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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云梦的这一年,她虽是养病,可也跟着那里的医师学了不少东西。
来之前,她也是做了些准备的。
她沉声上前把了把脉,可是神色却变得凝重起来。
半晌,她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瓷瓶,打开瓶塞在陆老太师鼻子下晃了晃。
随即,老太师的呼吸渐渐平顺了下来。
她刚想收回手,却被一只苍老的手紧紧握住。
“莺儿……”陆老太师无意识地叫了一声。
沈怜鼻头—酸,虽然她知道床上之人是病的在说胡话,可自从外祖离京至今,她已然许多年没有见过他们了。
如今再见竟是这样的境况,心中不免心酸。
她刚想应声,就感觉背后有道目光仿佛在盯着她,一时有些凉飕飕的。
她一转头,看见顾城安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了。
她心中一慌,方才那句,他该不会是听到了吧?
顾城安一步步向她走近,眼里是她看不明的情绪。
下一瞬,她见他薄唇轻启,声音带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莺儿?”
沈怜身下一沉,身子跟着一僵。
第十七章自当尽力
房中气氛一时之间凭空生出一股凝重之感。
沈怜看着眼前的顾城安,眼眸幽深。
她是迟早要面对这个男人的,她还得接近他,找到沈家当时通敌案的卷宗。可是,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只觉喉头生涩。
“咳咳……”突然,床上的老太师剧烈咳嗽了两声。
沈怜忙收回眼神,替老太师顺气,而方才那句怜儿,她也权当没有听见。
顾城安一时有些恍然,他总觉得这个女人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尤其是这个人的身形实在跟记忆中的那人太过相似。
可这一年来,他见过太多这样相熟的背影了,每一次却都只是他认错了人。
但方才陆老太师那一声怜儿,让他心底某个地方狠狠戳了一下。
看着眼前之人熟练的行医手法,他又觉得自己荒唐可笑。
他的妻子从不会医。
不知过了多久,沈怜才将老太师的病情渐渐稳定下来。
她推开房间门出去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外的回廊挂起了暖黄的灯笼。“呼一一”她动了动僵硬的身子,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姑娘累了?”顾城安的声音冷不丁从回廊不远处响起。
沈怜心里吓了一跳,转头就看见顾城安正往她这里来。
她只是看着他,没有躲,也没有,上前。
顾城安也不在意,只是问道:“敢问姑娘,陆老太师如何了?”
沈怜犹豫了一瞬,许是太长时间没说话了,她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暂且稳定,但痊愈还得多要些时日。”
她听见顾城安叹了口气才接着道:“姑娘若是能救陆太师,本侯必定重谢。”
重谢什么的她倒是不屑,只是她有些意外,为何顾城安这么在意陆家人。
如今他既为朝廷派来主理疫情之人,怎的来了快一日了,却始终在陆府盘桓。
似乎是看出沈怜心中疑惑,顾城安才又道了句:“甘州陆家是本侯亡妻的外祖,亡妻命薄早逝,替她照顾亲眷是本侯唯一能做的了。”
面纱之下,顾城安也看不清她的模样,他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同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说这么多。
其实这话,他更多的是说给他自己的。
沈怜听罢,也说不,上心中是何滋味,只亡妻二字让她心间一揪。
只是,她心中又冷笑一声,现在补偿未免太晚了些。
她微微垂眸,敛去眼中那一抹恨意。
“自当尽力。”她回了四字,语气没有丝毫起伏。
话音刚落,—抹青衣在月下闪过一道飘逸的身影,而后稳稳落在回廊不远处的院子里。
“师妹可饿了?今日月下品酒如何?”宋知庭提了提手中一只烧鸡,一壶浊酒,笑着问她。
看见宋知庭,她的心才一下子安定了许多。
她脸上绽出一个笑来:“好!”
她跑,上前,再转头,已然看不到顾城安的身影了。
“他走了。”宋知庭看了她一眼,把酒壶放在她跟前。
沈怜没有应他,收回眼神才转开了话题:“这场瘟疫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我们从云梦带出来的药只能稍缓病症,无法根治。”
气氛一时凝重起来,宋知庭也不由皱眉。
好半晌,他才出声:“那我回一趟云梦,请药师来,你随身带的百花丸有防护效果,你切记要顾好自己,等我回来。”沈怜看着他,眸光一暗:“你走了,他……”
面对顾城安,她始终有种异样的感觉,可她也说不上来,是恨还是其它的什么感情。
“放心,我会安排好。”宋知庭冲自信一笑。
第十八章必须火化
第二日,天方放晴,宋知庭便匆匆出了城,他来去自如惯了,城中守卫自然拦不住他。
沈怜稳定住了陆老太师的病情,跟着虎子去了瘟疫最先爆发的村庄。
她跟虎子都吃了百花丸,也带了面巾,一时倒不怕被染上了病气,但是眼下城中病人实在大多,近日官府中也有几人染上了病。
再这样下去,甘州城只怕要全然乱套了。
她到了村子里,这里已经没有人在住了,之前这里的村民要么是已然病死,要么便是被官府中人关到了隔离区。
“侯爷,据说最先染病的就是这家人,如今—家五口一个活口都没有了。沈怜忽然听见前面有人在说话。
她循声走过去,就看见顾城安带着几个侍卫在一间民居的院子里正说话。
顾城安今日穿了一身玄衣便服,眉头微蹙,脸上不怒自威。
他正好往沈怜的方向看过来,两人双目交错,远远相视。
沈怜看见他低头朝一旁的人说了什么,一个持剑侍从就朝她走了过来。“这位姑娘,我们侯爷请你讨过去。
她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这侍从叫林昭,是顾城安的贴身近卫。
她也没有回避的道理,只能带着虎子进去了。
她进去,—旁的县丞很有眼力地跟她说起此次瘟疫的大致情况。
这家院子之前住的一家五口是最先发病的,这家生计多靠男人上山打柴围猎维生,前段时间,男人夜里突然高烧不退,呕吐不止。
起先家人以为只是风寒引起的肠胃不适,没有发觉,直到第三日,家里的老人孩子接连出现这样的症状,不过十日,—家五口便全死了。
疸疫也由此爆发。
沈怜听罢,眉头微蹙,在这户人家里里外外看了一圈,最终将目光停在了一块还未吃完的野猪肉上,肉放了不知多久,上面都是腐虫,发毛长霉了。
厨房一股腥臭味,都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她的脸色便沉了下去,看来原因就是这了。
她走回院中,看了—眼顾城安,故意压低了声音道:“应该是山中野兽带出的病,被人吃了引发的瘟疫,这种疫病人传人的速度非常快,之前病死的人,尸首必须火化。”
—旁的县丞听了,脸色一变:“万万不可!人都已经死了,该当入土为安,怎还能挫骨扬灰!”
在燕国,死后火化那是对大奸大恶之人的惩罚,寻常死人都是要被埋进土里的。
“侯爷,若不想瘟疫复发就必须如此,您看着办吧。”
沈怜也不欲争执,只淡淡看了—眼顾城安,发现他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没有说话,只是沉着脸离开了原地。
沈怜愣了一下,她不过是说了句实话罢了,他怎么脸色如此吓人?
待顾城安走了一段距离,—旁的林昭才朝她拱了拱手:“姑娘以后莫再提起焚尸之言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或,顾城安可从来不是—一个古板之人,怎么也会忌讳这些?
“侯爷夫人去年离世了,在停灵之日,祠堂一场大火,将夫人的尸首烧得只剩一具白骨,侯爷这些年一直耿耿于怀,方才姑娘一言,想是惹侯爷不快了。”林昭向她解释道。
闻言,沈怜脸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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