“你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没有”

　　“最近有联系吗？”

　　“没有，真的，我就知道他叫老酉，别的啥也不知道了。”

　　“最近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就是，就是这一次......”胡林指一指监控照片，“我后来再也没买过了，真的，就买了几次，还有的没有用......”

　　“这一次见面，你们是干什么去了？”

　　“他说，他说他遇到一点麻烦，叫我去帮帮忙”

　　“帮什么忙？”

　　“后来也没帮上，像是他自己解决了。好像是和一个女的有关系。”

　　“什么女的？”

　　“他没说，我也不知道。那一次他给了我5颗，免费的。我后来，又单身了，就一直没用过。我可以提供给你们，求求警察大人，我将功折罪，别把我抓起来，我上有80老母呢......”

　　看着痛哭流涕的胡林，老呱和老姜径直走出问询室。

　　“你觉得呢？”老姜先问了。

　　“看来他不仅极有可能杀了东子，还有可能和非法制药有关系。这个赵振德......”

　　“老呱，我有一个想法。”

　　“说说看。”

　　“这个赵振德，我们找了这么多人、这么久，包括和他最近的金福真也抓了，也还是在他外围打转转。我们在明处他在暗处，他优势太大了。现在我不仅觉得他背了几桩命案，可能还有别的，更深、更多的犯罪事实。我们得主动出击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