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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季江也附和：“是啊，如果不让你吃这些苦头，怎么平息我们心口的怒火。”

　　秋意无力地坐在床沿，紧闭双眼，眼泪却如珠子般串串滴下。0

　　心口痛得抽搐。

　　“可我是你们的嫂子啊，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

　　她大口呼吸着，几乎是崩溃的痛哭，心也一点点绝望冷却。

　　“你们走吧，我如你们的愿，与你们兄弟三人，以后再无瓜葛。”

　　这话一出口，三人的心，莫名揪起。

　　魏伯江手指握紧，看着秋意覆满泪痕的脸。

　　最终，嘴皮动动，没忍住说出真相：“李秋意，我们没想过抛下你，你的船票已经买好，明天就跟我们一起南下吧，孩子不能没有母亲。”

　　见二哥这么快就坦白了，魏叔江和魏季江也没有再装下去。

　　“是，之前是我们想要给你一个教训，其实自始至终，我们都没想过抛下你，明天和我们一起走吧……”

　　秋意却背过身去躺下来，只回了句：“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第二天雨过天晴，三人醒来，家里已经没了秋意的身影。

　　三人以为她回了娘家，于是找到孙小梅。

　　谁知孙小梅嘴一撇，叉着腰，咬牙切齿。

　　“秋意哪去了我怎么知道？那丫头死了才好，让她改嫁给弟弟换彩礼非不肯，要不是趁她不注意拿走金锁抱走孩子，我们李家根都要断在她手上了！”

　　原来竟然真的和秋意没关系……

　　知道了真相，想到昨晚秋意绝望的眼神与哭声，三人心里泛起绵密的疼痛。

　　懊悔和恐慌几乎将三人击溃。

　　屋里，院子里，整个小岗村都找不到秋意，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得彻彻底底。

　　……

　　五年后。

　　滨海市，魏伯江从军队休假回来。

　　昔日的战友们摆了一桌替他接风洗尘。

　　正在吃饭时，突然听到隔壁桌吵嚷的动静。

　　像是什么人，正在破口大骂。

　　原本一桌人是不想理会，可这声音实在太过吵嚷。

　　于是，魏伯江起了身上前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清丽身影。

　　她穿着服务员的制服，卑微地低着头，被客人骂得狗血淋头……

第12章

　　秋意就站在不远处。

　　与五年前相比，她变化并不大，还是那般秀美。

　　只是那头黑发，之前编成麻花辫搭在身前，现在通通挽在脑后。

　　一双柔和如水的凤眼，眼中氤氲着委屈的泪光。

　　她双手无措地交握身前，被面前的客人吼得大气都不敢出。

　　只能卑微地将头垂到最低，手指攥紧，快要嵌进肉里。

　　挨了一顿骂，那满脸横肉的胖子，却还是不肯放过她。

　　细细一打量，看着女人颇有几分姿色。

　　胸前那两团，轻轻耸动，饶是宽松的服务员制服也完全掩饰不住。

　　要是握起来，怕是两只手都要包不住吧。

　　那胖子的眼神，瞬间由愤怒变得猥琐。

　　他突然噤了声，指着身上脏污问：“你将菜不小心倒我身上这事，想怎么解决？”

　　秋意惶恐地抬眼，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

　　“要不然，您将衣服给我，我洗干净了还你？”

　　“洗干净了还？”胖子重复一遍，“我这衣服，洗了还能要？”

　　秋意委屈地咬紧红唇，颤抖着声音再次开口：“要不，我赔您身新的。”

　　“赔新的？”这胖子语气是无尽的讽刺，他低低笑出声来，笑声让秋意不寒而栗，“你赔得起吗？”

　　同一桌的人看好戏一样看着秋意，也跟着笑，笑声不怀好意。2

　　有人附和：“你知道这身西装多少钱吗？怕是你在这饭馆子里端盘子，干一年都不够赔的！”

　　秋意咬紧牙关，强忍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她吸了吸鼻子：“那您想我怎么赔？”

　　这胖子等着的就是这句话，他凑上前去，那大啤酒肚顶得秋意后退几步。

　　那一双滴溜溜的眼神直勾勾顶着秋意的胸脯，让她记忆回溯，想起了那个刘坨子。

　　他每次也是这种色眯眯的眼神打量秋意，打量得她心里不适。

　　胖子打量够了，一张嘴，一口大黄牙，出口的臭味简直让人窒息。

　　“要不然，你陪我一晚，这事就算了了。”

　　秋意一听大惊失色，连忙惊慌失措开口：“不管多少钱，我都会如数赔给您！”

　　胖子一听她不同意，又变了脸色，那双三角眼大龇，一杯酒狠狠泼在秋意脸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好，我告诉你，我这衣服一千块！你拿命赔？”

　　酒水顺着长发留下来，淌进了秋意白皙的脖颈之间。

　　衣服沾了水，湿哒哒的，紧紧贴在身上，越发勾勒出她的美好曲线。

　　秋意扯咬红唇，眼神惶恐着不肯应话。

　　正当她窘迫无助，四周人都在看好戏时，一个冷肃威严的声音响起。

　　“一千块，我替她赔。”

　　秋意不敢置信地回过头去，眼泪还怔在眼眶之中。

　　背着光，那个男人威仪挺拔地站在那里，冷眼注视着，眼神像寒冬的夜空。

　　寒意浸润，让人望而畏惧。

　　那胖子心头一怵，但看朋友都在桌上，也不好露怯，反而越发嚣张：“你谁啊？”

　　他一步一步走近，脚步声沉闷，像敲击在秋意身上。

　　等到了面前，秋意的目光触碰到他的眉眼，恍惚间，以为看到了自己的丈夫。

　　可丈夫已经死了五年了，眼前之人，只能是她从前的小叔子魏伯江。

　　这一刹那，那些过往被欺骗的屈辱记忆一齐涌上了秋意的脑海。

　　当年，知道三兄弟合起伙来欺骗她后，秋意心灰意冷。

　　那个大雨夜，看到床上的三兄弟都陷入熟睡，秋意起了身。

　　她看着自己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看了很久的时间，最后一次将它抱在怀里。

　　然后忍着痛放下，她知道，孩子跟着他们比较好。

　　所以即使再痛，也只能割舍下。

　　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秋意一头扎进了风雨里。

　　丈夫死了，三兄弟也要离开，再留在小岗村，一定会再被孙小梅拿去换彩礼。

　　因此，秋意先一步离开了小岗村。

　　几经辗转，来到了这个沿海城市。

　　却没想到，会再度遇上自己的小叔子！

第13章

　　几年不见，秋意变化不大，可魏伯江的变化倒是大。

　　许是军营的历练，让他少了些在小岗村的土气与青涩。

　　现在整个人高大威猛，仅仅只是看着，就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他走到秋意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

　　那与已故丈夫如出一辙，却又更加坚毅冷冽的眉眼。

　　仿佛挨了一道雷击似的，秋意的后背猛地僵直了

　　无法面对魏伯江这样直白不加掩饰的视线，秋意连忙低垂着头。

　　她盯着自己脚尖，强迫自己不去看。

　　可是那抹视线，却如影随形，灼热深邃，哪怕不看都能轻易感知到。

　　魏伯江眉头紧蹙，看着身侧的秋意。

　　他神情冷肃，面无表情，掏出一千块，“啪”的一声扔在了饭桌上。

　　那胖子许是受不了这了气，见到魏伯江来解围，咋咋呼呼还想动手。

　　可魏伯江几年的军旅生活，艰苦训练之下，胖子哪是对手？

　　轻松被魏伯江钳住手腕，手下用力，那胖子毫无还手之力，痛得龇牙咧嘴。

　　再以用力，险些就要吱哇乱叫了。3

　　接着面不改色，魏伯江松开胖子，不过是投去一个凛冽眼神，便让胖子打了个哆嗦。

　　此时此刻，他已经察觉到，自己和桌上这些狐朋狗友，全都不是眼前男人的对手。

　　心里犯怂发怵，胖子拿了钱，赶紧息事宁人将秋意和魏伯江都请了出去。

　　可是心里却还是不甘心的，看着狐朋狗友投来的不屑眼神。

　　那胖子咬咬牙，心里升起一个鬼主意。

　　在走廊里，昏暗的灯光投射下来。

　　秋意低着头，头发濡湿着，一身的酒味，狼狈不堪。

　　魏伯江看到秋意这样，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从口袋中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递到秋意的面前，喑哑的声音轻轻喊了一声。

　　“嫂子……”

　　然而秋意看都不看他递过来的帕子，将头垂得更低，只说了一句。

　　“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嫂子。”

　　她嗫嚅着，又开口说道：“欠你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魏伯江的呼吸沉稳，回答道：“不用还了。”

　　秋意心里敲着鼓一样，一千块数额太大，那胖子说得对，她在这里干一年也不够还。

　　可秋意还是咬咬牙，认下来：“欠你钱，哪有不还的道理，你放心，我一定会还你。”

　　秋意说完，抬起头，衣袖狠狠擦拭过脸上的酒渍，用力太狠，擦得白皙脸颊泛出红色，惹人怜爱。

　　错身的瞬间，魏伯江瞧见了她眼眶中盈盈的水光以及胸前那对松动的团子。

　　无数隐秘的记忆，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朝着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