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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彤言觉得琼雯真是没救了，转身就要离开。

德妃大喊道：“女儿，救救我啊，我不想下半生待在这鬼地方……”

李彤言步伐加快，直到走出冷宫，才叹息道：“谁来救我呢？我也不想呆在这里……冷宫固然是囚笼，但是冷宫以外的宫殿，这个皇城又何尝不是囚笼？”

她抬头看向天上飞过的鸟，它们纵然生命短暂，却能遨游四方，自由自在。

贺楚歌究竟要怎样才肯放她走？在他江山稳固以后，可以吗？

自己这个工具，前朝公主，就配合的让他物尽其用吧。

没多久，李彤言就听到琼雯疯了的消息，她总说自己才是李彤言，是一国之后，疯疯癫癫不知所云。

这一年春末，晋国覆灭，大雍取而代之。

贺楚歌改朝换代，但是民间并没有引起多少震荡，皆因他治蝗期间，建立了威信，令人信服。

老百姓觉得，皇帝是谁做无所谓，重要的是大家能过上好日子，这样一个有才智的男人当皇帝，肯定比前朝最后一位昏君要好。

也有臣子暗暗担心，朝堂会来一场大换血，贺楚歌身为锦衣卫首领，手腕铁血，会不会是一个暴君？

然而他们再怎么想，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贺楚歌已经将权势稳稳地握在手中。

因着国家百废待兴，所以他并没有举行特别隆重的登基仪式。

上位以后，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皇后之位，毕竟前朝的李彤言公主入住中宫也不是秘密。

徐斯闵说李彤言的身体已经趋于正常，剩下的便是日常调理之后，贺楚歌便举行了册封大典。

没几个人想到之前被他冷落的李彤言，身为一个前朝公主顷刻就成了新朝最尊贵的女人。

但这也安抚了不少晋国的旧臣，纷纷夸赞贺楚歌重情重义，大家浑然忘了，他还有另外一位妻子琼雯公主，也没有人为她说话，大家默契的当做从来没有这个人存在。

李彤言看着眼前忙碌了几个月，很少在自己面前出现的男人。

一切都欣欣向荣，生机勃勃，她不得不承认，贺楚歌的能力比父皇高出太多，如果由他来统领这个国家，百姓们能真正的安居乐业。

为了大局，李彤言可以这么想，但是，终归是不能释怀。

贺楚歌要册封自己为皇后，她无悲无喜，现在自己没有自由身，只是受制于人，他说什么便是什么，这并不是出自于她的本意。

贺楚歌也看着李彤言，这几个月他忙于稳固朝政，也是给了她时间缓冲，想好。

她这辈子就应该在自己身边，不要在生出逃离自己的心思，这天下之大，她逃到哪里也没有用，不如安安心心的做他的皇后，百年之后，他们还要同葬。

第39章 不让人挑错

贺楚歌不是不知道李彤言怪他，而李彤言不知道的是，每当夜深人静，她睡了以后，自己都会在床前看她，看着她一天天的好起来，气色好了，身子长了肉，不再是那种病恹恹，白着脸，风一吹就倒的样子。

从看上去不久于人世，到如今看不出她得过那么重的病，再加上有徐斯闵，他相信她会一直陪着自己到老。

“明天不要紧张。”贺楚歌用这句话作为开场白。

李彤言垂眸，微微将脸侧到一边，说道：“不紧张。”

他将自己当做一个道具，她认了，会配合他的表演。

何况他深知自己的软肋在哪，她可以不在乎琼雯，不在乎德妃，但她没办法不在乎阿鹭，和徐大夫这个救命恩人。

“你有任何想要的，都可以跟我说。”

“没有。”

李彤言真正想要的，贺楚歌给不了，他给她的不过是他想给她的。

总之她会如他所愿做一个合格的皇后，待时局真正稳定下来，自己总不会一辈子都困在这个皇宫的。

李彤言和贺楚歌夫妻五年，不，真正说来他们甜蜜的时候，都没有五年，他就已经变心了。

他现在已经当了皇帝，天下美人都是他的，自己这个皇后……

好在自己这个皇后已经想开，心境不一样了，如果还对一个帝王有爱的话，将会多么痛苦？

贺楚歌有些懊恼，有些无力，李彤言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哭闹，也没有再想逃走，是他最想要的。

但是为何看着她这副淡然的模样，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这样的李彤言分明是跟自己保持着距离。

他们根本就不像是夫妻，更像是上峰和下属。

贺楚歌没有想错，李彤言的确是不再将自己当做他的妻子，而是将自己当作是他的臣子。

配合他完美的演出了皇后册封仪式之后，面对夫妻的同房，她终于不那么淡定。

宫婢伺候着李彤言将皇后厚重华丽的礼服给脱下，卸了妆，换上亵衣。

李彤言看着贺楚歌说道：“皇上想必也累了吧，臣妾这就唤人来伺候。请恕臣妾身子不适，不能侍寝。皇上还是早日选秀，这后宫空荡荡的，不像个样子。”

贺楚歌皱眉，随机扬起唇角说：“烟儿，你是在吃醋吗？”

李彤言暗骂，吃你个大头鬼！

“臣妾是真心为皇上着想，希望皇上广纳美人，早日为你贺家开枝散叶。到时候，臣妾一定好好为皇上把关，务必选出天下最美最有才华的佳丽，充实后宫。”

贺楚歌咬牙，这女人还真是迫不及待想把他推出去，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皇后还真是恪尽职守，坐上这个位置，就开始为朕着想。”

“在其位谋其事，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做好这个皇后，不让人挑一点错。”

贺楚歌冷笑道：“是吗？那就拭目以待。”

他去净房给自己冲了一个冷水澡，熄灭心中的怒火，还有那熊熊的欲.火。

李彤言还没有原谅自己，他不是不知道，然而他耐心有限。

两人静静的躺在床上，宫人们缓缓后退，将门关上，一室寂静，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第40章 现世报活该

李彤言的心跳扑通扑通跳得飞快。

贺楚歌有没有听到？她可不是紧张羞涩，而是紧绷。

同床共枕几年，分开几个月，她已习惯了自己睡，只能说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如今贺楚歌在她身边，她竟然已经夜不能寐。

得快点给他选妃才行，还好历来的规矩是每月初一和十五，皇帝才需要来中宫就寝，一个月也就两天，那就忍忍吧。

反正自己已经没了生育能力，贺楚歌没必要浪费时间精力在这里。

贺楚歌感觉到身边之人传来的阵阵馨香，欲望越发的狂冒。

他很肯定不仅是因为旷了大半年，而是因为她是她。

自己以前是出了什么毛病，竟然觉得自己厌倦了李彤言？

身边活色生香的女人还有空在这里想东想西，再忍就是太监！

贺楚歌倏地翻身上去，压住李彤言。

“你不是要做一个好皇后吗？这是你皇后该履行的义务。”

李彤言倏地想到之前痛苦的那两次，霎时冷汗直冒，身体像是被什么拧住，痛楚袭来。

如今她身体已经好了，但是心里的伤，对房事的阴影，永远都在。

“你放开我，不要这样，我真的找做不到……我怕痛，你去找别人行不行？你去找琼雯，我不介意，真的不介意。你别碰我，我真的真的好痛……”

贺楚歌听着李彤言充满恐惧的颤声，身下是她抖动越发厉害的身子，立刻想到了那两次粗暴。

顿时，他的心像裂开般疼痛，“对不起，对不起……”

除此之外再也无话可说，什么时候他们之间最常说的话就是道歉。

“烟儿，我发誓再也不会伤害你。你不要怕，我一定会很温柔……”

“不要……求求你了，不要这么对我……”

李彤言的哭叫被贺楚歌用唇堵住，他使出了浑身系数，无比的耐心来讨好她，软化他。

可惜李彤言的脑子里总会自动浮现出那些画面，身体回忆起那些痛楚，怎么也放松不了。

贺楚歌已经做了足够多的前戏，她却还是如旱灾之下干涸的土地一般。

他无比挫败，既心疼又焦躁，也没了做下去的兴致，轻轻吻吻她的额头，说：“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