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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逐渐冷静下来，被自己的想法蠢到冷笑。

“我真是疯了。”

温双灵不知道他这是在骂什么，从地上爬起来就见他起身出去。

她跟着走出房门，没多久就看到容安宁端着吃的过来，进屋后径直去了餐厅，将早餐摆到餐桌上。

“我妈多做了一份，你最近喝太多酒，不吃早餐对胃不好。”

温双灵倒是没挑剔，已经在餐桌前坐下。

商少衍却连靠都不愿意靠近：“我和你说过很多次了，不用给我送这些。”

容安宁还在劝他：“你都不能好好照顾自己，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如果双灵还在她肯定也不想看到你这样。”

不知道为什么，商少衍对容安宁的态度，完全不像温双灵之前以为的那样。

商少衍明明都把买给女朋友的项链送给容安宁了，为什么两个人却一点都不像情侣。

甚至温双灵还觉得，商少衍有点讨厌容安宁。

温双灵刚这么想，商少衍不知道被戳中了什么神经，一下子变得愤怒无比。

“带上你的东西滚出去！”

容安宁委屈不已，眼睛瞬间就红了，又不敢再多说什么，东西也没拿，直接哭着离开。

温双灵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的一幕，还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看到商少衍已经走了过来。

他把餐桌上摆好的餐碟放回托盘里，端着早餐走出房门。

家里一下只剩温双灵一个人。

她还是想不通，商少衍和容安宁之间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吗？

为什么商少衍会对容安宁这种态度？

明明他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商少衍半天没回来，温双灵无聊，又回了商少衍房间。

房间窗子开着，倏地吹进来一阵风。

安静的房间里，突然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很轻微，温双灵却还是听到。

她循着声音找过去，在地上看到一张纸片

温双灵弯腰捡起，还在对自己能接触到物品而感到惊讶。

看来她只在接触人和穿墙时才是完全的灵魂体，触碰或者拿起什么东西，都是她能做到的。

惊讶持续了两秒，在翻过照片的瞬间，她猛地顿住。

当初她来问商少衍要回这张照片，商少衍当着她的面撕碎。

她以为这张照片再也见不到了。

却不想她走之后，商少衍又把它们捡了起来，重新粘好。

修补的印记明显，无法磨灭。

可照片里两人幸福的笑容，却好像更加耀眼。

温双灵忍不住动容，红了眼眶。

分手之后，她一直靠着那时的回忆活着。

相爱的人，即使不看着对方，爱意也会从眼睛里流露。

那时商少衍满眼爱意，后来的商少衍却……

“双灵……？”

这疑惑的语气是？

温双灵没想太多，还沉浸在那张粘好的照片里。

听到声音，她倏地抬头。

却和院子里，正从外面回来的商少衍隔窗相望。

明明没有说话，温双灵却好像已经确认——商少衍，他看到自己了！

第16章

温双灵下意识想要躲起来，完全顾不得自己只是灵魂。

通常情况下，商少衍不应该能看到自己。

见她左右躲避，商少衍急得大喊：“你别走！你别走！”

温双灵还没说话，商少衍已经朝屋内跑来。

她躲闪不及，被商少衍撞了个正着。

她手里还拿着那张拍立得，只能慌慌张张往身后藏。

“你真的回来了！”

商少衍激动得过来抱她，却直接穿透温双灵的身体，扑了个空。

温双灵一言不发飘开。

“怎么会？”

比起还能见到温双灵的离奇，商少衍似乎更不能接受自己无法触碰温双灵。

温双灵靠在一旁的书桌上，心口发胀，语气却冷冰冰：“商少衍，我已经死了。”

商少衍倏地沉默，肩膀都塌了几分。

许久，他满是愧疚的声音在房间响起：“对不起。”

“如果不是我，你不会死。”

他转身，温双灵看到他眼里的歉意，心脏发疼，却还是逼着自己不能心软。

“我也没想到，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对我，对我爸妈的信任，如此不堪。”

同样的话，说出来时的心情，还是会和之前有重叠。

但温双灵察觉自己内心的变化，早就不像当初那样傻傻期待。

商少衍弯腰捡起她刚才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拍立得。

“这几天，我总能听到你的声音，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自己幻听了……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

他脸上莫名浮现庆幸，失而复得，哪怕只是灵魂，对他来说仿佛也是件好事。

“我会出现在这里，哪儿都去不了，都是因为你。”

那道士说这其中也掺杂着她自己的执念，但她此刻却并不想承认。

如果不是商少衍的执念，她早就死了，现在也不会在这里。

“我当时一心担忧你的情况，分了心，才会让你受重伤，抢救无效……”

他耷拉着头，像垂败的野兽。

温双灵也才知道，原来当时撞向自己的那辆车子。

是商少衍的。

他在阻止自己去找爸妈的路上，将自己撞死。

简直完美达成了他的目的。

她觉得荒唐。

商少衍看着她，眼里完全没有求生的渴望。

“你是来找我报仇的吗？那来吧，无论你要做什么，我这条命，完完全全赔给你。”

“我不要你的命。”

温双灵握拳，强忍着内心的痛意，就算商少衍能因为她去死，又能改变什么结果？

商少衍手里的照片，他们两人都笑容灿烂，十分幸福。

可现在，却只剩四分五裂。

哪怕再粘上，也回不去从前了。

注意到他的目光，商少衍举起照片，仔细抚摸着上面的痕迹。

“那天，我只是为了气你。我那时生气，你提分手的时候那么决绝，为什么还来找我要照片？”

“你要带着我最后一张照片，永远离开北京，我……舍不得。”

他打碎自己一直以来的自尊心，低下头，向他最爱的人，表述自己真正的内心。

可温双灵却不为所动，她冷冷看着商少衍，一字一句道。

“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一定要和你分手？”

商少衍的瞳孔微微张大，时至今日，他都不知道。

这件事也是他们嫌隙的开始。

他满怀希望，却听见温双灵说：“我失语之后，你爸爸觉得我是个废人。”

“不仅帮不了你，帮不了商家，还会给商家丢脸。”

“他让我好好想想温家的前途，你觉得那时的我，还应该坚持和你在一起吗？”

第17章

看着商少衍瞪大的双眼，脸上的震惊和不可置信，温双灵忍不住苦笑。

“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我给出的答案。”

房间沉寂许久，商少衍叹气声明显：“你那时就应该告诉我。”

那时他刚被分手，找了温双灵一次又一次，想要她给自己一个理由。

他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直到他们已经分手三年后的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