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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是想要让陆云凤告诉太子殿下。这样，太子殿下就会留住小姐。然后让小姐做皇后——”

齐果儿啜泣出声：“可是，陆云凤她自已想做皇后！所以小姐就被打入了天牢。”

“你就是用这个秘密，让陆云凤不得不忌惮你？”盛汐初扬眉：光是这个，恐怕不太够啊。

齐果儿迟疑了一下，才道：“不是，不是这个。而是因为另一件事。”

盛汐初没追问。

但她知道，齐果儿一定会说的。

果然，如同盛汐初预料的，齐果儿开了口：“小姐，这件事情，我可以告诉您。但您得答应我，照顾灵儿。我这辈子做错了事，我受折磨也就罢了。都是我咎由自取，但灵儿，灵儿她是无辜的！”

齐果儿将小公主往盛汐初身边推：“灵儿，你去给小姐跪下，求她。”

然而小公主却死死地抱着齐果儿的胳膊，就是不肯动。

第152章 真相

盛汐初也没动。

她在衡量这件事情值不值得。

齐果儿拉了几下小公主，一点没拉动，当时就着急起来，还想再说什么，竟是一口血“哇”的吐出来。

小公主吓住了，哭着去抱齐果儿：“母妃，您怎么了？！您怎么了？您别吓我啊——”

盛汐初也皱了眉。

然而齐果儿却丝毫不在意自已的情况，只是一遍遍催促小公主去求盛汐初。

最终，小公主拗不过自已的亲娘，一步一回头的朝着盛汐初这边蹭过来。

盛汐初在小公主跪下去之前，一把扶住了小公主，眼睛却看向齐果儿：“可以，秘密换我照顾她五年。”

五年，小公主也有将近十岁了。

到时候，虽然还是不能完全自保，可也有了自保的能力。

齐果儿有些失望，但也十分满足——有这样的话，也算是不错的结果。

盛汐初看了一眼小公主，见她哭得满脸泪，却还是强忍着，不让自已哭出声。

她便替小公主问了：“你怎么了？”

齐果儿擦去嘴边上的血迹：“太后在饭里下毒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毒发。”

盛汐初扬眉：“是她怕你把秘密告诉我。”

齐果儿笑了：“对。她以为我真糊涂了，但她也怕。小姐，陆云凤就是一条毒蛇！一条毒蛇！”

盛汐初看齐果儿渐渐有癫狂的意思，便开了口提醒：“还有最多两刻钟。奶娘应该是去通风报信了。”

也幸好这里偏僻，一来一回，也要不少时间。

齐果儿也知道时间宝贵，既然得到了盛汐初应允，便很干脆地说了自已知道的那个秘密：“当年，小姐无意之中听到裴晏清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这句话来的得太突然，以至于盛汐初都懵了那么一瞬间。

怎么说呢，这和她猜测的，可能大的事情，完全不是一件事。

甚至，她从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盛汐初愣在了原地。

良久，她才听见自已问：“哪些话？”

“就是那句，她就是消遣的玩物。怎么可能成亲？玩几年，腻了也就丢开了。毕竟，那样看着清高的女子，最容易让人生出征服的心思。她以为，自已会点武艺，便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齐果儿说这句话的时候，低着头，声音和身体一样在颤抖。

“小姐送去的衣裳，我也没送进去，是我丢在那儿的。包括之前，小姐让我去送的东西，我都没送过去，因此裴晏清才没有回应。所以小姐才会误会。”

“当时本就是设好的一个局，其实是另外的人，故意设好的，只等收到我暗号，便说起一个花魁和贵族的事情。引诱王爷做出评价——”

“那花魁是早就安排好的吧？所以才让我听不出破绽。清高自傲，会武艺——”盛汐初听见自已问，可她整个人却仿佛已经被抽出来，站在旁边，痛彻心扉。

齐果儿点头，却有些不敢答了：“是。”

盛汐初肩膀剧烈颤抖起来。

“我和裴晏清决裂，也是你们想要的？”盛汐初再问。

齐果儿心虚：“是。一切都是陆云凤安排好的。她想要小姐和太子交好，这样她就可以接近王爷——”

盛汐初灼灼看住齐果儿：“那一刀，你也在旁边！你为何不曾拦我分毫！你忘了，裴晏清他对你有过救命之恩！”

她说话太急，以至于整个人都有点儿喘，而且胸口更是憋闷一片，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堵住，堵得她不得不大口呼吸，却仍旧觉得一阵阵地窒息憋闷。

太可笑了。

太可笑了。

曾以为坚定不移的东西，今日竟是变成了可笑的谎言！

盛汐初颤抖着按住了自已的胸口，感觉整个人都痛得四分五裂起来。

她眼前闪过很多情景。

有她和裴晏清骑马看桃花的。

有她和裴晏清一起练剑的。

有他们一起坐在山顶亭子里看星星的。

也有裴晏清含笑看着她，说要娶她做妻子的——

“噗——”盛汐初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第153章 荒诞

这一口鲜血喷出，盛汐初反而清明了许多。

心口的剧痛缓和些许，但仍是心痛如绞。

她满脑子都是三个字：裴晏清！裴晏清！裴晏清！

而她眼前的，都是裴晏清的当日被她一刀捅伤时的惊愕不解。

裴晏清他，不是在作戏，他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

“小姐！”齐果儿扑过来，颤抖着关心。

盛汐初伸手推开了她，面上一片冰冷：“滚开！”

她此时此刻，恨不得能剜下双目，好好问问自已，到底为何如此有眼无珠！

贴身婢女，失身于他人，起了背叛之心，她竟浑然不知，最后害了裴晏清，也害了自已！

齐果儿被呵斥，瑟缩地收回了自已的手，匍匐在地，磕头求饶：“小姐，果儿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盛汐初闭了闭眼睛，不想看齐果儿这副样子。

她觉得恶心。

至于怜悯——若她对齐果儿，生不出一丝怜悯。

“裴晏清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却如此报答，这是不义。你为我的仆从，却妄图掌控我的人生，此乃不忠。养出你这样不忠不义之人，我也有错。”盛汐初冷冷地开口，然后看了一眼小公主，本不愿意当着孩子的面做这种事情，但现在……

她掏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瓷瓶，和袖子里一卷白绫：“所以我不让你死得太痛苦。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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