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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泠烟容令州(玉泠烟容令州)小说在线阅读_玉泠烟容令州全本免费小说阅读(玉泠烟容令州)

时间: 2024-03-26 15:25:51  热度: 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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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在后花园,久久没出现过的槐娘却挺着孕肚站在了我面前。

  她说:“我家郎君给孩子取名为庭芝,我从未读过书,不知何意。”

  我未曾理会她,只是再没去过后花园。

  “庭芝,”我愣了一瞬:“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

  苦涩翻涌,这是我亲手取的名字。

  他曾说等到嫡长子出生,就用这个名字。

  他是那么确信,确信我一定怀不上孩子。

  我苦笑了一声,宣纸淡墨,她将此事记下放入了木匣中。

  短短几月,木匣中已有了厚厚一沓宣纸。

  “马车备好了。”

  容令州一袭玉色青袍,头发以玉簪束之。

  如朗月入怀,亦如山间清风。

  今日是小娘生辰,我每年都会和容令州一起回柳宅给小娘过生辰。

  我给木匣落了锁,将钥匙放进首饰盒中,小心藏好。

  这才应了声:“来了。”

  小娘在柳家虽势单力薄,却是唯一一个愿意为了我对抗世俗的人。

  “嫡庶有别又如何,我的女儿定要嫁得世间最好的郎君。”

  原主自小与小娘相依为命,小娘虽不喜争宠,不喜勾心斗角。

  可为了我,凡事都会争上一争。

  她自小便教导我,不能对男人倾心相付。

  可我还是没能做到,我远不如小娘那样洒脱。

  我是该与小娘见上一面,这也许是最后一面。

  一个时辰后。

  马车在柳宅稳稳地停下。

  我匆匆和父亲嫡母打了招呼,便赶去了小院。

  容令州理所当然地被柳父留在了正堂用膳。

  我的母亲怜娘子早已等在了门口,一看到我便欣喜地握紧了我的双手。

  我眼含热泪:“清欢,你瘦了。”

  寒暄过后,怜娘子才反应过来:“按礼,你本该留在正堂与你父亲、嫡母一同用膳的。”

  我笑了笑:“可我想陪娘用膳,今日是娘的生辰。”

  怜娘子叮嘱下人多备些吃食,看着憔悴的我又是一脸心疼:“在王府的日子不好过吧。”

  我伸手摸了摸怜娘子早已泛白的双鬓,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

  我颤着音:“愿尔祯祥,岁岁如常。”

  怜娘子笑着打开木盒,里面是颗夜明珠:“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我扫过一眼,看到了案桌上小娘为孩子缝制的小鞋。

  我走过身去,拿起小鞋左瞧右看,最终哽了声:“娘,这鞋绣得真好。”

  怜娘子愣了一瞬:“你早日诞下子嗣才能让为娘放心。”

  见我没接话茬,怜娘子又道:“实在不行,就先过继一个吧。男人是靠不住的,你必须为你的后半生谋算啊,孩子。”

  我知道怜娘子明里暗里嘱咐过小英许多次,让她劝导自己过继子嗣。

  也知道她是真心为我好,可是她不知道,我没有下半生了。

  我看着满桌的佳肴,端起碗,大口吞咽着,泪水融入碗中,稍显酸涩。

  午膳后,容令州来小院与怜娘子告了别,接着我一道回王府。

  马车上。

  容令州心情很是愉悦,路过集市时,还特意下车买了孔明锁。

  他轻声笑着把玩着那孔明锁:“清欢,等我们的孩子出生,三岁就让他去皇家私塾上学,你觉得如何?”

  我没说话,只是凝着容令州那双神情得要滴出水来的眸。

  我看着他满眼的期待,愣了半晌。

  然后我说:“不会有了。”

第8章

  回王府没出两日,容令州便总有借口宿在书房。

  我怎会不知,容令州心中还挂念着西苑那个娇俏可人的槐娘子。

  后来容令州在我这刚坐上一刻,就会有人来寻。

  未等他开口,我就会大度赶人:“王爷公务繁忙,臣妾就不留着用晚膳了。”

  容令州后来便也不再找借口,只在这里吃一盏茶就匆匆离去。

  茶凉了,我的心也早已凉透了。

  唯一挂念的只有柳宅那个不受宠爱的小娘。

  或许是母女连心,一向不登王府的怜娘子第一次上了门。

  我看着母亲带着的几盒糕点泪了目。

  我知道买下那几盒糕点定用了小娘好几月的月银。

  我上前紧紧抱着怜娘子,不禁哽了声:“娘,你对我真好。可女儿却不能时常在你膝下尽孝。”

  怜娘子一脸宠溺,她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傻姑娘,你早早生下个孩子才好让为娘放心。娘听说淮阳老家有个奇人,十个怀不上的孩子的妇人用了他的药九个能好。这不,费时几个月终于拿到了药方。”

  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一张用帕子仔细包好的方子,已经有了好些褶皱。

  想到日后怜娘子失去我便真的只能孤身一人。

  我终是忍不住,扑在了怜娘子的怀里。

  犹如出嫁前一晚在她怀里嘤咛,此刻亦是泪眼婆娑。

  我像个小孩:“娘,我舍不得你……”

  怜娘子也宛如幼时,拍哄着我:“乖,娘又何尝不想时时见到你呢?”6

  我又拉着怜娘子说了好些体己话,将首饰盒强行塞给了怜娘子这才放她离去。

  临行前,怜娘子又再三叮嘱,药方要按时吃。

  等到容令州来时,怜娘子已离去多时了。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桌上的药方。

  未等他开口,我就冷冷打消他心中的疑虑:“我小娘送来的药方,但我不打算吃。”

  容令州愣了一下,柔声说道:“这药方毕竟是民间偏方,不吃也好,免得吃坏了身体。”

  容令州那夜没借口去书房,只是轻轻搂着我入了睡。

  ……

  翌日晌午,身边的婢女来报:“王爷又在厨房忙碌着,娘娘好口福。”

  这些日子常常听说容令州在厨房忙碌,我却从未喝过他的汤。

  我干脆起了身,刚行至厨房门口就看见他们二人在亲昵。

  我这才发现容令州打发走了所有的下人。

  槐娘靠在他的怀里,他一口一口吹凉喂进她的口中。

  容令州眼里满是柔情。

  行至此刻,我才发觉我完全成了被摒弃的那一个。

  容令州连片刻温情都未曾给过她了。

  我冷笑了一声,转身回房,宣纸淡墨,又是一笔。

  我捂着胸口,试图让喘息声匀过来。

  后来发现喘息越来越急促,原来我什么都控制不了。

  控制不了他爱上别人,也控制不了心痛。

  我站起身来将容令州绘上荷花的那些物件都一同拾捡丢到了院中。

  转身又进了房,手里拿上一个木匣。

  火光燃起,日久经年,那些物件最终都成了一滩灰烬。

  火光映射下我的脸看不出一丝涟漪。

  我打开木匣那一刹,思绪好像被拉回了未出嫁前。

  我只是小门小户的庶女,可他确是尊贵的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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