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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岁跟另一个叫祁璟尘的转学生玩的很好。祁璟尘好像很喜欢她，程岁在我身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可我不敢告白，我不想害了程岁。

　　一月十六日

　　程岁跟我告白了，我们在一起了。

　　我真的很开心，这辈子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这一次的生日，我只和她一起过……

　　日记到此戛然而止。

　　一月十六日，正是他发生车祸的那天。

　　而自己要见的人，正是程岁。

　　为什么，自己会全部都忘了？

　　段以宸攥紧了日记本，脑子一片浑噩。

　　段父走了进来，看见段以宸正坐在床上，手里拿着日记本，呆呆看着前方。

　　“你怎么了？”段父问，“时间快到了，你还不赶紧收拾东西，别错过航班了。”

　　段以宸像是下定决定一般，站起身看着段父：“爸，这次出国能不能再晚几天？”

　　段父一愣：“你要去做什么？”

　　段以宸缓缓说：“我要去确定一件事。”

　　程岁拿着从家里做了饭，用保温盒装着带去了医院。

　　半路，她看见街边一个小贩在卖花，于是停下脚步，往上面挑起花来。

　　小贩笑着问：“同学喜欢什么花啊？这支洋雏菊十块钱一束，便宜卖喔。”

　　程岁找了找，看到了一株绣球。

　　只是卖得也贵，一支就要三十块。

　　最后她摇了摇头，准备继续往前走。

　　此时手机响了起来，程岁接过。

　　“程岁，你现在在哪？”

　　是段以宸的声音。

　　程岁有些惊讶：“以宸哥？我现在在医院，你……不是出国了吗？”

　　段以宸匆匆回答：“我们见一面吧，就在学校大门口。”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程岁莫名其妙，刚准备继续走，又撞到了一个人。

　　她后退一步，刚想说对不起，抬头一看，正是祁璟尘。

　　程岁惊讶地问：“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该在病房待着吗？”

　　祁璟尘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走到小贩前面，指着那朵绣球花：“我要这朵。”

　　小贩立刻给他包了起来。

　　程岁抱着大大的绣球花，和祁璟尘并肩走在路上，看向他问：“好好地怎么跑出来了，万一又出事怎么办？”

　　祁璟尘摇头：“不会，我就是觉得闷了，想出来走走。”

　　他看向程岁手里的保温盒，笑了笑：“给我带的吗？”

　　程岁点头：“是啊，你受了伤，该多补补。”

　　祁璟尘拿过程岁手里的保温盒：“那给我吧，你先回去，过几天我就出院了，你别再往医院跑了。”

　　程岁应了一声，却总觉得祁璟尘在隐瞒什么。

　　不过她还是没问更多，以她现在和祁璟尘的关系，也不适合问更多。

　　“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祁璟尘点头，看到程岁走远后，才忍不住捂嘴咳嗽起来。

　　他松开手，上面一片血迹。

　　医生的话不断回旋脑际。

　　“这种病毒的攻击性非常强，你只有一个月的寿命了。”

　　“病发时会疼痛至极，所以建议你一直住院，能减缓痛苦。”

　　祁璟尘淡淡一笑。

　　极为痛苦地死去。

　　这就是系统给他的惩罚。

　　他的宿命。

第36章

　　耳畔的雨声逐渐变大。

　　‘噼里啪啦’的声音萦绕在耳边。

　　雨水沾湿了段以宸的黑发，从锋利的下颚线划过。

　　而他毫无反应，黑眸如墨，凝神望着程岁：“这些都是真的吗？”

　　沉默片刻，程岁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

　　她不会想到，一本日记，居然让段以宸想起了所有事。

　　但或许本身一切就已经乱了套。

　　而段以宸想起来也是迟早的事。

　　程岁偏过头，轻轻‘嗯’了声。

　　段以宸向来温和的脸，第一次裹上冷意：“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故意这么做的吗？”

　　“你是不是又和祁璟尘在一起了？”

　　程岁无法否认。

　　她确实是和祁璟尘在一起了，但并不是因为爱情，而只是因为同情。

　　而她不选择告诉段以宸，也是为了保护段以宸不受系统迫害。

　　段以宸是这本书的男主，如果顺顺利利走完剧情，他的人生将会很圆满。

　　她不想做成为他生命中不幸的变故。

　　看见程岁不吭声的态度，段以宸更加生气。

　　他攥住程岁的手，急切道：“程岁，你说话，你回答我啊。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对不对，你不会背叛我的对不对？”

　　他要一个解释。

　　哪怕再拙劣的解释也行。

　　只要她开口，他就愿意为她留下来。

　　但程岁只是摇了摇头：“段以宸，对不起，我想我可能还是放不下祁璟尘。”

　　“我选择不告诉你，是想让这件事过去，你有你的未来，我也有我的。我们不适合。”

　　段以宸的样子像是被狠狠打了一拳，眼里浸满受伤的神色。

　　“你就那么喜欢祁璟尘吗？只要他一招手，你就会乖乖回去，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程岁不敢看他的眼睛，有只能重复着一句话：“对不起。”

　　段以宸似乎还是不死心，缓缓问：“那你说的喜欢我，也是假的吗？”

　　程岁攥紧了手：“那可能只是一时冲动说的，你知道，喜欢也分程度的。”

　　段以宸最后一丝希望破灭。

　　他眼睛猩红，看着程岁颤声说：“你可真是冷血无情。”

　　程岁身体一冷。

　　这句话她无数次用来责骂祁σσψ璟尘，却没想到最后还是用在了自己身上。

　　真是讽刺。

　　这一瞬间，她似乎终于懂得了祁璟尘的无奈。

　　程岁闭上了眼睛：“再见，以宸哥。”

　　段以宸紧紧盯着她平静的脸，最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程岁听到他走远，最后才吐出口气，泪水从眼眶滚落。

　　终究，他们还是有缘无份的。

　　只希望这一次，段以宸再不会把她放在心里，而是逐渐遗忘。

　　几天以来雨都很大，白日的天空黑沉沉的，仿佛黑夜。

　　程岁给祁璟尘打了电话，但对面一直都是无人接听。

　　自从上次分别后，祁璟尘再也没来主动找过她。

　　程岁心里有些担心，四处打听后，才得知祁璟尘换了医院，仍在治疗。

　　她打车去了那家医院，刚走进病房门口，就听见一阵争吵。

　　祁成和的声音充满怒意。

　　“孽畜，是不是你偷偷改了你妈妈的遗嘱？”

　　祁璟尘冷笑：“怎么？盼着我死，现在希望落空了吧？妈妈的遗产我就是全捐给孤儿院，都不会留给你们这群吸血虫的。”

　　遗嘱？

　　祁璟尘不是说他已经没事了吗？

　　为什么会在这时候扯到遗嘱的事？

　　她僵着身子走近，看见祁成和指着祁璟尘，手指颤抖：“就你这样的没良心的东西才会遭天谴，还有一个月，你就再也做不了孽了！”

　　祁成和气冲冲地说完，转身出了病房。

　　程岁走近病房，看见的是祁璟尘那张苍白的脸。

　　没有一丝血色。

第37章

　　祁璟尘看见程岁，先是一惊，而后匆匆转过头。

　　“你怎么来了？”

　　程岁看着他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心脏骤疼：“你骗我，你不是说，你快治好了吗？”

　　祁璟尘知道刚才的话她都听到了，也不再掩饰：“对不起。”

　　程岁走到他床边，抓住他手问：“只要完成任务就能继续活下去了是不是？祁璟尘，我可以陪你一起想办法解决，你不要自暴自弃好不好？”

　　“已经晚了程岁。”祁璟尘摇摇头，淡淡一笑，“系统已经离开我了。”

　　程岁一怔，瞪大了眼睛：“离开……是什么意思？”

　　祁璟尘缓缓说：“我已经被它丢弃了，沦为普通人的我，只能慢慢等死。”

　　程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