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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族谱都入不了。”裴老太太愣了好一会,然后忽然想了明白,“是你不肯对不对?你不要瑾洲,就连自己的亲女都不要,你现在会赚钱了,真真是没有一点良心了。”
时瑾洲眼皮跳了好几下,他心底冷笑,怎么是他不愿意,明明是萧瑾洲早就想好了一层又一层的算计,她才不愿意孩子随他姓,他是要脸的,这话他说不出口。
裴老太太见他不反驳,心里越发认定了,更是替瑾洲难过,又捐了好一笔钱。
*
初六那天,盛司年喊时瑾洲出来玩,一群人不玩网球,也不去玩射击,反倒打起了篮球。
时瑾洲只玩了一会,就没了兴趣,他仰头喝水,压下胸口的梗塞,真的是处处不顺心,他做什么都会想起萧瑾洲。
萧瑾洲刚转学来城里那一年,也是在这个场地,他们一群男生打篮球,徐宁桁也参加了,时瑾洲根本没想针对徐宁桁,只是他原本就比徐宁桁高大,又年长几岁,身材也更壮硕,正常的防守、没有任何犯规就把徐宁桁撞倒在地,结果第一个担心得冲到场地里的就是萧瑾洲。
她看着徐宁桁的眼神就是心疼,抬眸看他,眼里却都是冰冷的厌恶,就好像是他时瑾洲故意打脏球一样。
旁人还一直起哄:“徐天才,打个球还要女人给你出头啊?”
“你们俩什么时候在一起了,这么快就搞定了啊?”
徐宁桁不知道跟萧瑾洲说了什么,萧瑾洲笑了之后,就下场了。
比赛重新开始,她明亮的眼睛里只有徐宁桁,徐宁桁进了球,她比谁都开心,时瑾洲压着一肚子闷气,打球的姿态也越发的狠了,他一个又一个地进球,他的余光发现她再也不欢呼了。
那场比赛自然是他赢了。
但少年时瑾洲第一次发现,他赢球了也会那么生气,看什么都不顺眼,他仰头灌下了一瓶水,把矿泉水瓶捏得咯吱咯吱作响,然后不经意间朝她的方向扔了过去,瓶身砸到了她的肩膀,她终于没空再给徐宁桁擦汗了,回头瞪他,他漫不经心地笑了下,从她面前走过去。
结果,唐子那个傻子,还不耐烦地对她冷声道:“你挡路了知道吗,看不懂球的女人不要来球场。”
徐宁桁护着她,牵着她的手,两个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现在的时瑾洲一想到萧瑾洲是不是跟徐宁桁在一起了,是不是同居了,那种心梗的感觉又侵袭了上来。
他第一次冲动,在没有任何线索的情况下,买了去伦.敦的机票。
第100章 侵蚀
谁也不知道时瑾洲去了哪里。
盛司年还觉得奇怪,昨天还一起打球呢,今天人再联系,就联系不到了,他问了温岁,果然温岁也是什么都不知道。
唯有盛司音在一旁说风凉话:“你信不信,他跑去伦.敦了。”
盛司年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其实他回来之后,见过好几次时瑾洲和萧瑾洲的相处,萧瑾洲就算素面朝天,被工作折磨得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瑾洲也一点都不嫌弃地吻她,且是那种毫无章法地吻,如果不是喜欢,只能说他这人癖好奇怪。
时瑾洲买了最近的一个航班,买得急,还没有了头等舱,航空公司的经理想给他调晚一点的航班,就差一小时,他拒绝了,于是,从来没坐过经济舱的裴大少爷,第一次在长途飞行中,挤在了拥堵的经济舱里,长达十小时的无法伸展肢体,味道也难姜,他吃饭向来也挑剔,根本吃不下经济舱的东西,于是,他一直戴着眼罩和口罩睡觉,只除了中间起来喝了一点水。
旁边还坐了一个跟小惊蛰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她担心时瑾洲死了,时不时就去吵他:“叔叔,你还好吗?”
时瑾洲对孩子的耐心有限,但看到她,又想起小惊蛰。
他这种感同身受的同情心来得莫名其妙,就是在想,如果他对这个小孩不耐烦,那别人是不是也同样会对他的小惊蛰不耐烦,于是,只要那个小孩跟他说话,他就会应声,这也导致了,他整个旅程也根本无法入睡。
落地机场,时瑾洲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全身骨头如同散架了一般,腹中空荡荡的,胃酸刺激,这边倒是有人接应他,他上了车,让酒店管家随便来点吃的,他冲完澡,换了衣服之后,吃了点糕点垫肚子,就直奔LSE。
他其实能猜到萧瑾洲在哪所学校,只要知道她在伦.敦。
萧瑾洲在美国都申请到了藤校,那她在英.国肯定也是申请G5高校,牛津剑桥她凭着校内那拉跨成绩肯定申请不上,除非有人花钱给她的学历背景添上了精彩的社会履历、志愿记录,剩下的三所高校里,法律人最爱去的就是LSE,这是凭他对她的了解,也是直觉。
所以,他让司机开车去了LSE法学院,这边已经开始上课了,没有放假。
尽管这样,在法学院等着也是最笨的一种办法,学院的教学楼那么多,各国学生也多,课程更是多得让人眼花缭乱,萧瑾洲又不是天天都有课。
酒店管家问他:“裴先生,您想要找哪个人,我帮您派人去问问。”
时瑾洲把萧瑾洲的照片发给了他。
管家下车去问了好些个学生,但不是不认识,就是想不起来,大家的课实在散落,管家就侧重问中国留学生,结果,更是没人知道,有人甚至斩钉截铁道:“我们从来没有在伦敦的任何华人交际圈见过这个人。”
时瑾洲坐在车里,等了许久,没等到人,第二天,他又来了,仍旧什么都没等到。
他没再安静地坐在车里,从车上下来,静静地走在校园里,湿润的空气铺面而来,他忽然有些怪异的情绪,隐约的怒意和绝望,心里空落落的,冷风吹来,身体似乎破了个洞,冷风穿过,丝丝冷意。
他无法控制的是,脑海中关于萧瑾洲会不会和徐宁桁一起手拉手穿梭在校园里的画面,或者他们会做更过分的事情,比如亲吻,比如拥抱,再比如……上床。
她以前跟他在一起,就经常说,欢愉是爱之所向。
他神色冰冷,他想,萧瑾洲,你要是连这半年都不能忍……
他会怎么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一天,时瑾洲漫行在街头,还真的就想凭借着他手上拿着的那张萧瑾洲的照片,在偌大的一座城市里找到一个人,这是谁也无法做到的事情。
管家倒没有去劝他,尊重客人的意愿,只是也忍不住想,这么聪明的人,却选择了一个笨却又折磨自己的方法。
而萧瑾洲也的确不在伦.敦,她刚考完几门考试,请了几天假,和徐宁桁带着小惊蛰去了南法海岸旅游,最后一天,他们去了多洛米蒂山滑雪,这是多国交界处的秘境,神秘的大自然风景,让人全身心地放松下来。
小惊蛰很少出去玩,她很珍惜每一次出去玩的机会。
徐宁桁很会滑雪,年少时他最爱的运动就是极限滑雪,但他这次根本就没想去别的雪道,他就在初级道上,一步一步地带着小惊蛰滑雪。
小惊蛰第一次接触滑雪,一开始很害怕,萧瑾洲想帮她请个教练,徐宁桁难得开玩笑:“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他装出少年心性,让小惊蛰和萧瑾洲在下面等他,他从初级道上一路半炫技地滑了下来,坡度小,但他展示了多个技巧,小惊蛰惊讶得嘴巴张得像个鸡蛋那样圆,她眼睛亮亮的,一直鼓掌。
有人为他喝彩,也有人调侃他:“兄弟,在初级道炫技?很没意思啊,也就哄哄小孩子了。”
一句话,别再装逼了。
萧瑾洲都忍不住笑了。
徐宁桁问小惊蛰:“要不要跟我学?”
小惊蛰用力点头。
萧瑾洲不放心他们两个,她也会滑雪,虽然并不厉害,于是,三个人都在初级道上玩。
徐宁桁带小孩有耐心,又温柔,教学方法永远都带着鼓励,还敢于放手让她去尝试,他温声哄道:“不要怕,来,徐粑粑跟着你,你滑一段。”
甚至到了后来,有一些没有请教练的成年初学者都忍不住请教起徐宁桁,徐宁桁都一一回答了。
萧瑾洲就跟在他们的旁边,他时不时就会回头寻找她的身影。
这样的“一家三口”,没有人不羡慕。
*
时瑾洲大概是水土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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