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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未央猜。

统帅神情激动，脸颊涨红，感觉到热，便自顾自的松了松领带，将领口松开。

这一下，周围人都看出不对劲来。

他皮肤接近死人的苍白，还有青紫色血管正在从心口向外蔓延，像是一树藤蔓，缠着他的身子，渐渐蔓延上他的脸。

统帅看着众人离自己越来越远，似乎注意到什么异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只见他肤色苍白，血管变紫，骨节僵硬突出，与丧尸无异。

他目中疯狂更甚，握紧了手感受了一下，笑道：“哈哈哈哈哈！我成功了我成功了！”

“我现在有理智，还有丧尸的力量，我是不灭之身了！”

广场周围的群众见平常温润如谦谦君子的统帅变成了如今这幅疯狂的模样，甚至还成为了感染者，都声讨起来：“该死，拿自己做实验！”

“什么不灭之身，什么进化，他都被感染了，还笑呢！”

“呸！疯子！还想那炸弹炸我们！”

岑慕翰示意城防队将无辜群众带走，又让已经吓傻的闫部长将台上其余人带下去，对楚未央道：“看着。”

说罢，他亲自拿起一条铁链，将统帅绑住。

统帅见他过来，想凭着自己的力量挣扎，却不想身体越发僵硬，意识也渐渐恍惚，胸中似乎生起一股对血肉的渴望，他大喊：“怎么会，我的理智还在，我没变成丧尸，我....”

他的舌根发僵，渐渐的话语变成无意义的嘶吼。

眼见他眼神迷离，黑色的瞳孔慢慢被眼白代替，岑慕翰加快了动作。

他将铁链绑在统帅身上，把手中的按钮送到楚未央手里，说：“按一下。”

楚未央心中有点不好的预感。

岑慕翰见她不动，于是亲自把着她的手，按了下去。

统帅身子一僵，抽出起来。

那锁链是可以放电的，开关就在楚未央手中。

“你....”

岑慕翰看着楚未央，说：“比试场做靶子，是他的主意。”

“我让他也受过你受过的苦，好不好？”

说着他又按了一下，只见锁链上突然开始起火，灼烧着统帅的身体，他扭曲着，发出痛苦的哀嚎。

他虽然被感染，但是现在还有人类的痛觉。

楚未央看着痛苦扭曲的统帅，看着这电，火，只觉得手中的按钮十分烫手。

她猛地甩开手，说道：“岑慕翰，你又要让我杀了他吗？”

第37章

岑慕翰闻言一愣：“南风，我是在为你报仇啊.....”

楚未央看向他眼底，见他眼底的偏执似是漆黑的雾，化不开，吹不散，早已掩盖了平常的清明。

她心中一阵无奈。

“岑慕翰，我说过，我不恨了，你就是不信吗？”

岑慕翰像是没听见楚未央的话，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

南风究竟在不满些什么？

被别人欺负了，不报复回去，难道等着别人继续欺负吗？

这不是楚未央告诉他的道理吗？

岑慕翰想到他刚被楚未央救起时，一伙幸存者看他们是女人和孩子，觉得好欺负，就一直尾随他们，想抢他们的能量剂。

他当时还没有觉醒异能，只能与楚未央东躲西藏，绕着他们走。

却不想那些人从他们这里讨不到好处，竟然怒从心头起，趁着半夜，想把他们杀了烤了吃肉。

楚未央挡在他面前，手里只有一根火把，面对这些不善的眼光，他心神震怒，竟然使用出了异能。

一道雷电之光闪过，面前的几人浑身颤抖，哀嚎四起。

还有一人，不知是晕倒了，还是死了。

岑慕翰当时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也吓得瑟瑟发抖，是楚未央把他揽在怀里，说：

“被欺负了就要欺负回去。你做得很好。”

岑慕翰不懂，为什么现在，他把欺负楚未央的人都一一报复回去了，她却不愿意了。

楚未央看着瞬息之间，已经变成丧尸的统帅，只有一声叹息。

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她上前牵住岑慕翰的手，试图唤回他的神志：“岑慕翰，他已经变成丧尸了。”

“这就够了。”

岑慕翰看着被楚未央牵住的手，神色一缓。

听见楚未央的话，他看了一眼被绑住只知伸着鼻子往前闻活人气味，与丧尸并无两样的东西，也放下了手中的按钮。

既然南风说够了，那便够了吧。

岑慕翰反手牵住楚未央，引她往下看，只见空旷的广场上，只剩一个绑在石柱上，神情恍惚的故渊。

他笑着说：“还有他呢。”

“故渊告密，把你困在实验室里抽血，这可不能忘了！”

故渊眼神迷，耳朵动了动，问到：“你在跟谁说话？”

“楚未央？”

岑慕翰挑眉，讥讽道：“忘了你是个瞎子了。”

“南风没有死，她还活着！”

楚未央眉头一皱，正欲说什么，却被故渊张狂的笑打断：“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岑慕翰，你是不是出幻觉了，楚未央连个尸体都没找到，你说她活着？”

岑慕翰牵着楚未央下了高台，走到故渊面前：“我说活着，就是活着。”

故渊动了动耳朵，确实听见了两个人的脚步声。

他心中略有些怀疑，问到：“真的活着？”

楚未央见他神志清楚，又确实看不见，也不怕死而复生又多么惊世骇俗，就答道：“是我，楚未央，我还活着。”

故渊神色动容：“你....你知道多少？”

这话没头没尾，但楚未央听懂了。

“都知道了。”

“我被囚禁，被抽血，成为比试场上的靶子，甚至被推出去挡丧尸，都是因为你的告密。”

故渊的所作所为被她挑明在阳光下，他怒了努嘴，想辩解些什么，却还是无从说起，只垂下头，向着她声音传来的方向，问到：“我变成这幅模样，也算是报应了。”

楚未央不知说些什么。

她当年对故渊的照拂是真的，但故渊却转身往她心上插了一刀。

楚未央以为自己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会歇斯底里，但兜兜转转这一圈，故渊也成了这幅模样。

她所受过得苦与痛，故渊也受过了。

楚未央在山洞外见到坐在丧尸椅上的故渊时，便已经想清楚了一切。

她叹了口气，想说，我不怨你。

可心口郁闷，话梗在喉咙里，实在说不出来。

岑慕翰听到故渊的话，嘲讽道：“报应？”

故渊被他阴阳怪气激怒，他喊道：“岑慕翰，你也有份！”

第38章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刀划破皮肤，刺进血肉的声音。

故渊眉头一皱，感觉声音是从自己身上传来的，但丧尸病毒让他的感受变得迟缓，后知后觉才感觉出伤痛。

楚未央眼前一闪，一阵寒光闪过，就见到岑慕翰手中匕首划破故渊的胸膛，青紫色的血液喷洒而出。

楚未央睁大眼睛看着岑慕翰。

故渊已经被丧尸病毒感染至深，除了将脑子直接轰击到破碎外，完全伤害不了他。

而此刻，岑慕翰仅用一只匕首便将他胸膛划开，可想而知用了多大的力气。

岑慕翰看见楚未央眼眸中自己的倒影，青紫色的血液喷溅在他脸上，显得妖冶诡秘，血液顺着鼻梁蜿蜒而下，又汇入下颌流进衣领。

岑慕翰动了动喉结。

一定把南风吓到了。

他赶紧用袖子抹了抹，笑着说：“他把你困在实验室抽血，现在我也让他流血，好不好？”

楚未央看他这幅浴血模样，听着这执拗天真的话语，只觉得他偏执得可怕。

“岑慕翰....”她颤抖着开口，“我不用这样。”

楚未央突然不确定了，岑慕翰究竟是真的想给自己报仇，还是说，想将自己的死推倒别人身上以此来逃避错误。

他真的觉得，这一切都不是他做的吗？

故渊痛苦的嚎叫了一声。

他现在被绑在石柱上动弹不得，控制丧尸的能力也被摧毁，甚至连刀枪不入的皮肤都被人豁开一个大洞，血液止不住的流。

故渊从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生命在流逝。

被赶出去的时候没觉得，注射丧尸病毒变成这幅不人不鬼模样的时候没有，被摧毁控制丧尸设置的时候没有，但现在，他听着血液顺着身体滴落在地，闻着血液腥甜的气味的时候，突然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他愤恨的挣着脖子向岑慕翰的方向，嘴张大不住的咬，恨不得将他吃入腹中。

唇齿间却只有空气。

他怒吼道：“岑慕翰，你凭什么杀我！楚未央的死你才是罪魁祸首！”

“我告密，是因为你赶我出去，是你逼我的！”

岑慕翰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手绢，此刻正慢条斯理的擦着脸，将脸上的血迹都擦拭干净，似乎并不在意故渊的话。

“而且，你明明有能力阻止这一切，是你什么都没有做，才害死楚未央的！”

岑慕翰擦拭的动作一顿。

楚未央本想上前将匕首取出，听到这话，她脚步一顿。

一直被她忽略的事实，就被故渊这样血淋淋的挑明。

楚未央知道一直横贯在她和岑慕翰中间的是什么了。

是岑慕翰的不作为。

她一直没有勇气开口去问岑慕翰，明明他可以阻止这一切，却任他们伤害自己，是为什么。

没想到故渊看得比她明白。

岑慕翰脸上的血迹还未擦净，那块雪白的手绢却早已变成血色。

他手一松，那块早已面目全非的手绢轻飘飘地落在了地上。

像是什么前奏，岑慕翰目光一凛，伸手将匕首拔出，又插进故渊的心口。

故渊口吐鲜血，话语破碎。

“你话太多了。”

岑慕翰淡漠道。

楚未央看着他这幅残忍的模样，忍不住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